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姆林宫的红衣主教》
第60节

作者: 汤姆.克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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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说你犯了美国的货币流通法,是吗?于对克格勃主席,这个想法来得很容易。在任何社会,腐化都是迈向财富和权力的路。瑞安有他的缺陷,正如所有人那样。格拉西莫夫知道他本人的缺陷就是极端的权力欲,然而他把对任何次要事物的欲望看成是一个傻瓜的标志。他回到普拉托诺夫的电文。
  “评价,”信文作出结论,“对象不是为意识形态或金钱的考虑所动,而是为愤怒和自我形象。他有一种对监狱的真实恐惧感,但更怕的是身败名裂。I·P·瑞安可能掌有他声称的情况。如果中央情报局的确有一个置身高位的‘鼹鼠’在莫斯科中心内,瑞安很有可能看到过来自他的情报,即使没见过名字或脸相。情报应该足以辩明这个漏洞。”

  “建议:因两个原因,应该接受这项提议。第一,识破美国间谍。第二,将来好利用瑞安。这次提供的独一无二的机会有两方面。如果我们去掉对对象不利的证人,他就欠了我们的债。如果这项行动被发现,可以怪罪于中央情报局,由此而来的质询将会严重地损害这个美国情报机关。”
  “嗯,”格拉西其夫对自己喃喃而语,一边把档案放到一旁。
  代理人卡休斯的档案厚得多。他这时正在成为克格勃在华盛顿最好的情报来源。格拉西莫夫把这个档案读过几次了,只是快速翻阅,直到他翻到最新近的情况。两个月前,瑞安受到了调查,详情不知——卡休斯把它当作未经证实的传言来报告。那是对它有利的一点,主席心想。它也排除了瑞安的提议同别的任何最近发……
  费利托夫?
  要是那个瑞安能辩明的地处高位的特务是我们刚刚逮捕的那个怎么办?格拉西莫夫心想。

  不。瑞安本人在情报局内的位置就够高的了,不至于把政府部门搞混淆。唯一的坏消息是克格勃高层有一漏洞,这事不是格拉西莫夫眼下需要的。它的存在就够坏的了,不过让消息传出大楼……那可是场大灾难。如果我们发起一场真正的调查,风声就会传出。如果我们不找出我们中间的特务……并又如果他如这个瑞安说的那么地处高位……要是情报局发现我和阿列克山德罗夫……?

  他们会干什么?
  要是这个……?
  格拉西莫夫微笑着,向窗外看去。他会思念这个地方的。他难合这种游戏。每一个事实至少有三面。每一种想法有六面。不,如果他要相信那个的话,那么他必须相信卡休斯在情报局控制之下,而且所有这一切在费利托夫被逮捕前就计划好了。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主席查阅他的日历,看美国人什么时候到这儿来。这次将有更多的社交活动。如果美国人真的决定把他们的“星球大战”〔即战略防御计划的通俗、戏谑说法。——译者〕系统摆到谈判桌上——那会使纳尔莫诺夫总书记脸上增光,但那会改变多少政治局票数?不会太多,只要我能将阿列克山德罗夫的顽固控制住。而且如我能显示我已招幕了一个我们自己的特务,在中央情报局内如此之高……如果我能预测美国人将交易掉他们的防御计则,那么我本人就能抢在纳尔莫诺夫的和平倡议前……

  决定作出了。
  然而格拉西莫夫不是一个爱冲动的人。他发出一个信号给普拉托诺夫,要通过代理人卡休斯查实一些细节。这个信号他可通过卫星来传。
  那个信号一小时后到达华盛顿。它及时地被苏联大使馆和美国国家安全局从苏联“光谱”-19通讯卫星抄录下来,安全局把它输进计算机带子,同其它成千上万的俄国信号在一起,安全局为了破译这些信号,一天到晚连轴转。
  对苏联人要容易些。信号被带到使馆的一个保密部分,在那儿,一个克格勃尉官把加密搅乱的字母转化成清晰的明文内容。然后它被锁进一个有守卫的保险箱,等普拉托诺夫早晨来。
  那发生在六时三十分。通常的报纸在他的办公桌上。他想,美国新闻界对克格勃真是很有用处。一个自由的新闻界的概念对他来说是如此陌生,他甚至从来没有考虑过它的真正功能。不过其它事情要先干。夜间执勤官在六时四十五分时进来,向他汇报前一夜的事情,而且也交付了来自莫斯科的信息,那儿现在已经是午后时分。在电文清单上头一条是一个仅供驻扎武官阅读的通知。普拉托诺夫知道那必定是什么,立即朝保险箱走去。保卫使馆这一部分的那个年轻克格勃军官一丝不苟地检查普拉托诺夫的证件——他的前任由于大胆得在仅仅九个月后就假定他凭眼睛能认得普拉托诺夫而失掉了这份工作。这份电文,在一个密封套内恰当地标明,放置在恰当的分类格内,普拉托诺夫把它塞进衣袋,然后把门关上锁牢。

  克格勃的华盛顿情报站比情报局在莫斯科的要大,然而还大得不够使普拉托诺夫满意,原因是在这个使团的人数被削减到数量上同美国在苏联的大使馆配员相当的程度,美国人花了多年时间才做到。他通常在七时三十分传他的下属长官们到他们的晨会,但是今天他提前叫了他的一个军官。
  “早上好,上校同志,”那人端正地说道。克格勃不以它的诙谐而著称。
  “我需要你从卡休斯那里得到一些关于这个瑞安事宜的情况。我们绝对有必要尽快地核实他目前的法律困境。那就是说,今天,如你能办到。”
  “今天?”那人接过书面指示的时候,有些不安地问道:“行动这么快是有危险的。”
  “主席知道那点,”普拉托诺夫冷冰冰地说。

  “照办,”那人点头同意。
  那人寓去时,驻扎官暗暗地笑了。那就是一个月里他所表露的感情。这一回真是有前途。
  “鲁汉在那儿,”一个联邦调查局专员说,这时那人从使馆大院内出来了。他们当然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不过第一个跟踪他的专员注意到他象一个粗鲁的家伙,这名字就固定了。他的正常早程式表面上是开几间使馆办公室,然后在高级外交人员九点钟出现之前处理零碎事务。那包括在一家附近的咖啡店吃早餐,买几份报纸杂志……而且常常在几个地点之一留下一两个记号。就跟大多数反谍报行动一样,真正的难点是得到第一个突破点。在那之后就是纯粹的丨警丨察工作。他们十八个月前就获得了对鲁汉的突破点。

  他走过四个街区到了那家店子,在冷天里穿戴得不错——他可能发觉华盛顿的冬天相当温和,他们一致这样认为——并且正按日程表拐进那地方。跟大多数咖啡店一样,这家有一批常客。其中三人是联邦专员。一人的穿着象一个女商人,总是在一个角落的隔档座位里独自一人读着她的《华尔街日报》。两人拴着匠人的工具带,或在鲁汉进入前,或在后,昂首阔步朝柜台走去。今天他们在等他。当然他们不总是在那儿。那个妇女,特别专员黑丝尔·卢米斯,把她的日程同真正的商事协调起来,注意在工假日时不出现。那是一个风险,但是一项严密的监视,不管制定得有多仔细,不能够太有规律。同样地,在他们知道鲁汉不在的日子里,他们也出现在那家咖啡馆,从不改变他们的程式来显示他们对监视对象的兴趣。

  卢米斯专员在一篇文章的边上记下了他的到达时间——她总是在报上写划——而木匠们从柜台后面的镜面墙里看着他,一边狼吞虎咽,吃着他们的炸土豆饼,交换着几个吵吵嚷嚷的玩笑。正如平常,鲁汉从正在咖啡店外面的报摊上买了四份不同的报纸。他要的杂志都在周二到报摊。女招待不用请求就斟好他的咖啡。鲁汉点起他惯常的香烟——一支美国“万宝路”,俄国人的宠物——喝着他的第一杯咖啡,一边浏览《华盛顿邮报》的第一版,那正是他通常的报纸。

  再加的咖啡这儿是不收钱的,他那分准时上来了,他用了将近六分钟,那也大概对头,每人都注意到了。喝完后,他拿起他的报纸,留了点钱在桌上。当他从他的盘子前离开时,他们都能看到他把他的纸巾捏成一团,把它放进空咖啡杯旁的那只小盘里。
  情报活动,卢米斯立即记到。鲁汉把他的帐单拿到柜台那头的收款处,付完帐离去了。他是好样的,卢米斯再次记到。她知道他怎样及在何处作投递,然而她仍然差点没看见他放置它。
  另一个常客走了进来。他是个出租车司机,通常在一天开始前喝杯咖啡,在柜台的那头独自而坐。他把他的报纸翻到体育版,跟平常一样,四下环顾咖啡馆。他能看到那只碟子上的纸内。他可大不如鲁汉。把报纸放到他的大腿上,他在柜台下够过去取回了那张信息,把它夹进“时尚”部分。
  在那之后,事情很容易。卢米斯付了她的帐就离去了,跳进她的福特牌“陪同”车,向“水门”公寓楼区开去,她有一把韩德森公寓的钥匙。
  “你今天要收到一个来自鲁汉的信息。”她告诉代理人卡休斯。

  “好吧。”韩德森从他的早餐上抬头看。他一点也不喜欢让这个姑娘把他作为双重间谍来“经管”。他特别不喜欢她因为她的姿色才经办此案这个事实,他们交往的“掩护”是假扮的恋情,而那当然纯粹是虚的。尽管她充满柔情,她那甜蜜的南方口音——以及她那令人晕旋的美貌!他大发牢骚——韩德森知道得太清楚了,卢米斯把他看成比微生物高半级的东西,“请记住,”她有一次对他讲,“有一间屋子等着你呢。”她指的是在伊利诺斯州马里安的美国联邦监狱——不是“改造设施”一它替代了阿卡特拉兹而成为极端罪犯的家。不是哈佛毕业生果的地方。但她只那样干了一次,其它方面对他还是以礼招待,甚至偶尔在大庭广众之下抓着他的胳膊。那只能把事情弄得更槽。

  “你想要点好消息吗?”卢米斯问。
  “当然。”
  “如果这一个象我们希望的那样完成,你可能就没事了。完全走出来。”她以前从来没讲过这个。
  “怎么回事?”代理人卡休斯有兴趣地伺。
  “有一个情报局官员叫瑞安……”
  “是啊,我听说证券交易委员会在检查他的底细——喔,他们交了,几个月前。你让我告诉俄国人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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