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女子的一声尖叫,只听“嘭”得一声,青铜觚将那玻璃瞬间粉碎,门后一个模样猥琐的老男人手里拿着电话木若呆鸡……
“哎呀,你个衰仔,你就不能叫她通报一声嘛?这个青铜觚系我才刚刚花了大价钱才搞到手的,你看这个耳朵现在已经被摔坏了。西周货,孤品啦!哎呀,你真是害死我了啦!”
胖子敲着二郎腿坐在那沙发上一边抽着雪茄一边看着那只放在他眼前的青铜觚,他朝着那壶口的位置弹了弹烟灰道:“洛阳烟涧村的货,如果我没看错是找孟大师定制的吧,这件东西上半身是假的,而下半身是真的,采用拼接技术,再涂上西周的铜锈。我说昌叔,您这套玩意骗骗那些不长眼的洋鬼子恐怕还行,拿到我跟前不是丢人现眼来的嘛!”
那老男人顿时泄了气道:“被你看都出来了,看来这回难出手了。”
“你怎么坑洋鬼子我都没意见,”胖子道:“你他娘的要是敢坑我,我就把你从这四十八楼上丢下去。好了,言归正传,我今天来是想找你打听一个人的。”
“谁?”“一个叫妮子的女人。”
昌叔为难道:“老弟啊,我又不是O记调查科的,我哪知道谁叫妮子。”
“好好想想,”胖子道:“我问你,73年的时候你还在做蛇头,在厦门上船的那群偷渡客里有没有一个叫妮子女人?”
昌叔道:“老弟啊,那时候的事情谁还记得啊,我那时候也不过是个小跟班,走一趟船三四十人,全都塞进底仓里头。你也知道,干那行又不是做慈善,谁会管她姓什么叫什么,只要钱到位就行了啦。”
“行!”胖子点点头道:“我看你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说罢,他忽然起身一把抓住昌叔的脖子径直就给他卡到窗户边把他半个身子就给送了出去,看着那下方的车流如同蚂蚁般大小,吓得那昌叔立刻大叫道:“放手啊,救命啊!”
“妈的,真是给脸不要脸了,老子今天就让你涨涨记性!”说罢,胖子把他脖子使劲往下谈道:“我没有耐心跟你耗下去,当年那条船上有个女人在船舱里生了个孩子,这回你该想起了吧!”
昌叔磕巴道:“想,我想起来了!”
“不见棺材不掉泪!”胖子拽回他道:“说,那个女人后来到哪里去了,你们之间怎么联系!我说过,叫你不要坑老子,再有半句假话,老子就叫你玩回蹦极!”
“不敢了,不敢了,”那昌叔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道:“当年我记得是有个孕妇上了船,我们也怕出事,起初的时候是不同意的,后来那个女人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做了交换船老大才勉强同意。”
“船是开到哪里去的?”
“先到的台湾,”昌叔说:“在基隆下掉一批人,装上新客后再又去日本,那个孕妇就是在台湾去日本的途中生的孩子,当时那批台客里有一个是医生,是他
帮忙接的生。你知道跑船的是很忌讳这种事的,船老大很不高兴,认为见红触了眉头。后来我们那条船真的就在大隅海峡附近就遭遇了一场风暴,冲岸的时候船不幸触了礁。慌乱中,到处都是求救的人,我看看见一个包袱漂在海上,抓起来一看是个孩子,我就用衣服把自己和和那个孩子绑在一块木板上,后来被冲到九州的一个小岛上。
“孩子的妈呢?”胖子道:“我说的是那个女人。”
“不知道,那个海域很复杂,连我们船员最后就只活了两个下来,就更别提那些偷渡客了。我在岛上呆了一个星期,岛上也有人想收养那个孩子,可我总觉得她是个中国人,不能长大后管日本人叫爹妈,于是就想办法把她给带回了香港。”
“那个孩子后来呢?”“后来,我觉得和她有缘分就给收养了,你也认识的。”
“素素!”胖子大惊道:“你说你当年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就是素素?”
昌叔点头道:“这个的确是命苦,从小就没了爹妈,再后来我就改行开始做古董生意,大概从小在我身边耳濡目染的,竟然是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任何东西只要她扫一眼就能看出年代、真假和出处。再后来,我带着她去到大陆,又机缘巧合认识了查先生和她现在的丈夫何毅超。”
胖子问道:“那这些事她知不知道?”
“不知道,”昌叔道:“小时候她也问过我父母的事情,我没有隐瞒她是收养的事实,只说是从街头捡到的弃婴,所以到现在她也只管叫我昌叔,而不是爸爸。”
这个消息让胖子觉得犹如晴天霹雳,如果昌叔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意味着素素是赵兴国和妮子的女儿,而素素的外公便是老王头!他一时间还没办法消化这些信息,这种混乱的关系他觉得他一时间还没办法接受,更加不知道如何跟超子讲述……
昌叔道:“对了,素素现在还好吗?我都好久没跟她联系了。”
“好,都好……”胖子只觉得脑子里头一片混乱。
“哦,对了,”昌叔忽然神秘的说道:“我可听说最近很可能会有个爆炸性的大新闻要出来了,不知道您石老板有没有收到风?”
“什么?”“据可靠消息,说天下第一行书兰亭序要出世了。”
“你脑子有病吧!”胖子道:“谁不知道那东西被唐太宗李世民给压在棺材板底下了。”
昌叔道:“可昭陵被盗的时候里面并没有兰亭序。”胖子笑道:“不在昭陵就在乾陵,那地方现在每天游客上万人,你可别说有人打算动乾陵,那不是厕所里点灯,找屎嘛!”
“我也是听小道消息说的,你知道这年头不怕死的有很多,天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胖子道:“行啦,我得走了,有些事儿最好别让第三个人知道。”“明白,明白……”
走出拍卖行,胖子一个人来到了酒吧,他在想要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他隐约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很多的线索都要马上浮出水面了,但又总是缺少了点什么。比如是当年带走这些书信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素素的亲生母亲,但是若干年后,这些书信却又害了自己的女儿,那么书信重现人间,是不是意味着那个叫妮子的女人还活着?她现在又在哪里呢……
这已经是上来的第五轮酒了,胖子有些心烦意乱,他无法权衡这其中的利弊,说与不说是一种煎熬。终于,他还是决定先问问,他拨通了河图的号码。
“喂,现在状况怎么样?”“还是那样,您在哪呢,我师傅跟您在一块儿不?”“不在,你超哥在不在?”“找他呀,行,稍等哈,我帮您叫去……超哥,电话!”
半分钟后,电话里里头没有回应,胖子嘀咕道:“搞什么,怎么这么慢……”
一分钟后,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回应,他有些不耐烦了:“河图,河图,人呢!”
五分钟后,电话依旧是接通的,任凭胖子如何叫喊都没有应答,接着他把超子、素素、河图等人的电话挨个打了数遍,统统都是无人接听,意识到极有可能出事的胖子把一整个下午喝掉的酒全都惊了出来,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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