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红尘》
第14节

作者: 萧烟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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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鸣嘘她一下,小孩别打岔,茶舍本来就是言论场所……哈哈,这种环境,不谈民计民生,实在可惜,谈到民计民生又离不开政治。
  舒野说,中国的政治太操蛋,谈来谈去,都让人绝望!
  阿帆说,中国政治让人绝望,中国政治中的人际关系同样让人绝望。
  融融说,为什么政治就牵出人际关系了?
  舒野说,在东方,当一个人得到最高权力,就担心大权旁落,像刘邦、像朱元璋,对出生入死的朋友大举屠刀,举国民众,形同一个人的猪狗!
  阿帆说,权力太诱人了,当你一出生就要向一个人或一个团体效忠,这样的社会生态肯定让人绝望;哪怕你成天念叨“仁义道德”、“父慈子孝”,一到皇权争夺,儿子杀老了、老弟杀老兄的现象多了去了,成者王败者寇,今天我不为刀俎明天就成他人鱼肉!
  舒野说,说得是!这样的社会生态,权力说啥也是别人明火执仗抢夺的工具;忠诚朋友,说不好哪天给你打成反革命,命好一点后人给你评反,命不好的,到现在还万劫不复!

  阿帆说,这其实就是人格缺陷!只有被高度奴役的人群,才盼望强人统治,“父母官”这类陈词滥调至今还被他们挂在嘴上;而强人之为强人,就因为狠得下心,不把人当人,做事极端,打压起人不择手段;人格越有缺陷,越容易爬上高位。
  邓秀伦说,时代呼唤英雄,一个民族未强大,强人还是需要的;中外历史上有作为的国王或英雄,哪个不是强人?个人是集体的一部分,集体需要稳固的政权,个人悲剧很渺小,而社会大方向是宏伟的,缺少一个好的舵手, 社会就是一盘散沙!凡事需要探索,中间难免不出偏差、不交学费,但初衷是好的,方向是正确的。
  阿帆说,代价也是惨重的!
  舒野说,一个社会,怕就怕这种人治!
  邓秀伦说,中国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将灾难归于个人,对谁都不公平。

  阿帆说,换一个角度,政治若评定不了一个人的是非,道德还是可以评定的。
  舒野说,你们不都标榜自己是文人吗?文人还有没有风骨?在中国,文人因为有思想,总是率先遭殃,而整人最凶的,全是一班文人!所以说嘛,中国的文人最他娘的卑鄙!
  阿帆说,误解!绝对误解!梁漱溟面对强权,大喊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以夺志!马寅初面对强权,说我尊重朋友、但我更尊重真理;有风骨的文人没地方发出声音,只有沉默!真正代表诗坛高度的穆旦,他选择了沉默;真正代表小说高度的沈从文,他选择了沉默;大学者钱钟书,他也选择了沉默;不沉默的是谁,是那些打手,流氓加才子!只有这种流氓性格的文人,才能在这种体制中生存,权力需要他们,他们也需要权力,挥起权杖,见谁不顺眼打谁……中国是人治社会,这些人上去了,灾难就来了。

  舒野说,沉默依然是东方的故事!
  阿帆不禁跟着舒野的语调,两人一齐吟颂起来:人们在古老的壁画上,默默地死去,默默地永生!
  念完这诗句,山东汉舒野站起身,向阿帆伸出手,阿帆伸手握过去。在学校,两人就用这种握手方式来表达相互认可,几年过去了,两个拳头又攥到一起,升起在海都上空,四周正风起云涌。
  融融见这情状,庄严而滑稽,噗哧笑出声:怎么了?两人擦出火花了?变成同志了?
  舒野说,融融你别见外?阿帆兄弟的心还在你那!我把他交你了,你可得善待他。

  融融说,你有把他交我吗?你看他,正眼都不敢看我。
  大家笑起来,阿帆极力躲避着融融直喇喇看过来的双眼,在他心里,不经意浮上另一张脸,冷漠、干净……他同时觉得,这时脑袋里想着这张脸,肯定是个错误。
  舒野还在说,阿帆跟我是难兄难弟,我还真爱上了这位难兄弟,你看他长相斯文,较起劲,你们谁也拧不过他!
  融融说,看不出来,阿帆这么斯文的人,谈到政治来这样偏激;但我们毕竟是小民百姓,该关心的还是身边事,真不知道樱花在夜总会会不会遭报复?
  舒野嚯地站起:谁敢整她,我跟谁拼命!

  融融说,别以为只有你心里有樱花,我们都担心她。
  古鸣说,你有阿帆,才子佳人,双双对对。
  融融说,去你的……对了,那个主持人看起来一脸迷登,报复心可强了!到金源以前,在夜香港,因为跟东家闹矛盾,第二天一个地产公司包场,一台晚会到临开演时,主持人却撂下话筒罢工了,将一台晚会搞砸;依我看,他跟樱花的这台戏还会演下去,今晚肯定有戏!
  古鸣说,是场什么戏?我还真想看看;要不今晚我做东,大家都去,你,你,还有你,邓秀才,你也去,我不会蹦迪,但我想看看这幕戏会演成怎样。
  日期:2011-10-03 16:17:33
  7、夜之深处,是梦幻斑斓

  低沉的音乐在大厅徘徊,为陆续走入迪厅疯狂的红男绿女展开前奏。黑压压的大厅,闪烁的烟头像一只只窥视眼睛,缭绕的烟雾更像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酒桌上,融融正在整蛊古鸣和邓秀伦,灌他们喝酒。
  这次没有阿娇,却有阿东,两人连袂向古鸣和邓秀伦进逼,邓秀伦却能保持原则,知道融融意图,面对杯中液体怎么劝都劝不进;融融一个劲地嚷着,你这人没劲!古鸣没有进迪厅的习惯,却有豪饮的习惯,有酒胆没酒量,不一会就上头;邓秀伦在一旁说,融融你看着点,把古胖子放倒了,你来买单啊?古鸣咪眼看过来,对邓秀伦嘟囔,铁公鸡,不让你掏钱就行了!

  本来,古鸣到这里是为看一幕戏演成什么结果,没等到戏开演,自己一天的戏却要收尾了,趴在酒桌上打起呼噜。融融留意着旁边的阿帆,阿帆却心猿意马,正东张西望,她用胳膊肘支他一下,向他朝舒野呶呶嘴;一旁的舒野,正踱来踱去、焦躁不堪,融融叫服务员过来开酒,总叫不来人,舒野将一个酒杯砸碎在地上,引得很多目光都看过来,一个戴着钢盔的保安望这边走来,舒野直瞪着他走近,准备发作,那保安却被现场经理拦住。

  融融将舒野拉回座位上:别这么激动!舒哥,樱花迟早会出现,来,喝一杯!
  舒野于是坐下来喝闷酒,阿帆却坐不住,他刚从洗手间回来,融融拉着他喝了两杯酒,就又往洗手间走,融融冲他背影嚷道,今晚怎么回事?肾功能出毛病了?
  趴在桌上的古鸣,忽然抬头说:他肾功能出毛病,你可得负责,别到时跟了他,年轻轻守活寡。说完,头又趴了下去,融融作势要揍他,哼一声:关你古胖子屁事!
  一桌人大笑起来,受这笑声感染,音乐的节奏多少有点韵律了。
  阿帆终于没走进洗手间,而是来到后台,正好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走来,大家都恭敬地叫他卢总,应该就是卢老板了,他问:到底有谁看到过樱花?节目都要上演了,还在哪悠闲?这婊子,哪天打发走人得了!别又搞砸节目,包厢里还有重要客人,他们一会要出来看节目!
  阿帆走开,见后台有一道布帘,供清洁工出入,一个昏暗走道,到头是一间杂货间,一个铁梯在这里延伸上楼,上两层旋梯,到一个走廊,星月在周围摊开;阿帆看到暗中有一个身影,斜倚栏杆,正叼着根烟吞云吐雾,烟雾在月光中缭绕,阿帆走上前,叫了声樱花。
  女子扭过头,双眼朦胧,阿帆正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那女子却一头倒进他怀里,他浑身一颤,天旋地转,稳过神,只听女子哭诉,我好孤单!我怕他们!我跟他们拗不到一块!我要离开这里!
  阿帆将女子扶起,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樱花!
  樱花抬起头,柔软的身体慢慢变得僵硬,定神看了看阿帆,一把推开他:你是谁?你怎么抱着我?你想干吗?
  阿帆慌忙解释:我是顾帆啊!舒野的朋友阿帆,我看到你在这里,我才找过来的。

  看着委曲的阿帆,有半晌功夫,樱花噗哧一笑,我把你吓着了吗?我很可怕吗?
  没有,你是个好女孩,大家都在找你?
  大家在找我?我刚才怎么了?是不是很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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