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一个外国男人的风花雪月》
第16节

作者: 海上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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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去参加葬礼。但是葬礼的那天早上,我独自到教堂里去做祷告。希望她在天堂里能够幸福。
  再见到M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那天早上他出现在公司的时候,大家都关心地问他近况,却都避免提起任何关于C的话题。我的目光与他飞快地对碰了一下之后,我绕过大家回到了办公室。他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异常。胡子刮得很干净,衬衣洁白平整。过了一个小时,收到他的邮件,“晚上有空吗?”我回复他“有。”他说“那晚上见。”
  晚上回到了家,我完全没有食欲,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加了几块冰。直到敲门声响起。我深呼吸了一下,走过去打开门。M站在门外,看起来有些恍惚失神,和白天在公司里面判若两人。他进来坐下,我去厨房把杯子中剩下的酒倒掉,从冰箱中拿出切好的水果到客厅。
  长时间的沉默。静静地对视。我终于叹了口气说,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出来,我有心理准备。他张了张嘴,很艰难地才说出话来。他说我就按照你说的,对她好一些,她也一改从前的任性,很努力地做各种各样的事情。那个晚上没有任何先兆。我们就如平常一样躺下睡了。第二天早上我怎么叫她也醒不了。后来我看到她面色苍白才检查她的呼吸。我叫了救护车,虽然我知道已经太晚了,但是心里却依然有微小的希望。宣布死亡的时候,医生说这是心脏衰竭。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当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一次一次地哭晕过去。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这样就离开。我现在晚上根本就没有办法睡超过两个小时,一次又一次地惊醒。感觉她其实就在我身边。

  他说,是不是因为我对她不够好,现在她要来这样惩罚我。我说,不是的,生死有命,和你没有关系。他看着我说,F,那我们……我对他摇了摇头。我说你不用说,我知道。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根本不能在一起了,至少现在。好像以前听到过的一个故事,两个人想要挖财宝,却挖出了一具骸骨,他们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泥土重新盖回去,并且种上花种上树,但是每每经过那里,首先想到的还是那具骸骨。她将会是我们的阴影。我不想和你生活在这种阴影下面。

  M的眼神突然悲伤。我看着他静静地说,你需要换个环境。这个房子肯定也是没有办法住了,想办法卖掉吧。停了一下,抬头看着他说,我不是曾经说过吗,会等你五年时间,现在刚刚过了一年。我依然愿意等你四年,直到你能够对她的离开坦然。这也算是对她的尊重。如果四年后,你还没能好起来,那是我们的缘分不够。我也不怪你。那一瞬间他的神情看起来有很多挣扎,但是最终平静。他站起身,抚摸我的脸,说F,对不起。

  送M出去,看着他的车开远,我觉得好像所有的力气都已经用尽,慢慢地跪了下去。我把脸埋在手心里,痛哭失声。C,你如何能够这样离开。你如何用这样的方式在最美丽的年华给他最刻骨铭心的记忆。我要怎么努力,才能超过一个死去的人。
日期:2010-01-30 22:52:46

  [完结篇]
  老板宣布把M调到另一个州的分部工作的时候,很多同事都很惊讶。M收拾好东西来我的办公室对我告别的时候,低声问我,这是你的建议吗。我抬起头看着他,轻轻点了下头。他说这样也好,有这样的距离,我就能控制着自己接受这漫长的等待。我问他,你说四年时间里,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们会不会把彼此忘记。M的眼睛在瞬间充满 深情。他说F,你永远在我的心里,我永远不可能把你忘记。

  他要出发的那天早上,我送他到机场。他用力地拥抱住我。他说再见,我的小甜心。四年后我会回来,然后带你走。我在他的怀抱里,声音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搬走了之后,M也离开了这个城市,我的生活似乎又变成两年前的样子。我依然会在周六的午后泡一杯红茶,拿一个坐垫到院子里,看茂盛的植物,听小鸟唱歌。或是在天气好的时候开车到海边,坐在阳光下的沙滩,喝啤酒,吹海风。心里偶尔有一点点失落和忧伤,但是我可以很快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2010年1月9日,M搬到另一个城市之后第二个月。我决定把这段时光记录下来。
  写到这里,故事就差不多结束了。这其实并不算是一个结局,因为时间还在走,人还活着。我写这个故事只是为了纪念。曾经的深爱。

日期:2010-01-30 22:58:21

  后记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我知道这样的结局对很多朋友来说难以接受。不过我相信自己做出的决定,是从内心的角度出发,是我真的想要的。无论真正的生活中,四年之后是怎样的结果,我觉得自己也会从容地接受。我愿意相信他,相信时间。
  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各位朋友。别要感谢无心花凌,SHERRY谢,青草天边,笑饮砒霜,笑霜思雪,灰的痕迹,漫步牛津街,温柔的雨霖,纽扣纽扣,玄远宝宝,nxiawuzhong,不完美也无所谓, lovebaby97,hehuiju,隐哈歌利,寇小戒,彩笔由我舞,叫我rita就好,童漫,宏宇1207,leileiab,王振旺,lala1333,生命的烟花,钟小莎,梦古幽兰,咸菜,美丽心晴,随风随梦,cxllwh,嘛达米,felixppt,Jaguar_tang,壹尾鱼88,yaoogle,宝黛2010自始至终的支持和令我几次感动的评论(如果有哪位一直在追贴的名字被我忘记了还请原谅)。

  很开心因为这个帖子结识了很多好朋友。祝大家永远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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