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张作霖与其所处的风云时代》
第22节

作者: 待到花儿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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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子时了,村里面的人都睡熟了,张作霖掏出那杆土枪,填好枪药,张作孚也带好家伙,哥俩悄悄的爬上墙头。那个时候的东北的人家的院墙大概分为三种;一种是特别有钱人家用青砖砌起来的院墙,青砖瓦房,青砖院套,看起来很是气派!但是这得是特别有钱的人家,或者是做官人家的宅邸。一般的老百姓家是建不起的,一种是用黄泥加稻草做成土坯,砌成的院墙,这种院墙砌不太高,而且样子也不那么好看。再一种是村子周围有山有石头的,就用从石头山上打下来的不规整的石头垒起来的院墙,这种墙可以垒很高,可是却是一种技术活,砌不好容易塌。我小的时候还经常看见这样的石头墙,现在时代进步了,家乡的乡亲们也多用结实的红砖砌成院墙。

  张作霖哥俩刚刚爬上高高的石头墙,王二家的石头墙看来是个技术不过关的瓦匠砌成的。哥俩刚爬到墙头,脚下一滑,只听哗啦一声,墙塌了!住在下屋的老太太觉轻,听见声音,慌忙起身,披着衣服就出来了,看见张作霖兄弟,一边摇铃一边大喊:“来贼啦!来人呐!”张作霖一着急,也没有看清楚院子里面的人是谁,举起枪就扣动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老太太倒在地上,死了!

  张作霖一看不好,赶紧爬上了院墙边上一棵歪脖树,多亏张作霖身材瘦小,又比较灵活,爬上树后跳出墙外,骑着毛驴就跑了。可怜的二哥张作孚,本来反应就比老疙瘩慢些,又不会爬树,窜搭两次都从树上滑下来,下屋的其他人出来,把张作孚按住,一顿胖揍天亮后扭送到海城官府。那王二听见老太太摇铃,又听见枪响就知道不好,早翻墙从后院跑了。

  在海城县衙里,可怜的张作孚像一只被绑着要杀掉的小鸡,人命案子非同小可!县太爷当天就提审张作孚,张作孚只好把兄弟二人并非抢劫,而是为父报仇,误杀人命的事情统统招来。县太爷一经核实果然有张有财被王二打死一案;心里头对这两个不到二十的孩子为父报仇倒是有几分同情,况且张作孚并非杀人凶手,也只能算是误杀人命的助手,判有罪入狱,刑期十年。

  大清法律有一条人性化简直没边的规定;人犯的亲属、兄弟可以代替犯人服刑!这条规定让今天的我惊讶得简直匪夷所思,张作霖的二大爷年过七十,看着自己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得做十年大牢,心有不忍,就替张作孚做牢,最后这个带有勇敢献身精神的二大爷就死在了监狱里面。
  日期:2012-01-31 12:35:36
  张作霖为父报仇误伤了人命,哪里还敢回到二道沟?只好一路乞讨跟着商帮沿着商路往南走,走村串屯,举目无亲,来到营口高坎镇。这营口原来是一个辽河入海口的一个不大的小村镇,鸦片战争以后,这里开埠。作为洋人的货物输入满洲的一个集散地,所以以营口为中心的一带迅速的繁华起来,这个高坎镇是个热闹的大集镇,商铺林立。手工业发达,南来北往的流动人口很多,货物堆积如山,与之配套的服务也随之而生,有大车店、所谓的大车店就是很低档的旅馆,烧锅大院(酿酒厂)

  张作霖跟随这商帮一路走过了营口附近的黄家甸、太平堡、丁家桥、后中心堡、前中心堡、凤凰甸子,饥一顿饱一顿,行至高坎镇北的磙子泡村。此时他又饥又饿。村中有一姓孙的财主家设饭堂,饭堂就是地主雇佣长工设的食堂。一般来说地主给长工的伙食还是不错的,过年过节时候还有加厚的伙食。张作霖到饭堂讨饭,此时的张老疙瘩身高四尺左右,面黄肌瘦。那时民风还是很淳朴善良的。见是个小孩讨饭,开始去了饭堂就管饱,可是常去就被拒之门外了。孙家主妇是个寡妇,平素里吃斋念佛,听说此事为了积德行善、又可怜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孩。就命人带张作霖到饭堂吃饭,这样可怜的张老疙瘩才算吃上饱饭。孙老太太见张作霖独身一人,面黄肌瘦,非常可怜,就给他缝补衣服,做上新鞋,张作霖爬在地上给孙老寡妇磕头,认孙寡妇为干妈,给孙老太太装旱烟,点烟,生火盆,为孙家放猪,扫院子。

  20年后,张作霖发迹,做上奉天督军和东三省巡阅使,有一次,他听见有人给他讲述“漂母饭韩信”的故事,很是感慨。这个故事是说当年韩信没有成名之前,在乡里一不愿意劳动,二不会经商,混到了没有饭吃的地步,就饿着肚子到河边钓鱼充饥。在河边漂洗衣服的老太太看他可怜,就把自己的饭给他吃。韩信发迹后,找到了漂母重金酬谢自己的恩人。张作霖感慨的说;“孙老太太就是漂母啊!”为了答谢孙老太太,张作霖把他的儿子孙汝常接到了奉天,给他一个好的差事做。1924年张作霖听说干妈死了,派人带来一笔巨款到磙子泡村,交给孙家的后人,让他们给孙老太太建一个石牌楼。这件事情由孙家四儿子经办。因为钱款被四儿子入了私囊。仅在滚子泡村南路西树了块石碑,高八尺宽二尺。上书:“节烈松钧”四个大字,另一面刻有碑文,记述着孙寡妇的家世、勤劳好善、忠厚节贞等事迹,落款张作霖和孙家儿孙名字。这块碑在文丨革丨的时候被推倒,被村民砸成几块砌在了井口,至今在磙子泡村还可以看见。

  2.落难黄家店
  春去秋来,16岁的张老疙瘩离开了磙子泡村,来到了黄家店地主孙鬼子家做半拉子(半拉子就是半个劳动力的意思,拿成人的一半工钱)负责放马、干零活。
  一天,张作霖正在野外放马,时节已经到了冬天,张作霖到一处向阳避风的地方晒太阳,等出来看马的时候,一匹小马驹却不见了,急得张作霖团团转,也不顾寒风刺骨,找到天黑也没有找到,无精打彩的回到了孙鬼子家,当时一匹马在农村是价值不菲的贵重财物。孙鬼子听见张作霖把一匹马给放丢了,怒不可遏!顺手拿起灶台边上的烧火棍对张作霖一顿毒打,张作霖丢了人家的马,本来就是一股急火,在加上孙鬼子抡圆了胳膊一阵毒打,体格单薄的张作霖怎么能抗的住?一声不吭的回到屋里躺下,想一个16岁的少年在异乡寄人篱下,孤苦伶仃,又被毒打。第二天就得了重病,脸上起了一个“独门疔”整个嘴都肿起来了,一连几天滴米未进,奄奄一息。孙家看他孤身一人又眼看着病势难起,怕死在家中。那时已经是十冬腊月,天寒地冻。在一个风雪之夜孙鬼子招呼自己的两个儿子,把张作霖抬着远远的扔在野外路边沟里。孙家心肠可谓歹毒;这样的严寒,就是健壮的人在外面过夜也会被冻死,何况一个身染重病的少年!也算张作霖命不该绝。本村一个姓樊的老头姓头出去捡粪,遥见远处似有人在沟内活动。见是半拉子张老疙瘩,跑过去一摸鼻子,还有微弱的呼吸,赶紧招呼人把张作霖抬回到自己四处漏风的草房。烧热火炕灌了两碗姜汤,调养了一个多月才渐渐恢复了健康。

  3.老疙瘩开兽医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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