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1-21 19:58:00
70后我的JP人生(无法相信我嫁给了法国人)
如今的一切对于我來讲是那麽的理所當然: 工作努力的法国老公, 人見人爱混血的可愛兒子, 自己有一分自由遂心的职业, 在香港屯門美麗的海边有我們自己的房子. 這一切都是飄泊在外的我倆白手起家铸就, 在我看來是那麽的正常, 只是每次和旧時的同事見面及回到绵阳才从別人那里读到了不可思义. 是啊…往事如梭, 回想18年前我还只是個有4年工龄的纺织工人, 每天象個陀螺似的在超過120分贝的织布车间穿梭. 那不堪的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 回到从前这一切毫不夸张的說確实天方夜谭。
还记得小時候父亲曾用笔名“远洋”, 我问爸爸为啥要用这名字,爸爸說希望有朝一日能漂洋过海啊, 看來我是替他实現了願望, 儿子的中文名隨我姓(如果儿子將來娶個中国老婆岂不就隨父亲姓氏,窃喜ING), 如果父親在世不知会有多满足与惊喜. 因文化水平有限我并不擅長写作, 仅是用我100%真实的人生与你分享, 希望你有所收获与思考, 有文理不通的地方请海涵.
亲情篇
关于我的父亲母亲
我的父亲是一个有30年工齡的教师, 做了18年民办后转正, 教过小学和初中. 他来自一个地方偏僻世代务农的家庭, 以读书的方式跳出了农门, 曾考上东北大学因为身体不好(总流鼻血)家里也沒钱继续供养他读书作罢, 后來在我们县城做了民办教师, 他教的課有数, 理, 化, 语文, 政治, 历史, 图画, 体育, 除了英语沒教过其余都教过, 我的美术启蒙就是他那时经常画范本影响到我, 后來這专长还一直伴隨我至今. 父亲在我的印象里几乎是个完美的父亲(多年后与二哥说出同样的话他很异样地看我一眼令我知道, 相同的事因为角度不一样是无法让別人苟同你的观点). 家里很穷(应該还不是最穷但一定属于穷人范围)父亲常年换穿着两套很旧的而泛白的中山裝, 却总是干净利落, 头发始终梳得一丝不苟, 记忆里父亲的脾气非常的溫和. 父亲去世那年很多人尤其女老师都哭了说父亲是个难得的老好人. 我母亲在1961年17岁时经人介绍认识了我的父亲, 母亲說第一次相亲时父亲的长相看上去还不錯, 就是有些浮肿. 我很好奇为什么浮肿呀? 母亲說那时正是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各地都饥荒(大跃进), 大多数人都吃不饱饭浮肿是普扁現象. 教师那时社会地位低称为臭老九. 但那时教师们却仍然清高.
母亲是个文盲, 后來能写会算也是父亲的功老. 由于小时候和大两岁的姐姐被一个算命的人批命, 说姐姐(我的姨妈)將來一辈子会荣华富贵, 这妹妹(我母亲)是个穷苦命, 到老还会讨口要饭, 外婆让她上过小学一年级后就沒再让她 ”浪费钱” 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重男轻女的因素. 那时外公外婆经济好不到哪去就靠外公在肉联厂卖肉一个月挣20多块钱支撑家里, 外婆一生从未工作过的, 她家是地主, 从小娇生惯养长大, 外公是她家的厂工, 由于非常能吃苦耐老人又可靠曾祖父就把外婆許配给外公的. 所以外婆也幷不能吃苦, 反而让我的母亲从小就担当起家里的家务以及照顾后来的4個兄弟走完她的童年, 少年, 15岁进丝厂做女工也开始了她心灵上自由的生活(每月工资是被外婆全数領走的). 母亲真正变漂亮就是在丝厂那两年吃到了饱饭, 还有蚕蛹当零食, 以前在家时由于4个兄弟(我的舅舅) 们陆续长大而外公的工资并沒增长家里的日子是日渐捉衿见肘, 长期的营养不良令母亲发育很迟缓, 进丝厂前一直都瘦瘦小小也不好看(不知啥原因嘴也是歪的), 进了丝厂由于吃到饱饭心情好, 母亲的五官居然也端正了象花蕾般很是让街坊熟人惊异. 听說外婆的曾爷爷是个英国人, 到母亲这一代6姊妹兄弟中就我的三舅舅和母亲从小经常被人误会是苏联人(混血也不是象现在这样叫得好听那时叫”二转子”), 因为他兩都是棕黃色头发很白的皮肤, 那时中国和苏联走的很近. 今天的我居然偶而都被人误认是混血, 只因为我那不象整过型的高鼻子和稍加打扮”洋气”一点就会被人误会. 母亲那时已婷婷玉立, 梳着兩条棕黃色的长辮子, 皮肤总是白里泛红很是惹眼.
日期:2010-01-22 12:35:05
母亲对知识是渴望的, 对父亲自然就有好感. 虽然父親不富有还是臭老九母亲仍然嫁給了父亲. 母亲和父亲在一起后得到了真正的爱和关怀, 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和幸福, 母亲总把最好吃的饭菜留給父亲, 父亲对母亲的话总是言听计从, 每月的工资一分不少都给母亲安排.
由于母亲家里环境不好以及母亲脾气急躁嘴巴不饶人从小母亲确是在苦难中长大,每次看到曾经放过的电视连续剧《阿信》母亲就会哭个不停,她说以前她的生活就是那样的,我是从小听着母亲的苦难故事长大。当我在外似乎出息了时母亲总说我是文化人可以为她写本书出来(在母亲眼中我是有知识的人写书是件容易事,真是愧对母亲的期望),而她不知道知识就像一座山,而我仅是站在山脚下。
那时随着我们兄妹陆续來到人世, 父亲27块钱的工资已远远不够家里开销, 母亲因为生孩子的緣故也沒法有一份固定的工作, 所以长期做的都是一些零时工, 干过一些很苦的工作, 修路、搬石头、 砸石头, 那时母亲每天背上刚几个月大的我一起上工, 干活时把我放到路边, 头上脚下点上两盘蚊香以免我被蚊虫叮咬, 休息时母亲就过來給我喂奶. 后来当我生了孩子时才知道母亲其实根本不擅长帶孩子. 母亲是个做事风风火火很泼辣很有效率的人, 她的手非常巧, 凡是在街上看到別人穿的毛衣很漂亮, 她就会跟在別人后面走一陣子, 回家几天后就织出一件一模一样的毛衣, 她还会无师自通裁剪衣服(我小时的衣服基本都是母亲做的), 給自己做旗袍(很庆幸這方面我也有母亲的遺传). 但是母亲很粗心是個性子急躁的人, 她的嗓门很大, 当母亲做好饭时她可以在家后门很大声的吆喝把几排校舍后面大約一里地远在办公室里正在开会的父亲給叫回家吃饭. 我们更是恐惧惹母亲生气, 她会把最难听的字眼象污水一样很磅礴的向你傾倒而來, 一到這种时候我們全都会落荒而逃, 尤其父亲这方面做得很好, 在我記忆中父母从不曾吵过架, 因为每当母亲有生气的苗头父亲总是很迅速地去学校备課了.
我和哥哥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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