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她那店子是一个人经营不能请假太多, 母亲只好白天忙店里, 回来忙家里, 晚上照顾住院的父亲. 那时大哥已有17岁理应也是可以替母亲分担部分劳累的, 但是由于大哥从小就沒得到健全正常的关爱, 心里除了裝下的怨恨和不滿他是无法体谅父母的艰辛.
尤其那时为一件事大哥正与父母斗气. 原本大哥初中毕业后经熟人介紹去了皮革厂做了一名粘胶工, 大哥象母亲当年进丝厂一样的心情进入了这家皮鞋厂干活也是非常的努力, 因为干的是有毒作业还有补助, 大哥头个月就有不錯的收入还自个儿領來花了, 這时母亲沉不住气了, 叫上父亲一起跑去大闹皮革厂, 后来厂方领导决定大哥的工资每月让父母來領(那时的社会父母权益还是至上的), 这下倒好, 大哥并不象当母亲般顺从, 用不再努力工作的方式抗义, 其后果自然是被扫地出门.
那次事件后更加深了大哥对于父母的怨恨和不满, 好在大哥本质还是很纯朴善良并沒成为坏青年, 至今这事我对大哥除了敬佩就是庆幸. 这事等多年以后大哥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他也能对父母有些许理解.
那时大哥能躲就躲, 二哥也更不听話. 母亲忙得象个陀螺有时就抓住9岁的我去照顾父亲. 有次我兩去到医院后母亲什么也沒交代她就走了, 那些天父亲时常昏睡有些神智不清, 大小便幷不能自理. 我就在那时第一次见到成年男性的生殖器, 还是属于自己敬愛的父亲! 这是我们五千年文化里我所不该看到的呀!!那个不堪与难受令我在成年之前都不能释怀.
好在最終母亲說服了大哥并把护理費如数算給了他也才有了积极性, 父亲那次生病有1年半方才痊愈. 父亲第二次生病是在我上初二时, 是突然性脑溢血, 这一次病了2年. 后来病情有所好转得以控制但不能再上課了, 校长动员父亲办了个病退在家. 父亲这次生病期间学校准备拆迁重建校舍, 校长亲自跑到我家劝說父母搬迁, 并許若等房子修好后我们就搬回來, 父母就那么憨厚的相信了校长的話, 连份紙面的承偌都沒有, 我们一家想到即将住上敞亮新潮的楼房那將是多么的开心! 就这样毫无怨言的搬到了南门外公路边的临时过渡房.
兩年后当学校房子建修完毕教师们几乎都搬了回去时却始終不见有人來通知我们. 父亲忍不住去了一趟学校, 可回家后再沒讲出一句話來, 直到几年后去世都不曾开口讲过話. 第二天母亲心急火燎跑去学校找到校长问个究竟, 校长居然还勇于承担事实(有时想起这事我居然还有些赞赏他的坦蕩, 这事如果放在现在也许就一抹黑了; 或许他也真的觉得沒啥大不了): 原來父亲为房子的事找校长问个究竟, 校长竟很肯定的說父亲办了病退已不属于学校教职員工不能再搬回去了, 当时父亲很激动申辯了几句后不得要領就转身回家了. 父亲根本是个不会吵架的人, 我也遺傳有父亲这个特点, 人一急一气基本就是干瞪眼脑袋空白.
那时大哥又去北京做建筑工人了, 二哥当兵去了(他们即使在家相信也改变不了什么,基本就沒这套应付思維,贫穷老百姓大多都那么由衷的相信 ”当官自为民做主”, 而不曾想過如果… ). 学校答应給父亲治病該花多少花多少, 但房子的事沒门. 母亲也有些心不甘, 一次次去学校交涉校长最終給解决了一間10多平米的旧房子給我们. 母亲又继续找房管所, 无数次的找, 終于可以搬到城內下南街岳家巷的一处20多平米的房子, 紧挨着厠所, 母亲也相当知足了.
日期:2010-01-30 20:38:41
而后的日子我们在肖妹的带领下去到市区到处游荡一番,顺便也看看招工信息。去到市区回来后不知是确实劳累还是看到的招工信息她们三有些气馁,招工启事不是要技术的就是要没结婚的,确实有点郁闷(那时的招工者思想还比较狭隘,曾有注明不要湖南人和四川人的招工启事(这不是直接歧视嘛).
为此还令不明真相的我为家乡人还害臊了一正子,以为我的老乡不厚道造成(当然原因也是有很多的啦,四川地方大人又多好事坏事自然也都一大箩)。其实多几年后就听说保姆市场最抢手的就是四川人和湖南人,其次才是其它地方的,那么多年与五湖四海的人交往下来,四川人和湖南人在一起就有跳华尔兹的感觉(都不赖)。
回来后那些日子她们就不想再出门了,每天在家里玩起了扑克牌(或是她们想酝壤一下心情吧)。
我望着窗外没有任何想玩的情绪,我思量着:我没有任何的依靠,来到深圳这就里是我唯一的出路,即使扫大街我都得在此呆下去了。
无数次的回想到当初这想法就感慨万千:一个人真正可以奔跑的时候一定是在他(她)丢掉拐杖的时候,而许多人不仅在小时候有大人扶持,长大了即使离开父母在心理上仍然依赖着家人,所以他(她)就永远无法潇洒地奔跑(做什么事都无法尽最大心用最大力),有些人还会给自己找出很多的理由和借口。当然也有父母用爱去折断孩子的翅膀而浑然不觉的。
我在第二天下着小雨的早晨出发了,我心无旁贷大步穿越深圳大街小巷,经过三天的奔波很有收获,我一共找到四份工作:一份影楼化妆师工作(包住不包吃月薪400元);一份玩具厂设计师工作(不包吃住底薪1500元);两份美容师工作其中一个待遇较好(包吃住底薪400元)。对于我来讲美容师工作更适合我,因为包吃住给我有安定的感觉。
在和她们一起居住了5天后我向她们宣布了我的去处并马上搬了出去,至今仍记得她们正在打牌,听我说出后立即停止打牌并站了起来。我在她们吃惊和羡慕的目光中搬去了美容院,那一刻掀开了我在深圳的人生。我不用去扫大街了!
日期:2010-01-31 05:57:53
两天后在我的行李中没有找到一件白色T恤,决定回去一趟。还好,心爱的白色T恤还在,当我拿回来时发现有些脏了,摊开后见到污黑的油迹赫然地出现在衣服上,仔细看过,居然很像擦了皮鞋的痕迹,一种受辱的情绪油然而生,并很快就把这事和黄容联系在一起。
一直以来似乎就她看我不顺眼对我也没有任何尊重的举动,最让人生气的是当我出去找工作之际,她们却在餐馆开了荤吃了肉,回来后马平告诉我的(而且黄容管钱生活都由她安排),而我回来时仍是吃面条拌香辣酱都快一星期了。
我就这样自然的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并在那晚上我把之前被压迫的所有情绪得到一次发酵。一大早我穿上厚底皮鞋,复仇去了!我敲开房门看到她们几个都背靠墙坐在席子上聊天,很意外丽琼的深圳男友也在那。
当时也没管那么多鞋也没脱仍然穿着皮鞋直接走向黄容,而后抬起脚就对她踹了起来,她挣扎着站了起来而仍然比我矮很多,我再次拳脚招待了她,他们几个应该都惊呆了,反应过来后都过来抱住我拉住她,有些拳脚实实在在放在了黄容身上我也心满意足的转身走了。
这是我长大后唯一也是最后一次与人打架(确切的说打人)。回到宿舍心情竟无比舒畅,后来马平问起原因我告诉了她,她说那衣服应该是搬家的男子搞的。
这件事就像母亲爱说的一句话“已经过去了的事就像书一样那一页都翻过去了”,还能怎样呢?后来好些年还偶尔想起那种畅快感,真希望有机会再干一次,可惜再没人令我那样愤怒过了。
日期:2010-01-31 09:00:05
美容院是个本地老板和浙江老板合伙开的,楼下美容美发,楼上按摩。美容院就两个美容师,我和另一个哈尔滨女孩小倩(我结识的第一个东北人,东北人在我的记忆里也是难以磨灭)。小倩一头短发,长相身材都不错是个老成的人,她爱说口头禅“小样儿”,我就经常是她口中的“小样儿”,其实她还比我小两岁。她做事也还真不赖。
美发部有4个发型师都是男孩子,洗头小妹则都是清一色江浙小妹妹,大多15、6岁左右(都是来自农村),按摩也由她们做。发廊就在正街路边,门面挺敞亮装修也还不错,楼上按摩室就显得比较挤迫,我曾在楼梯口向里瞧了一眼灯光不是很亮(后来离开后想起总觉有点鬼祟)。
挺多香港顾客光顾,但大多都是洗头按摩,美容生意很一般,好象是个配件,所以通常我们还比较闲也没啥压力,每天平均下来有2、3个顾客,几乎都是女的,偶尔个别男士。从我第一天开工吃的盒饭就是厨房大姐做的鸡腿配蔬菜,真是美味,几乎每天我都把饭菜吃光,仅一个月功夫我的脸就长圆了。后来照出的像看到脸圆圆的样子才开始控制,那也是我最胖的时期(当然除了后面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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