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艘驱逐舰共发射了1100发炮弹,于下午1点47分后撤。人员损失是一死八伤。死者是“莱曼.K.斯文森号”炮术组的D.斯文森中尉,被落在附近爆炸的弹片击中胸部而死的,这艘驱逐舰是以二战中阵亡的巡洋舰“朱诺号”舰长的名字命名的,那位舰长是这位阵亡中尉的伯父。
驱逐舰后撤后,4艘巡洋舰的主炮开始射击,舰载机进行了轰炸,到4点40分,舰队撤离。
翌日,9月14日,上午7点,舰队又沿着飞鱼水道北上,目的是清除水雷以及对月尾岛炮台进行清理,昨天中弹的“克莱特号”、“加尔克号”因损伤轻微,经过应急修理继续参战。上午8点,舰队停泊,“莱曼.K.斯文森号”为阵亡的斯文森中尉举行了水葬仪式。葬礼是舰长R.谢林戈中校发起的,为了纪念同名的奇缘,在阵亡的战场举行。仪式吹了喇叭,鸣了礼炮,然后将裹着美国国旗的遗体投入飞鱼水道中。
因为知道舰队是来炮击的,昨天涌在岸边看热闹的附近的岛民和仁川市民今天没有出现。
上午11点,舰载机空袭了月尾岛,接着巡洋舰进行了炮击。6艘驱逐舰中“克莱特号”负责清理水雷,其余5艘和昨天一样于12点55分开始炮击,共发射了1732发炮弹。下午2点10分,舰队后撤。月尾岛的反击几乎没有了,经过两天的轰炸和炮击,岛上的树木像被“剃了胡子”样烧掉了,山顶似乎也被炸崩掉了。
此时,以司令舰“麦金利山号”为首的261艘船只经过黄海北上驶抵仁川海域。正如“联合国军”其名,除了226艘美军船只外,还有韩国15艘、英国12艘、加拿大3艘、澳大利亚2艘、新西兰2艘、法国1艘。韩国船队载有申铉俊上校指挥的海军陆战队1个团和白仁烨上校指挥的步兵第17团,都是预定跟在美军陆战队之后登陆的。
波涛终于平静下来,麦克阿瑟到“麦金利山号”的甲板上散起步来。
韩国海军陆战队是前年8月15日创立的,开战后又在济州岛招募了一批中学生和青年进行了强化,兵力一个团。比较早得知陆战队参加仁川登陆作战这件事的是海军总参谋长孙元一少将,陆战队指挥官申铉俊是9月12日知道的,一般士兵到15日早晨才得到通知。船上的韩国士兵很愉快,据从济州农业学校四年级参军的全昌寿回忆:“上了船,每人都有一张床,饮食是西餐,第一次开洋荤,许多人在食堂多次排队还要再吃,食堂方面不得不使用餐劵限制每人每餐只能领一次。”厕所也和以前不一样,把下水道也弄堵了。总之,韩国士兵对新的生活环境很高兴,士气旺盛。
——下午六点刚过
太阳正在中国大陆方向落下去。站在“麦金利山号”舰桥上的麦克阿瑟和霍特尼默认的凝望着茫茫黄海尽头的落日。
灵与岛上克拉克也在看着太阳西坠。克拉克的使命就快要完成了,按照指示,他只要在15日零点点亮飞鱼水道入口的八尾岛灯塔就行了。克拉克开始关心起照顾他的林小姐和金小姐以及村长村民来了,他想在任务完成后继续留在岛上,防止美军登陆后岛上的仇人们躲到这里来。夕阳刚接近水平面,一个村民跑来说有几条船正从大阜岛驶来,村民之前告诉过他,大阜岛上有300名北朝鲜士兵。克拉克预感是北朝鲜军来了,他马上烧毁密码本,将一部分弹药交给村长,和两位小姐吻别,乘船向八尾岛而去。果然,克拉克刚走,约400名北朝鲜士兵登上灵与岛,以通敌为名处决了约50个村民,林小姐也在其中。
克拉克来到八尾岛,登上灯塔,用毛布擦完反射镜,蹲在那望着窗外,不时看看手表,时间一到,点亮了灯。此时正是九月十五日零点。灯光冲破黑暗,传到了集结的舰队那里。克拉克还看不到舰队,他就蹲在灯塔的顶上等待着眼前正要上演的大戏。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下一节.麦克阿瑟的独白)
日期:2010-01-04 20:09:19
94.麦克阿瑟的独白(第七章7)
麦克阿瑟这夜也没有睡意。就在克拉克点亮灯塔前一刻,正准备上床的霍特尼听到有人敲门,是卫兵来通知说麦克阿瑟叫他过去,霍特尼套上睡袍来到麦克阿瑟的房间。麦克阿瑟也穿着睡袍,两手插在口袋里,在房间里踱步。“坐下,科特。”霍特尼坐下了,麦克阿瑟仍在踱着步子。深夜的船上很安静,只有发动机的声音以及偶然传来的卫兵的脚步声,再加上墙上时针的走动声。当然,还有麦克阿瑟拖鞋的声音。霍特尼听着拖鞋声坐在那里,房间的架子上摆着麦克阿瑟夫人、儿子、父母和弟弟的相片,这张照片太熟悉了,太平洋战争开始前,马尼拉饭店麦克阿瑟的住处、新几内亚的珀特莫莱斯比的司令部里、莱特岛登陆作战中旗舰“纳什维尔号”重巡洋舰的房间里、东京的美国大使馆宿舍里也放着这张照片。霍特尼看看照片,看看踱步的麦克阿瑟,也了解喊他来的原因——麦克阿瑟想找人说说话。霍特尼会说很多自己的看法,也因此他保持着“麦克阿瑟第一亲信”的位置。即使麦克阿瑟退休了,他都会陪在身边。也就是说霍特尼要理解麦克阿瑟的立场,让麦克阿瑟决定自己有存在的必要,“作为指挥官,麦克阿瑟是个孤独的老人,我要尽可能为他提供最有效的服务,不仅是助手或劝告者,更要作为他的朋友,听他说话,与他说话或者和他一起静默思考。”这夜,霍特尼就默默地等着麦克阿瑟开口说话。
麦克阿瑟在踱了一阵步之后,开口说话了。
——问题是奇袭,奇袭到底能不能实现呢?仁川是唯一的选择,这是没有疑问的。困难的确很多,正因为困难很多,我们才有机会获得成功。
——但是奇袭能够实现吗?秘密能够守得住吗?
——华盛顿是反对的,我们把这个反对顶回去了。不论胜利还是失败,责任都是由我来承担的。
……
麦克阿瑟完全是自问自答式的独白。霍特尼一动不动地正坐在椅子里听着。
——是的,都是我的责任。如果我出了错,那会有数千美国年轻人将要流血牺牲。
——到目前为止,美国的年轻人已经流了很多血。但是没有流血的战争是不存在的。
——但是我会尽最大努力地减少流血。为了对付坚固的日军基地,我们采取奇袭的战术,都是为了减少流血。
——但是,只要我犯一个错,数千名士兵就会牺牲。我的计划是不会出错的吧。
——敌人没有察觉吧,也许敌人已经做了准备。一旦陷入狭窄的水道和泥沼,我们就会象池塘里的鸭子一样被敌人射杀。
——如果是这样,1950年9月15日将成为美国历史上最惨重的失败日了吧。
——那么,仁川以外的替代方案呢?群山?期待第8集团军的反击?……
麦克阿瑟说道这,停下了脚步,站在架子前凝视着家族合影照片。沉默中,霍特尼不时地用手擦着头上的汗。
“不!”麦克阿瑟回头对霍特尼大声说道,“没有什么替代方案,我的决定是全面的。都是在可接受的危险和困难的范围内的。”
麦克阿瑟的语调由之前的低声独白转成了他那独特的高音,“谢谢你,科特。谢谢你听我说话。该睡一会儿了。”
“晚安,元帅。”霍特尼从进屋到离开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在离开之前,屋子里面的钟响过五次。墙上的钟是每隔三十分钟敲响一次,现在应该是凌晨两点半了。因为在房间里端坐了两个多钟头,到了甲板上,霍特尼觉得腰很酸,身上已被汗湿透了。夜晚的海风带来了新鲜的活力。海空一片黑暗,附近舰船的影子也看的不是很清楚,船头的破浪声听起来很响亮。
登陆作战按照既定的计划精密地进行着。在此之前的三十分钟,凌晨两点,为配合仁川登陆攻击月尾岛的海军部队和护卫舰艇进入了飞鱼水道。
霍特尼注视着船头的前方,确认了右前方一个微小的灯光。甲板上的值班军官告诉他那是灯塔。霍特尼高兴地喊道:“我就知道奇袭能够成功!敌人连灯塔的灯都没有灭掉。”那个灯光是克拉克上尉点亮的八尾岛灯塔。他也没向值班军官问清楚,还以为那是敌人忘记关掉的。然后他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下一节.炮弹和火箭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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