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8卦小夫妻天天恶战,我这个合租的天天看》
第48节

作者: 大漠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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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是我数学不好,还是耳朵不好?这太稀奇了。我扑向榴莲,问她,尊敬的护士小姐,13号到14号半小时,14号到61号也半小时?榴莲冷笑,说,中间的群众可能办事去了吧,所以跳着号喊。
  我迫切地说,我就是中间的群众之一。
  她说,你纪律性太差,重新排吧。
  我急了,说,我明明是52号,凭什么重新排。
  她说,我喊过52号,没人回应。现在你回来了,自然要重新排。

  我说,你没喊。
  她说,你没回应。
  我说,你怎么证明你喊过?
  她一愣,说,我喊过,不需要证明。
  我冷笑,说,我52号,你不能证明你喊过,就必须让我排在61号前面。

  护士愤怒地说,你这人太没素质,太无理取闹。
  我异常得意,说,哈哈哈哈,大家各退一步,我的报纸杂志送给你看,61号出来你就让我进去,如何?
  榴莲略略沉思,微笑说,也行。
  她拿了我报纸杂志,恰好61号出来。她做个手势,我幸福地进去了。
  医生折腾了我半晌,开张药单,让我下楼领药。我一看,我操,是我数学不好,还是眼睛不好,单子数据杂七杂八加起来,居然共计七百多块。震惊的我辛苦挪动脚步,走到门口,发现走廊人满为患,中间群众全部回来了。而榴莲快活地坐在位置上,她的身边多了堆一米多高的杂志。

  王亦凡用鲜血换取了优先权,一到医院立刻送去抢救。令人震惊的是,医院有他的献血记录,于是他享受了免费输血。缝了三十多针,他死狗一样趴着,后脑勺正对一片兵荒马乱。期间我靠着白色墙壁,飘溢的酒精味道寒冷而陡峭。
  ——那些凌乱的器械,口罩上方冷漠的眼睛,无影灯光渐渐在眼帘飘忽,呼吸沉重失去节奏……我在哪里见过呢?
  他躺到凌晨才醒。
  我昏昏欲睡,他兀地坐直,刚要扶他,他瞪圆眼睛,铿锵有力地振臂高呼:“珍惜生命,远离女人。”
  医疗费用八百多,再听到住院加查看治疗要一天一百,两人二话不说,当天出院。王亦凡绑了几公斤的绷带,医生叮嘱拆线前切勿碰水,我暗自想,咱住的地,除非跳井,否则方圆半里没有现成的浴盆,再说王亦凡生平理念之一,就是洗澡大伤元气,客观条件加上主观条件,拆线前碰水的概率无限趋近于零。
  又上出租车,王亦凡再次慨叹,说,兄弟啊,我现在真正有了出狱的感觉。

  马路像病人的经络,紊乱而堵塞。我们磕磕巴巴地横穿城市,车窗如同破烂的电影胶卷,打着顿飞快拉动景色,高楼的霓虹在窗上倒映出迷离的轮廓。王亦凡狠狠抽口烟,说:“妈的,鳞次栉比啊!”我狠狠抽口烟,说:“我只要一栋,底楼是大型超市,二楼是书店,三楼是游戏机室,四楼是游泳池,五楼是足球场……”王亦凡听得心驰神往,说:“六楼是Ji院,七楼是赌场,八楼是电影院,九楼是饭店,把我老家村子里的人全安排在十到二十楼,我二叔当十楼楼长,婶婶管十一楼……”

  说到这儿,两个人面面相觑,埋头思索。
  王亦凡哼哼唧唧地冒一句:“二十一楼做牢房,得罪老子的全关押,每天喂糟糠,老子哪天高兴才给窝窝头吃。”
  司机回头说:“我给您开货车,您把二十二楼分给我吧。”
  王亦凡得意地对我说:“看,我还没招兵买马,就有人投奔了。”我怕这么下去,自己会被分到一百层以上,赶紧说:“两栋吧,一栋住不下了。”
  王亦凡猛抽烟,说:“总有一天,整座城市都归老子。”然后他指点着路途,将那奔涌的一座座楼,单数分给我,双数留给自己。分到象征这座城市的金鸾大厦,两个人都想要,最后决定爆破,以免影响兄弟友情。
  我的思维动荡起来,总有一件白色的婚纱在眼前晃,但记忆里不可能有如此奢侈的东西,拍了拍脑门,恍然大悟,说:“我昨天接你前,撞到个邪门的事情。”
  王亦凡说:“操,多邪门,盖邮戳被砍一刀这么邪吗?”
  我盯着车上不停打转的平安符,忽正忽反,仿佛芭蕾舞演员过于臃肿,天灵盖却被钢丝高高悬挂,做着垂死的用功。我抵抗了一会寂寞,努力回想,详细叙述了和白色婚纱有关的邪门事情。
  昨天,我隆重地来接王亦凡,老城区左右找不见提款机,身上只有硬币,于是搭公交车先到市中心。提款机告诉我,存款剩大洋一千整,我咬咬牙,全部提了,出狱带点百元大钞,冲喜。
  怀揣人民币,腰杆直得能榨蓖麻油,正午人多,出租车不太好打,我难得当富豪,又不想坐富康桑塔纳,流窜着寻觅高档出租车,背椅上有小电视看的那种。我拦了一辆,没有小电视,不坐。又拦,没有小电视,不坐。再拦,小电视,我低头就往里钻,一个白影“嗖”地先于我冲里头去了。

  我大怒——冲动是魔鬼——一把揪住白影子,白影子很不安分,扭来扭去,结果“揪”就变成了“撕”,声如裂帛,我还没看清楚撕破了啥,一个晶莹洁白的肩膀立刻闪亮登场。
  肩膀!肩膀!光溜溜的肩膀!
  我顺手摸了一把。
  我后悔了好几年,中庸之道害死人,老子要么顺藤摸瓜,从瓜藤一直摸到瓜蒂,要么守身如玉,何必大家互相玷污一下子。妈妈的。
  那个肩膀属于个子小小的女孩子,大眼睛,之所以在我眼中她是白影子,因为她穿着婚纱。
  大眼睛水汪汪地瞪着我,瓜子脸,五官很精致,但算不了非常漂亮,洋娃娃一样。她的婚纱不是低胸,右边活生生被我撕裂,从胳膊上挂下来,露了整个肩膀。

  肩膀!肩膀!新娘子光溜溜的肩膀!
  我顺手又摸了一把。
  大眼睛惊奇地看完我摸的全过程,第一把我出自本能,第二把我依旧出自本能,并且咂了咂嘴,仿佛糊了大三元,心情舒畅。司机很快活地点了根烟,从后视镜观察剧情发展。
  大眼睛惊奇结束,左手提住婚纱裂口,右手探来抓我。我反应蛮迅疾的,小娘子也要摸我肩膀,这不怕,可是她让我赔婚纱,事情就麻烦,怨怨相报何时了。我双掌一合,握住她的手,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这叫礼多人不怪。
  大眼睛扑愣扑愣的,睫毛把初春的阳光剪得细碎,哗啦啦撒在繁华的婚纱上。她奋力抽回了手,傻傻瞪着我,说:“婚纱坏了啦。”

  我挠挠头,说:“是啊,不然我也摸不到。”
  她说:“怎么办呀,我借的呢,晚上总不能穿坏的婚纱。”
  我说:“缝缝补补,先应付应付。”
  她想了想,跳下车,啪嗒关了车门。我以为她要拖我找地方缝补婚纱,心里非常害怕,说:“我给你一百块好不好,你自己补。”
  故事讲到这里,王亦凡十分紧张,连声问:“她同意了?她反对了?她强bao你了?”
  我当时踢了一脚出租车,赶走了兴趣盎然的司机。大眼睛忽闪忽闪,也不懂在研究什么,总之盯得我毛骨悚然。旁边开始群众围观,她小巧的食指轻轻敲着下巴,喃喃自语:“婆婆真可怜,嗯,我要加油。”我断定她神经有毛病,又不敢逃掉,小腿肚子直哆嗦。

  她说了句石破天惊的:“我没有新郎,你做新郎好不好?”
  我日我靠我操。
  我刚说了大眼睛这句石破天惊的话,王亦凡烟一抖,掉在裤裆上,司机“噗”地把烟头喷在方向盘上,“吱”地急刹车,就把车停在马路中间,和王亦凡一起追问:“你娶了她没?”
  我埋头猛抽烟,说:“我差点尿了一裤子,狂奔几百米,拦了车就跑。”
  司机说:“可惜了,哥们应该洞房了再跑。”

  王亦凡说:“可惜了,应该洞房了分家产再跑。”
  司机说:“人别贪心,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王亦凡说:“对,这么畜生的事情我干不出来,陈末,你老实交代,其实你是不是洞房了分好家产才来接我的?”
  我剧烈摇头,说:“我就摸了两把肩膀。”
  司机狠狠一拍方向盘,说:“摸摸肩膀就能结婚,什么鸟社会。”

  王亦凡说:“转眼是行走在婚姻边缘的人!以后小心点,我怀疑她未婚先孕,拉你做替死鬼。”
  我大惊:“对啊!我没想到,人心真险恶。”
  王亦凡悠悠地说:“险恶的事多了。”他吐了歪斜的烟圈,缓缓消散:“和女人有关,怎么离得开险恶。”
  我们一起走,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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