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的船员已经在那里等着,警觉地握着他们的M—14步枪,以极度好奇的眼光看着下面的鲸形小艇。船上人员看守着起重钢索升到适当位置,然后水手们将小艇归位到吊艇柱上。
那些俄国人并为太注意周遭的事务,他们刚从死里逃生,还在惊吓状态中。莫瑞斯计算有三名是军官,其中一名可能是船长。他向克拉克士官长低声地下令。
这名士官长命令他的武装人员后退数步,并且从他的口袋里拿出哨子。当鲸形小艇就位之后,他吹了三声哨子,然后像对待高官贵人一样招呼那位苏联船长。
那名俄国人的反应是一阵愕然,莫瑞斯走向前,帮助他跨下小艇。
“欢迎上船,舰长,我是莫瑞斯舰长,美国海军。”爱德?莫瑞斯匆匆环视周围,看着他属下脸上疑惑的表情。但是他的计谋失败了。那俄国人用俄语讲了几句话,他未说英语,也没有假装出他不是船长的任何迹象。必须要有别人来处理这个审问,莫瑞斯要士官长执行这个任务。俄国人被带下去做身体检查,现在,他们必须被关在病患区。一会儿之后,士官长匆忙回来。
“舰长,这是怎么回事?”克拉克士官长问。
“他们可能被告之我们会杀战俘。我曾经读过一本书,书上说最有效的审问技术是——你瞧,就是这位德国人,这家伙在二次大战时最擅长于从我方人员处套取情报,他所用的伎俩就是客气地对待我方战俘。老天,这些战俘还在战后资助他来到我国,现在他是美国公民。他的技巧就是:分开军官和士兵,分开高级军官和初级军官。将他们隔离开来,确保他们的舒适,给他们食物,给他们香烟,让他们觉得安全。如果你知道船上有某个人藏有一瓶酒,想办法拿到,再招待我们的客人几杯好酒。每个人都得有新衣服,我们保管他们的衣物,全部送到军官室去,看看我们能否得到有价值的情报。一定要好好对待他们,这样一来,或许其中的一、二个人就会对我们开诚布公。”
“就照你的吩咐,舰长。”士官长一面走开一面摇着头,至少这一次他能够在操舵室的墙上涂满一整艘潜艇。
莫瑞斯走回操舵室,他命令他的手下解除战斗状态,这艘巡防舰又恢复到巡逻位置。接下来,他打电话给护航舰队指挥官,报告俘虏事宜。
“裴瑞斯号,”舰队指挥官回答:“你可以在反潜火箭发射器上画个金色的‘A’,爱德,你们是舰队中的冠军。我会再跟你讨论俘虏的问题。完毕。”
船长转身去看看舰桥上的人,他们全都听见指挥官在无线电里说的话,他们的疲倦都不见了,而莫瑞斯脸上的笑容比他的上司的话更具有意义。
乌克兰基辅市
阿利克斯耶夫看着他桌上的情报资料,他的上司正在莫斯科参加高阶层简报会议。但是这份资料——应该与,他纠正自己——舆他的上司先前听取的资料稍有不同。
“德国方面,一切进行得不顺利?”沙吉托夫上尉问。
“不顺利,我们原预计在开战后36小时以前要抵达汉堡的外围,计划中原先预定只花一天半时间,现在我们离目标还远得很,而且第三震撼军在北约的飞机之下损失惨重。”他中断了一下,瞪着地图。“如果我是北约组织的指挥官,我会来一次反击,就在那里。”
“或许他们无法做到,他们的第一次反击已被击败。”
“我们的代价是一整师战车及六十架飞机的损失。像这样的胜利,我宁可不要。南面的情况稍为好一些,北约的部队正以时间交换空间,并且进行得十分顺利,他们的地面部队与战术飞机也正以同样的方式作业,他们已经演练了三十年。我们的损失几乎比估计的多出一倍,而我们无法继续如此。”阿利克斯耶夫向后靠到椅子上,他们痛恨自己变成一名失败主义者。他希望自己能亲自参与行动。他确信,身为一名将军,他必须确信自己会做得更好。
“北约方面的损失呢?”
“很重,我想,他们向来十分浪费武器,德国人为了防卫汉堡已经付出许多代价。如果是我的话,不能在自己的土地上反击,我就会撤退。不值得为了一座城市而打破部队的平衡。我们在基辅学过这个教训。”
“恕我打岔,将军同志,那么斯大林格勒呢?”
“那又是另一种情况,上尉,了不起。然而历史会一再重复。”阿利克斯耶夫喃喃地说着,一面研究着墙上的地图。他摇摇头。西德有太多可用于此项工作的道路连络网。“KGB报告说北约组织只剩下两星期,最多三星期的补给,这是最具决定性的影响因素。”
“那么我们的燃料和补给品呢?”年轻的上尉问道。他所得到的答案是一个阴晦的愁容。
冰岛
至少那里有水了,这条横过冰岛中央的河流是融化的冰河所形成的,是一千年前的雪水所喂满的一条河。远在大气层受污染以前就落下的雪被压挤成冰,当它终于融化而流入岩石河床时,它的纯净与味道都好极了,但是,毫无一点营养成份。河水仍然是冰凉的,而且不易发现可涉水而过的浅滩。
“只剩下一天的口粮了。”史密斯下士说。
“是的,这一点我们必须想法子。”爱德华收集他吃完以后的垃圾,嘉西亚拿去掩埋。如果有任何方法可以消除他们在泥地上留下的脚印,史密斯也会叫他们照办。
这并不容易,当爱德华组好他的无线电发射机时,他听到低声的西班牙语咒骂声,以及一把折叠的铲子敲打在松软岩层上的声音,划过了四八二号高地的泥质山顶。
“犬屋,这里是猎犬,我们的食物快吃完了。”
“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猎犬,或许我们可以寄一些披萨饼给你。”
“你这爱说笑的王八蛋。”爱德华没有关掉无线电。“现在你要我们做什么?”
“有没有被任何人看见?”
“没有,我们还活着,不是吗?”
“告诉我你能看见什么?”
“山下有一条碎石路通向北面,可能延伸到两哩之外,看来像是个农场——种植作物的农场,但是看不清楚他们种了些什么。我们西面有个牧羊农场,来此地时曾经过那里,有很多羊。十分钟之前我们看见路上有一辆卡车,朝西而驶。今天还没有看见任何飞机,但是我想这种情形会改变。唯一见到的老百姓都是待在他们的屋子里。甚至没有看见有农人在照料羊群。北面的农场没有任何活动。路上没有老百姓走动,也没有民间车辆。俄国人似乎在整个岛实行戒严,这是我所能报告的了。告诉那些土豚机的飞行员,他们在变电所上立了大功,那里什么也没有留下,只除了地面上的一个大坑。从那时候起,就没有看见一盏电灯是亮着的。”
“知道了,猎犬,你的新命令是向北走到哈维姆斯福吉多,你们必须往东绕道,避过我所看见的这些海湾。我要你们十天之内抵达那里。再说一次,十天,最多十一天。你们应该很容易办到。离开人口密集区,并且避免与任何人接触,继续正常通讯程序,并且报告一切你所看到的事情。”
“知道了,犬屋,你要我们在下周末抵达哈维姆斯福吉多,并且持续平常的无线电通讯。还有其他事吗?”
“要小心,完毕。”
“哈维姆斯福吉多?直线距离一百哩。”史密斯说。
“他要我们向东绕路以避免接触。”
“两百哩——走路通过这段狗屎地方。”史密斯的怒意足以劈开一块岩石。“在下周末以前?十天或十一天?”
爱德华木然地点点头,他没有料到路程是这么远。
“会有一点困难,爱德华先生。”下士从他的背包里拉出一大福地图。“我甚至于没有整个海岸线的标图。该死,看看这里,中尉,从岛中央散布到岩石区的断崖和河流,就像车轮上的辐条,看见了吗?这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攀爬很多地方,而这些都不是小山丘。所有的低地都有道路,而且我们又不能沿着大路走,是不是?”他无奈地摇摇头。
爱德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能坐计程车,对不对?我想你们海军陆战队员都有足够的耐力。”
史密斯是每天早上都跑五哩路的人,但他无法想像这位瘦小的军官能承受得住路上的劳累。“好吧,爱德华先生,据说没有人曾被汗水淹死过。我们上路吧,各位。我们有命令在身。”罗杰斯和嘉西亚对看了一眼。“先生”这一词对一名军官而言,决不是尊称,但是史密斯认为爱德华并不知道。
冰岛科夫拉维克
直升机花了一些时间来组合。这巨大的AN—22运输机运来了两架米尔—24攻击直升机,这是很大的负重量,即使对这架四引擎的巨型运输机而言也是如此,另一架IL—76页送来了技师和机员。将军想,整个计划中有一大漏失。在第一天的低空扫射中生存下来的一架直升机现在已经坏了——当然,受损的部分零件没有包括在预先准备的备用零件中,应该还要有更多直升机,他不满地想着。没有一个计划是完美的。会有更多直升机飞来,再加上少数的机动雷达和一些补充的地对空非但发射器。美国人想尽办法要他们在冰岛难过日子,他需要更多装备来对抗……
接下来是那些KGB的混蛋,他们说,我们必须绥靖该岛;说得好像冰岛还不够安定似的。目前为止还未发生过抵抗事件——一次也没有,将军想起以前在阿富汗的经验,与那里炼狱般的山区相较之下,这里简直是天堂,但是KGB当局仍不满意,那群贪得无厌的野蛮人!已经有一千名人质被扣押,而且没监狱可关他们,必须动用一整连的伞兵部队来看守这些完全无害的人质。他受命要与当地的KGB人员合作,当然,如果不跟他们合作,就会被KGB记上一笔。将军派出去的巡逻队都有KGB的人员跟着,他们说他们是在提供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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