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你真好!》
第30节

作者: 走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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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有的待遇交通费,误餐费到了我这里就成了特殊化待遇。领导召集中层的科级干部们专门开会讨论我该不该享有,在会上我的科长孤军奋战,据理力争,其实我只不过被人抛到了表面成为焦点,他们争的不过是他们的权益,发泄的不过是他们的不满,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从开着的门一遍一遍传来我的名字,那么不顾我的感受,我很想冲进去,拍拍桌子,清高地对他们说,
  ---什么交通费,误餐费我都不要了,你们争什么不要牵扯到我!---
  可现实的我只能无奈地趴在桌子上,因为交通费,误餐费占据工资总额的四分之一,如果没有,恐怕我的工资都不够用来支付我的一日三餐。都是按人头分配的财政拨款,我拿不到,又能补到谁的头上吗?我愤慨地想。

  最后的结论是误餐费照发,交通费没有。家住在附近步行上班的同事有交通费,因为我步行都不用,所以不该有!我知道大领导还是照顾我的,因为早就有议论我是凭谁的关系进来的,在大家的眼里我也是有后台的人,只有我心里清楚没人给我撑腰。
  科长开会回来气喘吁吁,我只能笑脸相迎,连声称谢。虽然当了靶子,还要难得地糊涂!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四面是光秃秃,黑漆漆的墙,黑暗吞噬着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寂寞。不知道每个刚踏上社会的人是不是和我一样,寝室里的姐妹们是不是也有满腹的委屈,还是只有我是个倒霉蛋,刚参加工作就撞得鼻青脸肿。
  我真的想高风了,想他温暖的怀抱,想他柔声的安慰,想他的包容,他的好。我并不是天之骄子,我成众矢之的,我只想躲在一处安全的地方!

日期:2009-12-09 11:27:33

  姐妹兄弟
  好友岩也分配到了我所在的城市,她的单位是部直属的国家大型企业,效益很好,只是单位地点偏离市区。哥哥终于如愿以偿,顺顺利利地发展了他们的恋爱关系,每天不辞辛劳地往岩的单位跑,和我只是电话联系。
  大学同学老大,老二和老五在消息中断了一个假期后我们又联系上了,通过电话相互通告彼此的现况,发泄着对现实的不满与无奈。原来我们每个人都从天使变为了苦行僧,老大的单位和她的家是市区的一南一北,每天要天不亮就起床,6点半就得离开家挤公共汽车,工厂八点上班,她到了单位就开始打瞌睡,同事都知道她只不过来挂职锻炼一年,所以也没人招惹她,她在电话里和我说,

  ---雨欣,我真不愿意去上班,明天就能退休就好了!---
  ---呵,那你就一夜愁白头吧,明早起来变作一个小老太太就可以退休了!---
  ---唉,真羡慕你,八点半上班八点二十起来都来得及,不用挤公共汽车多幸福啊!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是啊,比起寒天酷暑里挤公共汽车的苦,没有交通费算个啥!我脑袋有点儿开窍了。
  老五本来是分配到工厂里的科室部门,干打打电话发发传真的清闲活,谁知单位明文规定刚进厂的大学生都要到车间去下基层锻炼,她还被分到了三班倒的车间,可怜的孩子更是一天到晚的熊猫眼。
  老二留校,生活环境没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做了新大一生的辅导员,可每天乱事缠身,被搞得晕头转向。她在电话里问我,

  ---雨欣,你说现在的新生怎么思想那么复杂呀,你都想不到他们说的话,做的事!我们大一的时候多单纯!---
  ---是啊,现在是九十年代了嘛,时代不同了,我们都老了!---
  ---呵,刚出校门就老了?---
  ---嗯,心老了,哎,老大都说了现在就盼着退休,拿退休金!---
  ---啊?退休?那得盼到什么时候啊,还是找个大款嫁了算了!---

  ---嗯,也是啊,一劳永逸的办法!---
  ---雨欣,你可不能胡思乱想,你现在是名花有主,想也是白想!---
  ---谁说的,我们办公室的人还说给我介绍个什么什么局长的孙子,处长的儿子呢!---
  ---喂,局长的孙子小学还没毕业吧?---
  ---呵,那局长的儿子都年龄太大,还都是已婚的,咱总不能去插足吧!---
  ---算了吧,局长的儿子都是傻儿子!你还是守好高风吧!---

  每天中午我都躲在值班室和姐妹们胡侃一番,然后像被充了电一样心情愉快地开始下午的工作。

日期:2009-12-09 16:21:36

  请客
  周六的时候,老大和老五约好周日来我这里玩儿。
  周日睡了个懒觉,我还没怎么收拾好,她们两个一个九点整,一个九点半就来齐全了。
  这是毕业后的初次见面,我上下打量着她们,穿着打扮,描眉画鬓都有着天翻地覆般的变化,脱去清纯幼稚,换作成熟妩媚,嘿,社会真是个大熔炉呀,这么快就把她们熔变形了!
  我们挤坐在我的床头,嘻嘻哈哈地说着私房话。

  ---唉,还是一个人住好,我妈老叫人给我介绍对象,让我去相亲,我一天到晚都累死了,哪有那个闲工夫!---
  ---还是在家住好,有老妈伺候着,你看我有上顿儿没下顿儿的。---
  ---哎,老大,你那时要是在学校里处个男朋友不就没现在的麻烦事儿了吗?---
  我也和老五一样的好奇。
  ---咱那不是魅力不足电不到人嘛!---

  ---瞎说!瞎子都能被你电到!喂,老大,相亲有意思吗?给我讲讲。---
  我突然好奇起来,
  ---雨欣,你怎么也感兴趣呀?---
  ---啊,我也想经历一次,尝尝啥滋味,是不是像地下党接头似的,拿本杂志说句暗语呀!---
  老五笑着说,

  ---长江,长江,我是黄河,我是黄河!---
  哈哈,老大不乐意了,
  ---小姑娘不学好!---
  老大拍我和老五一人一下。

日期:2009-12-09 16:32:29

  铃铃铃---
  值班室的电话响了,我收敛了些,拿起电话,
  ---喂?---
  ---雨欣?你怎么知道我要给你打电话?一打你就接了?---
  ---啊,我就坐在旁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高风回来了,我每天盼的手指头都快掰僵了。
  ---嗯,早晨八点钟左右到的,你怎么样?还好吧?---

  一听他的问话,我鼻子都有点儿酸,可老大,老五坐在近旁,
  ---不怎么样,我想退休!---
  老大,老五忍不住小声地笑了,我拿眼睛眨老大,这是你老人家的名言,我借用一下,
  ---啊?是嘛,我过一会儿去你那儿,下午一点半吧。---
  ---再早点儿行吗?帮我解决午饭问题!---
  我赖皮地要求,
  ---嗯,好吧,我一点之前能到。---

  放下电话,心里暗喜,这下我不用发愁三人的午饭问题了。
  ---高风过来,你还让我们过来干嘛,做电灯泡啊!---
  老大状似不满地对我说,我连忙解释,
  ---他出差一周多了,谁知道今天回来?---
  ---所以你才叫我们来陪你呀!!---
  这回又换作老五不满。

  唉,一会儿高风来了看见这两位大小姐准也会不满,
  ---他来了让他请我们吃饭好吧?---
  ---宰他不心疼啊?---
  老大提醒我,我忙摇头,
  ---请便!---

  工作了一周我别的没学会,就是有个好态度。

日期:2009-12-10 09:43:18

  中午快一点钟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高风推门进来了,他剪了个小平头,脸也晒黑了不少,他一手摸着后脑勺,笑呵呵地望着我,我猜想他的第一句话准是问我怎么样?当他的目光发现了我身后的两位时,手不自然地放下来,笑着冲她们打着呼,
  ---你们好,你们这是聚会呢?打扰了。---
  他的礼貌客气功夫又做上来了。
  老大和老五也有些拘束,以前在学校时他们没怎么打过交道,高风来寝室找我的次数有限,还大都站在门外的走廊上,寝室里和他最熟的大概是小七,还有隔壁的燕子。
  ---没吃午饭吧?---
  他目光又转向我,

  ---等你请呢!---
  我毫不客气地冲他役使着,
  ---好吧我请客,我们走吧!---
  他把另一只手拎着的塑料袋子交给我。

日期:2009-12-10 09:54:54

  我们下了楼,高风一人走在前面,我陪着老大和老五在后面走着,我也觉着不太好意思,我们三人是同类,都不是场面上会调节气氛的人。
  ---去前面走,别和我们混在一起!---
  老大推了我一把,我更加扭捏起来。
  高风回过头站住了,等我们走近他说,
  ---公共汽车站那儿有家朝鲜饭店挺大,里面好像也挺干净的,去哪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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