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红尘》
第54节

作者: 萧烟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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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野用手指着卢老板:杜鹃,看看谁来了?他就是卢老板,为你出了十五万块钱治病。
  待卢老板迎上来,杜鹃双膝就跪下去,舒野急忙扶起她:别这样!杜鹃,你没必要给人下跪;他资助你,是一种机缘,以后啊,只要你活得好好的,就是对卢老板最好的报答!
  对!杜鹃,有我卢某在,一定会让你活得好好的!卢老板一头乌发,油光可鉴,笑容堆起在脸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需要我帮忙时,尽管开口!
  这期的《海都生活导报》,刊出了杜鹃和卢老板的合照,樱花笑容灿烂,一旁的卢老板更是意气昂扬;标题“阳光下的杜鹃”:
  通过热情的爱心传递,曾经是盲姑娘的杜鹃,如今两眼重现光明、健健康康行走在海都。

  在社会各界的爱心感召中,杜鹃在广州完成了视觉神经的恢复手术;她虽然有过十余年的黑暗摸索,最终凭借着顽强的毅力,迎来了光明!这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因为世界没有堕落,我们的城市,常会涌现出感人事迹;因为杜鹃重见光明,海都从此更加美丽!
  感谢参与爱心接力的所有人!感谢海都!
  图中与杜鹃合影的,是爱心接力中捐资最多的卢先生。
  卢老板由此在海都成为名人,对这名节,他也倍加珍惜。
  一个月时间,他时不时给舒野打来电话,对杜鹃的事嘘寒问暖;偶尔在他的一些社交活动中,总喜欢将舒野跟杜鹃约出来;似乎舒野就是为他脸上贴金的名流,而杜鹃,正好就是贴在他脸上的那层金箔纸。
  在他的金源娱乐总汇,舒野去得格外殷勤,这当然得了卢老板关照,卢老板也求之不得,至少在名流圈,舒野可以帮他震住场面。

  在震耳欲聋的音乐漩涡中,在妖娆香艳的穿梭人流中,舒野那颗久已荒芜的心又开始春意喁喁,他回忆起跟阿帆到此地的场景,以及相关的那个舞女——樱花。
  有关樱花的一切记忆。
  日期:2011-11-12 15:18:31
  每次来,卢老板都会跑过来跟舒野敬酒,顺便问起杜鹃的视力恢复状况,在红光绿影中,他还要费力地凑到杜鹃眼睛面前,左瞅右瞅,然后点点头:哼!不错!不错!
  卢老板来时,杜鹃很激动,深恐跟这大老板说话有不得体的地方,也深恐怠慢了他;到他走了,她又意兴阑珊。

  舒野要她喝酒,她顺从地灌进两口,几乎在同时又从口里喷出来,长时间捂着嘴,一副难受的样子,看得舒野乐呵呵的。
  见舒野高兴,杜鹃也由衷地开心;到舒野转过头去,杜鹃也意兴阑珊。
  到音乐炽烈地响起,人群钻进了音乐的深巷里疯舞,她对此茫惑不解,不知道这些人群为啥有这么多使不完的精力;关键,每到此时,她还得使劲捂耳朵……
  舒野见她没兴致,凑着她耳朵大声问:你怎么了?杜鹃,这么好的音乐,你咋就打不起精神来?
  我、我、我头痛。
  因为一些落寞的回忆,舒野这阵着实迷恋起金源夜总会的气氛;但他也感觉到杜鹃的落寞,问起她的原委,她说,我只想做点事,不想这么荒着。

  这有啥难的?妹子;不过,你眼睛还没完全恢复,医生说,不适合长时间看东西,要多休息。
  再休息,我这一身子的骨头都会散了,到时,只怕就要赖住你舒哥了,咋子事都没得办法做了。
  哈哈,怕哥照顾不了妹子?
  不是,不是,舒哥,我知道你肯定会照顾我的,但我真不想欠人太多,我有手脚,现在眼睛又看得到东西了,更加不能这样赖着!
  啥?赖着?杜鹃妹子,你又把舒哥当外人了?

  哈哈,哪敢!
  舒野终于同意杜鹃到卢老板的夜总会工作了。
  卢老板之前就提过,杜鹃眼睛如果能治好,随时可以到他夜总会工作。
  杜鹃开始说不要工资,只想帮忙,这样说着,就开始混在服务员中了;哪桌有人撤了,她会争先跑去清理桌上的空酒瓶和杂物,随即跟赶过来的服务员要过抹布,殷勤地擦起桌子。
  这样,弄得旁边的服务员无事可做,不知怎么是好。

  桌前的舒野,往往在咕噜灌酒的时候,身边的杜鹃忽然走开了;或者正想起什么要跟她说时,她又跑去别桌收拾去了,然后忽然又跑过来,问他还需要什么可帮忙的……看着她走开,他有时会突然叫起来:当心啦,你眼睛还没完全好!
  正说着,杜鹃一跤摔倒,一个小玻璃杯打碎在地,邻桌有女孩啊一声尖叫;舒野一下冲上去,扶起杜鹃:妹子,没事吧?摔着了没有?
  没事!没事!哥,看把你吓的,我真没用,打碎了一个杯子。说着,挣开舒野,又去忙活了。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舒野摇摇头,笑一笑。
  在舒野的交涉下,卢老板还是给杜鹃按一般服务员标准定了工资。
  日期:2011-11-12 23:48:27
  从此,在金源夜总会,总能看到一个模样俊俏、身材瘦削的姑娘在人群之间忙于奔波。
  她一脸纯净,忧郁的眼中透出对工作的虔诚;一会儿手顶托盘,一会儿手捧茶壶、酒瓶、烟灰缸……她总是很匆忙,像随时等候着号令枪响就冲出去的样子,只要客人招呼,她马上哎一声,大步流星跑过去;若同时几个客人叫唤,她步子肯定变乱,走到这边没跟人说上两句,又奔向那边敷衍一会,马上又跑回去大声回话:大哥,您的果汁快榨好了,一会就端来。

  在这里,她决定一人顶三人,身体像绷紧的发条,还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三头六臂,这样就可以多干些活。
  她一次次得到刘经理的夸奖,出来时,同伴就笑她:杜鹃,用得着这么卖命吗?又不是自己家里的买卖。
  杜鹃笑笑,我不是卖命,我要报恩!
  但同伴们都还是很喜欢她,因为他们忙不过来时,杜鹃总会及时搭上手;即使他们份内事力不从心,或者要请个假找人顶班,杜鹃都会毫不含糊帮忙。
  小团体也有复杂关系,几十号服务员,总有互相挤兑的时候;杜鹃的到来,夜总会真的减员了三人,但同事对杜鹃都不防备。得空时,杜鹃对这个说,你累了,坐一会,我来帮你!对那个说,你衣服几天没洗了?下了班,我帮你洗。
  有次,同事笑她:你开口恩人闭口恩人,就卢老板那德性,也值得你这样念他?他付你钱治病,心里头就打好了这一算盘,是想从你身上加倍赚回来;瞧你这么个累法,就不会歇歇吗?你可别把他当活菩萨啊!

  杜鹃笑笑:你把卢老板想得太坏了,对我来讲,他就是世界上顶好顶好的人;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帮我的人太多了,我就算再多活一辈子,也报不过来,趁现在手脚好用,我要好好干活,报答每一个恩人;要不然,我哪还得了世界上这么多好人的人情呢?
  日期:2011-11-13 11:01:10
  有阵儿,舒野到金源来得特别勤,有时一个人,有时拉来一大帮人,偶尔也叫上融融,融融也时不时叫来她的一帮朋友。
  一进夜总会,他就跟卢老板特别有交情的样子,喝三唤四,卢老板长卢老板短,时不时跟卢老板来个热烈拥抱,弄得卢老板很是狼狈。但是,他还是需要一个交游广阔的记者为他看场子,因而每到舒野去买单时,他还是常常免他的单,他朋友买单时,打折也是常事。
  舒野、融融等人一到场,总习惯找杜鹃问长问短,直问到有客人吆喝,杜鹃转头哎一声,然后跟大伙说我离开一会,就跑了。

  这样,杜鹃在服务员中的人缘更加突显出来,每到朋友来为杜鹃捧场时,杜鹃在人群中的忙乱就显得有节奏了。
  在舒野的租屋,一厅一室里依旧挤着他和杜鹃一对男女。
  舒野一直在客厅的沙发上凑合着睡,狭小的沙发堆下舒野这样的大个子还真勉强,他很多时候要落枕,时不时嚷着颈椎又酸痛了。
  杜鹃看着心疼,对他说:哥,要不你睡里头,我睡沙发,我比你个子小,我是不怕的,沙发是软的,睡在上面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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