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往事》
第10节

作者: 菩提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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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忙完,一丹就回来了,看到老九摆在地上这两个奇怪的玩意儿,非常惊奇。
  “老九,你做的这是什么东西啊?”
  “你今天回去给你爸说,就说我明天带你去捉虾。”
  一丹一听大喜,他知道在厂外面有一条河,厂里好多人在周末或节假日的时候会到河边去钓鱼,夏天的时候还有人去游泳,但是因为一丹还小,丹爸丹妈决不允许一丹和小孩子们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河水对调皮的小孩儿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但是大孩子们经常会背着家里偷偷去下河游泳,所以时常会有小孩溺水的悲剧发生。
  一丹还从来没见过河流是什么样子,只能听着大孩子的描述自己想象,现在可能有机会去河边看看,自然是满心欢喜,充满期待。
  在晚饭的饭桌上,一丹忐忑地给爸妈说了老九要带自己去捕虾的事情,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被拒绝要怎么努力说服父母。没想到丹爸一听是跟魏老九一块去,便欣然同意了,还嘱咐一丹要听老九的话,不准淘气。
  晚上一丹又喂过了小麻雀就早早地上了床,因为天气已经不再寒冷,一丹就穿个白色的小背心钻进里被窝,又把挂在脖子上的小黑石从背心里掏出来看了看,又塞回去安心地睡着了。
  夜深人静,黑石却悄然散发微光......
  一丹一觉醒来,睁开眼一看已经是白天了,心想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自己不是每天六点多都会准时醒的么?而且也没人叫自己起床。
  一丹就要翻身坐起,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根本起不来,这是怎么回事?一丹心里着急想开口喊妈妈,嘴里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一丹大惊,摇头左右看了看,是在家里没错,只是家具的摆放怎么跟平时有点不一样?又看见厨房里妈妈忙活的背影,今天又不是星期天,怎么妈妈没上班?

  一丹努力保持冷静,细细梳理着头绪,突然见一个少年背着书包跑进屋里。这人怎么这么眼熟?一丹仔细想了想,这不是魏老九么!只是怎么变成了眼前这少年模样?想要开口喊老九,却仍是咿咿呀呀。
  “阿姨,我放学了,丹丹哭咧,我抱他去我家里玩吧。”
  “好,注意别摔着了,我忙完了过去接。”
  “放心吧,我一会就把他哄开心。”
  魏老九把丹丹小心地抱在身前走出门去,一丹才发现自己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婴儿,软塌塌的搭在老九身上,老九把一丹抱回自己家,找了跟四方板凳倒放在地上,四个凳子腿儿加腿边儿正好围成一个四方圈儿,中间是空的。魏老九将一丹放进去,一丹就只能扶着凳子腿站着。
  老九到里屋脱了衣裳,打着赤膊出来又到厨房里拿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这才来到一丹身边将他抱了出来,颠来颠去地逗着玩,一丹只能像看傻子一样望着他。
  颠了一会,魏老九又把一丹抱到走廊上看花盆里的花儿,看完这家的又去看那家的,有一户的花台上种了一株含羞草,老九还拉着一丹的小手去摸,刚碰到叶片,两排叶子就向中间闭了起来。
  一丹瞪大了眼睛,好奇心起,心想以前怎么没看到这株神奇的植物。玩了一会,魏老九就要带一丹回去,一丹突然想起一件事,努力一运功在老九身上尿了一泡。
  老九慌忙托着一丹远离自己身体,一丹还是努力把尿滋到老九身上,这才真正开心地笑起来。
  就在老九努力把自己举高的时候,一丹看清楚了老九的肩头有一颗黑痣。

  再次醒来,一丹又慌忙坐起,这一次顺利坐了起来,趴着窗户往外面看了看,外面漆黑如墨。
  一丹确定刚才是做了一个梦,却不明白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梦境太真实了,就跟真正发生过一样。一丹突然想起自己在梦里滋的那泡尿,心道不好,赶紧掀开被子摸了摸,还好床单是干的。
  一丹下了床摸到桌子上的座钟前,努力凑近看了看才夜里两点多,又摸索着到厨房里舀了一瓢水喝,这才稍微平复了心情,爬回床上继续睡觉。
  天快亮的时候,一丹第三次醒来,一丹看看外边是个阴天,便开始担心今天会不会下雨,如果下雨的话,那捕虾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日出是看不了了,不如跟老九一起去跑步吧。
  一丹穿好衣服,又把子丨弹丨带拿出来别在腰上,用衣服的下摆盖住,来老九家门口喊老九。
  “老九早就出门咧,你找他干嘛啊?”正在厨房忙活的魏叔说道。
  “想跟他一块去跑步来着,对了,今天老九要带我一起去捉虾,魏叔你看今天会下雨么?”

  魏叔看了看天,“白天应该不会,到晚上可能有雨水咧,你去捉虾的事儿给你爸妈说了没有?”
  “说了,他们同意了。”
  魏叔又叮嘱了一丹要注意安全,就继续忙活家里的早饭了。
  一丹悻悻回到家中,难得的认真地洗了脸漱了口,然后声称要帮丹妈做饭,却被丹妈轰了出来。
  好不容易等到吃完饭爸妈都出了门,一丹匆匆来到老九家里,见老九正在收拾东西,就问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

  “外面花台上有个塑料袋拿进来。”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一丹出去一趟,提溜着塑料袋回来了。
  “打开闻闻。”
  一丹解开绑住塑料袋的绳子,凑近敞开的塑料袋口,深吸一口气,顿时头昏脑涨,赶紧扭过脖子,差点呕吐出来。
  “什么东西啊,这么臭!”
  “臭就对了,这是在袋子里密封着晒了一天的猪骨头,今天捉虾就靠它了。”
  “这么臭你也不早告诉我,害我吸了好大一口。”
  魏老九嘿嘿地笑了。
  “咱们走了,小麻雀怎么办?”
  “你去多拿点蚯蚓来喂,能吃多少喂多少,今天白天就不用管了。”
  一丹又跑去捻蚯蚓喂小鸟。
  “哎呀老九,有一只小麻雀张开眼睛了。”
  “嗯,差不多是该睁眼了,睁了眼就长得快了。”
  一丹喂好了鸟,老九也收拾停当,他用一根一米多长的竹竿串起两个虾网和一个鱼篓扛在肩上,背上还背个军用水壶,然后带着一丹出了门。
  两人穿过喧闹的菜市场,魏老九在一个汽油桶支起来当炉子的小摊前停了下来,买了几个葱油饼,用油纸包了放在鱼篓里,然后沿着公路一直下坡,魏老九走在前面,一丹在后面跟着。公路转弯了,他们仍然直行,沿着条石砌成的梯坎下到田野,又从田野沿着梯坎爬到工厂的一号大门,经过这里之后,就全是乡间的石板路。

  这样的行走对一丹来说是一次春游,踏在石板路上,绿油油的稻田在眼前伸展,一眼望不到边,小道边有欢快歌唱的小溪流一路跟随,远处山坡上还能看到一些尚未凋谢的油菜花还在绽放着金黄,农户的房屋间隔其中,还能听到鸡鸣犬吠之声。
  再经过一个陡坡,就翻过了工厂背后的山梁,放眼望去,都是一丹从未见过的景象,因为从生活区看不到这些地方,一单对所见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老九,你看前面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大水库?真的好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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