“那他的病?”
　　“他没病.只是饿晕了”女人说了这话,脸红的如猴子的屁股，头埋的很低很低!!

日期：2010-01-26　22:50:39

　　“饿晕了?”我望着女人,有好多话要说,有好多问题要问。看到女人头埋的那么低,脸红的像猪肝。所有的问题就成了一句：
　　“你们住哪里?”
　　“红岗。”
　　晕过去的男人已经醒了过来,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晕过去,只是虚脱致使浑身无力。我把无力的男人扶进了出租车后座。女人己拉开另一边的后车门,坐在后坐扶住摇摇欲倒的男子。我想我的任务也完成了,背一个大男人出来也够累的。关上他们的车门,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先生,你不走?”司机从车窗伸出头来问我。

　　“老乡,一起走吧。说不定等一下,我还要你帮忙呢!”在南方,叫人老乡,是一种挺亲切的叫法。虽然听他们口音不是四川人,但他们和我一样是外地人,外地人叫外地人老乡就好像革命时期叫同志一样亲切。至少当时我认为叫老乡比那司机叫我先生让人舒服,虽然我也是真的就如那些先生一样穿着西装打着领带。
　　冲着女人一句老乡,我拉开了前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常坐出租的人就知道,坐副驾驶的人一般就是付车费的人。
　　到了红岗管理区,我让出租车在一家饭馆前停下。请这一男一女在饭馆里吃了饭。两人的吃相很难看,和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不相衬,或许他们身上的名牌是假的,但也是假的像模像样的那种。穿着像贵族,吃相却如乞丐。不过,他们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我敢肯定,这一男一女至少有两顿以上没吃到饱饭了。
　　因为是小饭馆,菜很便宜。吃到最后算账也不过才二十八元钱。我注意到这两人都各自在身上搜钱,他们搜出的一元和五角的加走来,不会超过十块钱。当我付了钱叫他们走的时候才停止搜寻身上本就无钱的口袋。不过他们对我投来的感激的目光和神情是真挚的。从他们两人感激的目光中我还看到他们让我知道了他们没钱,显露出一种就如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丑事被人揭穿时的窘态和狼狈。这两人是怎么了,看上去聪聪明明的人,怎么就混成了这样。如果我现在离开,可能我就会少损失几百元钱,后面也会少了一段故事。可是有一种好奇心促使我去挖掘他们背后的故事，所以饭后我就跟着他两去了他们的出租屋。


日期：2010-01-27　21:09:49

　　醒来吧，那个恶梦
　　那是一间很破的房子。在屋里男子告诉我他俩是夫妻,都是江西人,并且同是一所中学的教师。怕我不相信他们,女人又捧出一大堆证件,连结婚证都是拿出来了的。从他们你一句我一语,一会羞涩一会儿流泪的谈话中,我从中理出了这样一个故事。
　　男子叫李明祥,25岁,是中学物理教师。女人叫田文静,24岁。田文静和李明祥是同一镇上的人,从小就认识。而且他们还是从同一所小学,同一所中学,甚至于同一所师范大学出来的,只不过田文静始终低一个年级。名叫文静的女人学的是音乐舞蹈专业。后来他们又都分到了同一所中学,然后结婚组成了同一个家。
　　那时教师的工资都已经提了不少，但仍然跟不上物价的上升。“东南西北中,发财到广东”的谣言在全国传播虽然已经成为历史，但他们还是把发财的梦想寄在了南国。当时他们揣着二万块钱也揣着百倍的信心来到传说中到处可以捡黄金的广东。起初他们住的是宾馆,二百元一晚。虽然不是很贵,对于上班族来说也算奢侈了。不过他们运气也算好,不到半个月两人就都上班了。田文静在顺德杏坛一所小学教音乐,工资是内地的5.5倍。李明祥在一家五金家电厂做技术员，待遇也不错。

　　后来田文静被一位当地的色狼老师性骚扰,洁身自好的她愤然辞职。这时他们的情况就成了一人找二人吃,李明祥感到压力很大,恰好这时厂里的一位女同事劝说李明祥做一个据说可以拿月薪上百万的直销---安利。李明祥当即就让那个女同事做了自己的上线,几乎在同一时间,李明祥也让没上班的妻子田文静做了他的下线。
　　“你们做了传销?”听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插嘴问了一句。
　　“安利不是其他那些骗人的传销,是一个很不错的事业!”李明祥还在为安利说好话。
　　“打住打住。看来我得好好给你们俩上一课。”“上课”就是我要好好说说你的意思,在大学时常用。安利都把他俩害成这样了,还在这样说。我心里对他们的同情减弱了，多少带了些鄙视,觉得他们自作自受的心态。
　　“上课?你也是教师?”李明祥不解地问。

　　“老教书先生孔子就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当然说物理和音乐,我不如你们。不过就你们对传销的认识,我是完全有资格给你们上课的。”
　　“你也做过安利?”
　　我摇了摇头,心里生起一股火气。我说:“看来我说给你们上课,你是不服的,那我就做学生,问你几个问题总可以吧?”
　　“那当然可以了.随便问吧。”李明祥似乎还没感觉我语气的变化。

日期：2010-01-27　21:23:43

　　我告诉李明祥,现在他就是安利的销售人员,我要问他问题了，他说好。
　　我问他：“你们安利人是不是反复宣称大部分中国人（在美国他们宣称大部分美国人）都是营养缺乏?”
　　“是的。难道不对？”李明祥想了一下,肯定地回答。　
　　“可是你们安利人忘记告诉我们大部分穷苦的中国人需要的是把更多的金钱放在有营养的食物上，而不是大量维生素上；你们更不会告诉我们只要我们准确依照《美国食物指引》上的指引去调理我们的饮食，那就没有缺乏的可能。”
　　我见他正在思考准备辩解，我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你们安利人是不是会告诉我们全世界所有人都需要你们的产品?”
　　“我们确实是这样说的。”李明祥说。

　　我苦笑一下说道：“在你们反复强调缺乏维生素会出现种种危险之后，你们说，从普通食物中是无法得到充足的维生素，甚至是不可能的。然后就会象小贩子一样的反复向我们推销安利的产品。安利曾经说中国的蛋白丨粉丨销量是他们总销售量的70％，奇怪的是为什么美国人欧洲人不消费？”
　　“……”
　　我又问道：“你们安利人是不是说所有的疾病产生于不均衡的或错误的饮食，而你们的营养品可以调理这一切?”
　　"难道说错了?"李明祥反问我。
　　“不全错。对于某些疾病是的——特别是心脏病和冠心病，但是大多数的疾病和你的饮食是没有关系的。不信，清查阅医学教科书。”
　　“你是医科大学毕业的？”他问我。
　　我没回答他，又开始问问题：“你们安利人是不是认为现代的食品加工和储藏会把食品的营养成分都破坏了?”
　　"这应该说的没错吧?!"　李明祥说.　
　　“有一些加工储藏过程确实会，但不是所有的过程都会。即使流失了一些，也不会严重到需要我们购买营养食品去“补充”。当然，你们想我们买，只有夸大来要我们相信。当你们不停的宣传烹调会破坏维生素，但你们不会说只有很小的几种维生素是对加热敏感的。你们更不会说那些丢失了的维生素只要我们吃几个新鲜水果和蔬菜就可以补回来。而食物蔬菜中的矿物质是不会被加热破坏的。”


日期：2010-01-27　21:42: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