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一件让我感动的小事儿,老头儿大概早已忘忆了。那是在女儿出生之前,一天晚上吃饭时不知怎么硌到了以前治疗过的虫牙,好痛呀,忙用药物牙膏去刷,可不起作用,反尔更痛,找了一片去痛片吞下,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抓心挠肺的倒在被上忍着。11点刚过传来了开门声,老头儿在门边换鞋时没有见到往日蹦跳过去的身影,也没有听到怎么回来这么晚的埋怨声,忙放下包赶到卧室,怎么了,你。老头儿说话一向简洁,我捂着右边脸,凄凄惨惨地说牙痛。老头儿一脸的同情,牙痛可着罪了,你等着,我去给你买药。边说边跑到门口,穿上刚换下的鞋,一阵风似的跑下楼去。都11点多了,药店是10点关门,他上哪儿买药去,真是个傻瓜!我无奈地也无望地盼着老头儿回来,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老头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小盒牙痛水,说快起来上上这个立刻就不痛了。我爬起来半信半疑地接过药问你在哪儿买的?药店早就关门了。老头儿呵呵地笑着边把脱下的西装挂在衣架上,边调侃道药店的人听说我老婆牙痛,关上的门又打开了。真是胡说,都关门了,哪来的药店的人!知道他在卖关子,我还不问了,打开柜子拿出绵棒,又打开小药瓶,对着洗脸间的大镜子正准备上药,老头儿忙喊少上点儿,那是麻药!我吓了一跳,怪不得止痛呢,原来是麻丨醉丨痛神经。老头儿换上居家服,又把剩饭剩菜拿到微波炉里热2分钟,就坐下狼吞虎咽起来。我上好药,一看表都12点了,坐在老头儿的对面看他埋头盘碗间的吃相,真是有些心疼。老头儿上班的地点离家很远,做电车要近2个小时,早晨7点半出家门到公司也将近10点钟了,晚上虽说是6点下班,但大家没有一个按时走的,都要挺到8点左右,老头儿10,11点回家是正常现象。难怪小日本发展的快啊,是靠剥削和压榨平民百姓换来的!如果你经常坐电车就会发现5,6点钟在国内正是下班高峰期的时间段,而在日本此时的电车厢里只有稀稀拉拉的人顶多会把座位填满,而且乘车最集中的人群是那些穿着各式各样制服,漂漂亮亮的或者是又俊又酷的中学生和高校生们,而此时也是一天里电车内最为喧哗的时刻,女孩子若是一个人多是静悄悄地坐在角落里翻着一本小说,男孩子若是一个人多是沉浸在手里的游戏机上,无论他或她耳朵上都挂着小小的耳机,他们的视觉,听觉都漂离了窄窄的车厢任意遨游在自己喜欢的世界里。他或她一旦成了复数变做他们或她们便会令你大跌眼镜大发感触了,两个人一组的会发出叽叽吱吱如小耗子嗑瓜子的声音,假若偶尔一个按捺不住发出了高音或一个失误把笑声没控制好高调话了,他们会快速地瞅一下四周,吐下舌头再有些尴尬地低下头以示歉意和自己的不好意思。三四人以上的便更令你刮目相看了,他们有空位也不会去坐,会围成圈儿站在车门附近高谈阔论,无视他人,也不畏惧隐私曝光,谁愿听听去!仿佛车厢里只有他们自己,和国内的少年少女没什么两样,这就是青春的潇洒和张扬吧!没有国界不分地域。我的女儿便是他们里的一分子,所以我很偏爱他们,偶尔坐上这个时间段的电车我的目光会如痴如醉地锁在他们的制服上,以此缅怀已逝的青春和不再回来的岁月。8点一过,那些穿着白衬衣,打着各式领带的男上班族和有着一张画得精致的脸,穿着合体套装的女上班族便会陆续在电车里登场。随着时间的推移,车厢里是满满的你拥我挤的上班族,电车是在都内的地下跑,一站一站地停过之后,把地上那些漂亮的办公大楼层层掏空填满自己的肚子之后,从地下钻出来扬眉吐气了,此时路面上的风景早已远离了高楼云集浮华的东京都心,二层民居为主的住宅区星罗棋布般掩藏在夜色里,远处有山近处是树,虽不是田园却算得上宜家的好地方。所以大多数日本人工作在东京,家住在千叶,琦玉,神奈川。电车一站一站地停下把疲惫不堪的上班族送到闪着温暖灯光的家里,尽管孩子已熟睡,妻子也是睡眼朦胧。老头儿便是上班族里的一员,长年累月,辛辛苦苦。
回过头来你一定好奇那牙痛药到底在哪儿买的?我耐心地等老头儿吃完饭,趁他注意力集中在电视屏幕上时,漫不经心地问在哪儿买的药呀?他眼盯着经济新闻,随口答救急中心的拿药窗口。我问他需要救急的患者不在,给你开药吗?老头儿咋咋眼说我是谁呀!嘿,他还牛上了!老头儿搂着我的胳膊说我跟大夫说我老婆牙痛得来不了医院,让他们开能立刻止痛的药,他还用两手比画个大圆儿说我老婆的脸都肿成这么大个儿!一定要开管用的药。然后又瞅着我的脸说那药劲大别上多了,把舌头麻了吃不了饭就糟糕了。瞧,姜还是老的辣!我没想到去药店买药更别提利用救急中心了。
日期:2009-10-27 19:42:52
今年是我和老头儿相识相爱二十年整,漫漫风雨人生路相伴走过来也真到了不惑之年,这样的称呼也可谓名副其实吧。
二十年前,老公硕士毕业留校当助教参加工作还不到半年,我刚好是大三后半期。那时,虽然校园里谈恋爱蔚然成风,食堂到处是同使一个盆儿,共用一勺羹的风景,俱乐部里比比皆是勾肩搭背亲亲腻腻的身影,可是我们寝室的除了一位远距离恋爱外,大家都是情窦未开的小花骨朵,八个姐妹抱成一团儿,常在夕阳的余辉里一字排开,散步在由校园通往校外的大路上,那是条笔直的大路,很宽很长,来回要走四十分钟,我们边哼着流行歌曲,边霸占着路面,那真是很壮观的,幸好校园内禁止车辆通行,但着人注目那是必然的,特别是男同胞们的口哨声,没办法青春是无忧和张扬的!那时是八十年代,与现在相比没有高昂的学费与就业的压力,只有学业外加爱情的调剂,而我们同寝的姐妹爱阻挡了来自外界的干扰,因为没有一位男生会被全寝成员举八双手赞同的,我们就整天沉浸在自爱的桃花源中。
记得那是个雪后初晴的下午,起床号一吹响,我破天荒地从上床爬下来,穿上人造毛的大衣,没有等寝室里的其他人,跨上去年军训的纪念品—军用挎包,一个人闯入了寒风里。冬日的阳光反射在白白的雪地上,刺得让人睁不开眼,如果下周不是要进行终考,我绝不会离开暖暖的寝室跑到冰天雪地里来,好在寝室离教学楼的后门只有三四分钟远的路,穿过运动场就到了,教学楼特别伟岸厚实,里面的温暖不亚于寝室。临近终考自习室的座位特别不好找,这也是我带着姐妹们的重托,孤单单一人先行的理由,因为我平时是最怕落单的。终于来到了教学楼厚重的后门前,刚要伸手拉门,突然门被从里往外推开,我被撞了个满怀,对不起,我小声地说,低着头用手拽牢半开着门,刚要侧身进去,同学,等等!擦身而过的人突然顿住了,你是不是某某某,在H系,我有些吃惊的抬眼看过去,不认识,而且没见过,我是某某,在J系,哦,我应了一声,面前站着的人绝不是同龄的那些小男生,一张白净的四方脸,有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面相和新闻联播的某位主持人相向,成熟透着稳重,你们什么时候考完最后一科试,我找你有点儿事。我不耐烦的答16号,一扭身进了门里。我没有好奇会有什么事,只是在走廊里想他不像是个学生,或许是在职进修的,可不该出现在这个教学楼里,这里属于大本生的。被陌生人搭讪的事情以前也遇到几次,我虽不是美女,但在这所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理工科大学里,丑小鸭会被当作白天鹅来度过四年的。和以往那些殷勤的态度相比,刚才的那人一本正经,或许真的有事吧。
日期:2009-10-29 08:44:47
下了晚自习刚进寝室,临门口的蚊帐打开来,小七探出头对我说,--7点半左右系里教J科的李老师来寝室找你,--找我?--我放下书包,
边脱外衣边问--找我有什么事?--小七一口的四川普通话,--他说J系的一位老师找你有点儿事,具体没说什么事。----不会是你J科要补考吧!--老大开玩笑的说。啊,J科不是大二开的吗?虽然学的不咋样,
可的的确确是通过了,秋后算账也不会在一年之后啊,再者说这位
李老师的形象我都记不得太清了。管他呢,赶紧洗脸刷牙,一会儿
熄灯号就该吹响了。
第二天早晨我和老大,老二吃过早饭从食堂出来,真是冤家路窄,
在门口竟又遇到了昨天拦我的那个人,冲着我们三人点点头,儒雅的
微微一笑,我装作没看见,面无表情的侧过脸,老二很淑女的回之一笑,
--那是谁呀?--老大感到莫名奇妙地问,我在一旁虽不作声,心里却很紧张,他是和我打招呼的吧,我视而不见的姿态是不是太没礼貌了,他和那些带有企图的男生好像不一样的呀。老二细声细语地答到他是我妈系里的,和我妈一起带学生实习过,我去车站送我妈时见过他。老二是内部子弟,爸爸是我们系的教授,妈妈是J系的副教授,家就住在学院外的教授楼里,爸爸虽是我们系的,但是搞课题研究不带我们本科生,平时在系里不和我们打交道 ,在他眼里我们只是他女儿的同学和朋友,所以一点儿也不威严摆架子,妈妈更是位慈祥的老太太,所以我们寝室的都光顾过她的家,特别是我们同省份的三个人,老大,我和在远距离恋爱的老五,更常被她带到他们家里的饭桌上。
下午自习的时候一个人发呆,他竟然是J系的老师,昨晚李老师跑到寝室找我说J系的老师找我有事,真是破天荒的,要知道进宿舍楼的一般只有辅导员,何况又是那么晚,会是急事吧,看在李老师的面子上我还是搞清楚的好。把老二拉到走廊上,
--你还认得早上和你打招呼的那人吗?你带我去找他,李老师说他找我有事,--老二昨晚回家了并不知道李老师来的事。
--J系的教研室在二楼和三楼都有,他大概是新来的,我不知道是哪个教研室,我们都转转吧。--
老二轻声地说,她有个最大的优点,不是好奇宝宝,懂得尊重他人,也从不大声喊叫,大家闺秀的作派,这和她的家庭环境有关吧。她有着一头的天然卷发束在脑后,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长着很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亮晶晶的额头挂着毛茸茸的刘海儿,皮肤细腻腻的象婴儿般,整个一个秀兰邓波青春版,漂亮的外表加上温柔可爱的性格,真让我嫉妒老天的不公平,我很喜欢和她在一起,使我敏感刺猬般的性子得以舒缓。她带我先到了二楼的J系办,门是半敞开着的,一个深蓝色羽绒服的背影突兀地扑入了我的视野。是他!有心电反应似的他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我一怔,马上又恢复了自然,朝走廊走来顺手带上了门。他并没朝老二看,直接来到我的近前,关切地盯着我的脸,我一阵心慌,老二不知何时躲到了六七步远的楼梯拐角,我尴尬地说--教我们J科的李老师说你找我有事,他沉默着,没有接我的话说,许是知道了他是老师的身份,我收敛了初见他的冷傲,而有些怯生生的,他微低下头视线和我相对,若有所思的问
--考完试了吗,哪天离校?--
--16日考完,17日离校。--
--那16日晚6点半到某教研室,就在这儿的楼下,好吗?--
后两字说的很轻,带着恳求的语气,有什么事求我办呢?我心里想着,不忍拒绝,--好。--嘴里答应着。他舒了一口气,安下心来的样子,
--那后天晚上见。--
日期:2009-11-02 09:21:00
回到自习的教室,不禁有些懊恼,还是不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儿,可是明天是终考的最后一天,剩下的一科也是最难通过的一科专业课,无论如何,把眼前这关度过就好,大后天中午就可以回家过寒假了,我的家在同省的另一个城市,高中的同班同学有一半左右和我同考在这个城市,也许是省会的缘故,我高中的同班同学还有两个在这所大学的另外两个系,啊,对了,李云就是J系的耶,说不定她能提供些关于他的情报。
晚上的自习是最后的备考,各个教室人满为患,大概都相信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道理。我坐在常去的5楼大教室里,准备着明天的考试。
--喂,雨欣,外面有位老师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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