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长安》
第45节

作者: DJ童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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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是知道了一些事的,于是他说道:“我有些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这件事是您的布局吗?”
  孙安年点了点头,说道:“不愧是我老孙家的人啊。”孙安年很欣慰,随后他继续说道:“你说的不错,这些事是我布局的。甚至于那件事其实就是我和高泓安计划的,高泓安是布局者,而我就是这件事推行者。我很早就开始布局了,而且这是一个很早的布局。甚至于这个布局是从先帝时,就已经开始了。你是不是觉得很惊讶,这件事居然会布局很久?但是就是如此,靖天司就是如此。靖天司里的人都是如此,每一个靖天司的人都是如此,他们可以因为一件事布局很久,他们会一直蛰伏。”

  孙兴括点了点头,他能知道祖父所说的话那种心情,他知道靖天司很强大,但他也知道靖天司的强大不是因为靖天司的无敌。
  没有无缘无故的强大,所有强大都是有原因的。

  孙兴括说道:“没想到您居然参与了这么一个久远的布局,这样的布局实在是令人惊叹啊。”
  孙安年点了点头,说:“确实有些久远。”他其实还有话没有说完,因为还有一件布局更久远的事,而且那件事比他所布局的事要难上百倍。只是这件事他不能说,他自然相信自己的孙子,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因为有些人为了这些事付出了很多努力和代价,他总不能因为自己的所谓信任就做出这种事。
  孙兴括又问了他几件事,孙安年也和他嘱咐了很多,聊了许久孙安年觉得有些乏了,就和孙兴括说:“你去找一个被子,我在这里睡一会觉。实在是有些累,等一会再聊。”
  孙兴括点了点头,说道:“那祖父稍等一会儿。祖父您饿吗?毕竟您晚上只吃了一些茶点。”
  孙安年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觉得还好,人老了,就吃不得太多的东西了,没有什么胃口的。”
  孙兴括说道:“那我就去给泡点热茶吧。”
  孙安年应了一声,就转头去看窗外的雪景,等到孙兴括走开,他叹了一口长气,喃喃道:“其实在这种日子走挺好的。就和我这一辈子一样,像一场风雪一样。而且人走了不就和做梦一样吗?唉。人呐,最好是半生如梦,不知何时忧愁。半生是风雪,虽然很苦,但别有一番风味。”

  说完老人颤颤巍巍站起身,走到烛火前,吹灭了那盏灯火。人死如灯灭,亦如风雪去。
  老人睡去,便再也没有醒来,当孙兴括回来时,那灯已经熄灭,他的心也变得和风雪一样冷。
  孙兴括走进屋中,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已经是泪流满面。
  可是他依旧静悄悄地走到孙安年身边,盖好被子然后用火折子点亮烛火。
  烛火下的老人面色平静,原本平日里总是皱起的眉头,其实当老人今日在躺椅自己醒来时,他就已经有了某些猜测。
  老人其实早就已经浑浑噩噩了,虽然每日都会清醒几个小时,但是那个时候也不会说些什么话,而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些什么。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过了。
  他在一些古籍上看过,这叫做回光返照。
  他本想着吹灭烛火,然后去喊人准备老人的后事,却看见用茶水桌子上写着几个小字,去书架里找礼记。
  孙兴括没有犹豫,而是照做了。
  他走到书架前,然后找到了一本隐藏在书架最不引人注意的位置上的《礼记》。
  他打开那本书,那里面夹着一封信,很久远的那种,他打看信封,里面的纸看起来也有些时间了,上面有明显就是近些年才改过来的字体,上面写到:括孙,此书信本以为汝父得见,不曾想汝父故去,竟为与汝之书信。若有言辞之不顺,勿怨尔。
  父为和帝所重,忝为靖天司司正,属从先帝。又蒙先帝恩惠,得以自身之危薄难保,护先陛下以伟业。然先帝大业未成而父辞此也,何以?盖父欲闭塞敌人之耳目矣。
  父善北疆之事,故先帝以北疆事所相托。然父行事不立,久久无以成陛下之心愿。
  故父以一计所相谋之,以它举使敌难见世事之真假。
  是为父以何而闭目之?攻他国之弱也。然父仅善北疆琐事,无以成他国之大计,遂辞官于陛下,以求他人成此大计,为国计之可行。
  至于行此大计者,父不得与尔言之。此中过于凶险,父虽信任尔等,然终恐风声之不庇。
  父与耳之书信,是经年之时。而尔读时,多是父亡之际。父平生素来无愧于皇帝,亦无愧于大临。至于大临之百姓,父以为,凡国者,当先求外之安定,对内当缓而行,不求急近。今大临周边不安,当以外平而可进。
  父故思无愧于大临之百姓,至于他国者,非父为大临臣者可思。
  父无愧于大临,无愧于和帝与先皇,唯独于尔与尔母。尔母所在时,父因琐事常不居家。尔母虽未言语,然父亦知其多有怨言。父谢尔母以大意教尔也。
  尔虽不常与父相近,然尔亦有敬为父而不疏远之心。是以为父见尔时,总忆起尔母之音容。是而,父辞归,然尔母不在,是父平生唯一所愧对之事。
  言此颇催人泪下,父竟难以续书。然父有大事欲托付于你,故父书此文以嘱托事之详尽。……
  接下来的内容,孙安年就详细地说明了有关靖天司他所保留相关物品的事情。
  在书信的结尾,孙安年嘱托了一句要将书信烧毁,孙兴括想了想,照做了,但是他只是烧了里面的信,而并没有烧毁外面的那个信封。
  他其实不是很单纯,他也知道这个信里包含着很多的秘密。而他也正想记住这个秘密,来调查一下子有关他府出现的那些人的问题。不然谁也确保不了他的府中,会不会有那一个别人派进来的所谓探子。
  虽然他与世无争,但是不代表他这个人会因为与世无争而去忍让,他这些年经商虽然一帆风顺,没有与人有过冲突,但是终究改变不了他骨子里是个老狐狸的事实。接下来他缓缓的走出书房,然后他找了在府里巡夜的用人。
  让那个用人喊出嗯啊年已经去世的消息。

  五中的人听说这件事后,表情各异,但是因为这是老家主的事,所以说每一个人都在以尽可能快的速度来到孙兴括的身边。
  其中来到来这里最快的是孙兴括的母亲和孙安年的次子和三子。
  孙兴括的母亲尽量保持神色上的平静,而孙安年的次子和三子,面露悲色,可是因为早就有了先见,再加上他们也都是这个年纪了,所以没有太多的悲伤,也没有哭。
  老人家的岁数很大了,他们早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了,只是没有人会想到老人会在年关之前走了。
  他们总在想老人最起码能再过一个年关,其实到了老人这个年纪,每一次过年都是人生的一次倒数。

  只是所有人都在想着下一次,但是他们都没能等到下一次。
  孙兴括脸上的泪痕已经被他擦去了,但是依旧红着的眼睛,让他们知道了他早已经哭过。
  孙兴括和母亲耳语了两句,就出门去找人来布置灵堂了。他们家其实早就预备好了棺材,只不过是给孙安年准备的那副,给孙长风用了,而这次这个是他私下准备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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