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毅超,浙江安县人,几年前和妻子素素一起去了香港发展,现在主要从事文化产业,主要帮助一些私人博物馆和大买家寻找合适的藏品,素素则是鉴定方面的天才。河图在杭州的这块产业也是何毅超的意思,目的是设一个落脚点,当然河图最为赚钱的业务还是风水堪舆,他在东南亚一带颇有些名气。
“生意不好做,”河图一边开车一边道:“我寻思着是不是把聚宝斋给关了。”
“关了干嘛,不就赔个房租钱,”超子笑道:“找你素姐报销就是了。”
自从三年前童河图的师傅查文斌消失以后,每年查文斌的朋友们都会从四面八方赶来,相约到浙西北那个叫洪村的地方聚一聚,今年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
除了何毅超夫妇,还有在西安的石敢当石胖子,安徽霍山的风起云、叶秋。聚宝斋是这些人的碰面处,河图每年大概会有三个月的时间呆在这里,若是有人穿过店面走到里间就会发现这家古玩店根本就是个幌子,聚宝斋往上整个六层都被租下来由两部电梯连接,内部装潢十分考究。
进了门,三个人正往里屋走,素素瞟见了茶几上那个破匣子停了下来道:“咦,这个箱子哪来的?”
河图回头道:“嗨,刚才来了个女的,说这里头装的是几十年前的信件,问我收不收,你说现在这人是不是想钱都想疯了。”
超子笑道:“不会是你小子小时候给人写的情书吧?”
素素绕着那匣子转了一圈,用手指轻轻在上头敲了敲,发出了沉闷的咚咚声。
“用整块金丝楠木雕刻,加上这锁扣的图案和质地,如果我没看错,这是出自天工坊的作品,”她半蹲着看着那个不起眼的匣子,神色有些严肃道:“河图,来人有没有给你钥匙?”
“没有,”河图惊讶道:“这个箱子很有名堂嘛?”
素素起身道:“明熹宗朱由校,人称木匠皇帝,唯一的爱好就是鼓捣木匠手艺。他在大内设置了一个机构,招天下能工巧匠一起研制木器,这个机构就叫天工坊。”
“皇家御用的?”河图瞪大着眼睛道:“您没看错吧,我可是一毛钱都没给她,我想起来了,有张名片!”不料,等到他拿起那张名片时,赫然发现上面除了印着有一只硕大的眼睛图案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信息。
“在我知晓的圈子里,从未见过这个图案,”超子道:“天工坊的东西从来只有传闻,未见实物,当然以素素的眼光是断然不会看错的。既然她叫你看,那就打开它,看看这匣子里头到底装的是什
么!”
素素伸手拦住他道:“别动,这个匣子内部有一个火药自损装置,如果没有钥匙而强行用外力打开,只会引发爆炸。我想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还会再来找你,二是她也打不开这箱子,想通过你来打开。”
“我?”河图无奈道:“素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看这里,”素素轻轻翻过那个匣子,只见匣子的底部是刻着一块罗盘模样的图案,素素用手指轻轻按着那些字符发现它们是可以活动的,她道:“这是应该是天干地支,只要拼出正确的答案,这个匣子自然是会打开的。”
河图顿时来了兴趣,他俯下身去细细观察了一遍道:“厉害,真不愧是先人的智慧,这里看似一共有六十组天干地支,但却又影藏了一支在排列之外,我想那第六十一支可能就是打开它的密码。”
“悠着点,”超子道:“这个图案我第一眼见着就觉得不舒服,邪的很。”那眼睛的图案做工十分精美,不过却像是石刻作品,什么人会用这种略显古怪的标记,他实在有些想不通,所以他也很想看看这匣子里头到底卖的是个什么药。
童河图师从天正道最后一位掌门查文斌,虽然查文斌不曾真正教过河图什么,但河图天资聪慧,从小钻研风水易经,如今早已成为个中翘楚,想想这天干地支应该也难不倒他。
果然,河图在那鼓捣了约莫一个时辰后,忽然匣子里传来了“咔嚓”一声,他试着轻轻拨开那龙形锁扣,“啪”得一下,匣子打开了!
就在河图准备伸手进去的时候,素素在一旁忽然大喊一声: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素素一声叫喊之下又一巴掌拍了过去,河图手背刚闪开就见素素一声惨叫捂着自右手虎口蹲在地上,再见那盒子里赫然有一条筷子粗细的黑色小蛇,正在朝着他们吐着猩红的芯子!
超子见状,一个箭步上去把盒子踢翻,那小蛇当即滚落出来盘成一圈昂起脖子做攻击状,他又随手抄起货架上的一个花瓶结结实实砸了过去正中七寸,把个蛇头都给砸扁了。
再看素素,她小心的挪开伤口,只见虎口位置有两个很小的红点,既不痛也不痒。为了保险起见,超子和河图把她送去了医院,这一路上人都没有异样,可就在超子挂号的时候,素素好端端的忽然原地往下一倒,只见她虎口已经变成了青黑色,嘴唇惨白一片。
“救命,医生,救命!”
病床上,素素昏迷,河图此时不知有多自责,本来该躺在这里的应该是他。而办公室里一个让超子更加惊心的消息传来,在这家远近闻名的蛇伤专科里,医生竟然辨别不出它的种类。
“省里的爬行类专家也认不出它的种类,这可能是一种我们从未接触过的毒蛇,”医生道:“目前唯一敢肯定的是属于神经毒素,化验结果和银环蛇毒有类似成分。往往被这种毒蛇咬伤的人起初都不会有异样,最大的症状只是想睡觉,可一旦睡着就有可能再也不会醒过来,所以,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两天后,加护病房里,一个五官七分秀美带着三分英气的白衣女子看着那张蛇的照片辨认,这人便是风起云。不一会儿,她就皱着眉头道:“我敢肯定,这是蛊蛇,”她接着说道,“有医书记载,聚百虫合置器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仅存蛇者称蛇蛊,极毒,可杀人。中毒者面色青黄,昏睡,心腹却如百虫撕咬,虽痛却不能语。”
旁边一个胖子道:“小白脸,你的意思是说素素虽然昏迷但实际却疼痛难忍?这小蛇有这么厉害?”
风起云点头道:“你别看它小,将一百种毒蛇毒虫放置在一起让它们互相撕咬,最后能活下来的那一个能不毒嘛?”
“本来该躺在这里的人是我,”河图也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他双眼通红的说道:“都是我害了素素姐。”
“你们俩回去休息吧,”风起云撇了一眼那胖子道:“你也出去,我给她擦个身子,换套衣裳。”
几分钟后,风起云神情紧张的把超子叫了进去,只见此时素素背部衣衫已经退去,雪白的肌肤之下,竟然有了数个鸡蛋大小的椭圆形红色斑点。
超子大惊道:“我去叫医生,早上护士检查的时候还是好的!”
更加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医院检查报告显示素素体内的毒素已经消失了,各项指标都已经恢复正常,而那些红斑被认为可能是过敏。而到了当天傍晚,那些斑点正中的位置开始冒出甲盖大小的黑色水泡,乍看上去,活像是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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