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放出谢芳有男朋友的消息以后,身边转悠的男人们就开始少了。谢芳在工作上是一天比一天有进步,我慢慢地开始有时间去产线前面学别的工序。前面十几道组装工序都是比较简单的,几乎是一学就会,加上我有外观检查的基础,知道怎样的动作可以避免产生不良品,做出来的产品是又好又快。陈咏梅也有意让我把各个工序学全,这样有人请假或有别的事时就可以让我顶替。
和美女同事要搞好关系(3)
我心里盘算着,等谢芳完全会看外观检查这道工序后,我就可以不做固定的工位了,产线哪个地方需要就到哪里去帮忙,那多爽啊,比做固定工位好玩多了。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谢芳拿到上岗证的第二天,谢芳便调走了,走的时候也没跟我说一声。
没办法,我只好又坐到外观检查的工位上去。王倩也调到另一条产线上验货去了,她告诉我,由于我们的关系太好了,被品管领班看到,不管怎样都要把她调开,以免生产部弄虚作假。新调来的品管是一个刚招进不久的小姑娘,那个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简直让人吃不消。但是也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把货看好,以免出了问题难以交代。
第二天,我正在工位上专心地看产品,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身边站了人,我抬头一看,是谢芳,她穿着外来人员的工衣正冲着我灿烂地笑呢。
“呀,真是士别一日,刮目相看呢。才一天的时间,就把这个工衣穿上了。”我笑着。
“师傅啊,您就别取笑徒弟了。”谢芳也回敬着说。
“现在在哪个部门高就啊,到这里有何贵干哪?这么有空,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吧。”我说。
“就是专门来看你的啊。”谢芳认真地说,“我想着昨天走得太急了点,别人一来叫就只能先走了,也没跟你说一声。”
我心下有些感慨,其实谢芳调走以后根本没必要跟我讲什么,对于她以后的职场生涯来讲,我对她不会再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从这一点来看,她就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至少她还是重感情的。
于是我跟她说:“不用那么客气,应该我去看你才对,以后说不定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提点呢。”
“你这是在说哪里话呢,你是我的师傅,进厂后又多亏你的关照,我不来看你该去看谁呢?”
“你还没告诉我现在你在哪里做事,做什么呢。”
“我现在四楼做我们部门的办公室文员,今天先熟悉熟悉我们部门各个车间的状况。这不现在就到这里熟悉来了。”
“呵呵,刚才还在卖人情呢,说是专门来看我来着,其实呢只是顺便罢了。”
“我对我们车间是够熟悉的了,还用得着来看吗?只是打着这个名号来的,来了也只是想看看你。”
“我们部门不是已经有一个文员了吗?怎么,那个人要走了吗?”
“不知道啊,听我们的经理说好像我们当中有一个要调到副总的办公室 去吧。”
“我看肯定是先把你培训培训,再把你调到副总办公室去。”
“别那么肯定,还不一定是我,我们经理都说要看看谁更合适。”
我说:“我们部门的文员我见过,如果她要调走的话早就调走了,也不会等到现在。而且你的身材、外貌和做事的态度都比她出色多了,如果我是副总我就选你。”
“可惜你不是副总啊。再说了,我不认为外貌是一个人才的竞争资本。”
“那你就错了,这个世界上,美女从来就是最稀缺的资源。”
不出我所料,不久谢芳就高升为公司常务副总办公室的文员,刚开始时她还会不时到产线看看我,跟我说说话,久了就不来了。而我又拘于自己的身份,不想给她留下巴结她的印象,也没怎么去找她玩。慢慢地我们的关系就淡了。
也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不学习,就会完蛋(1)
厂外有家书店,我经常会在下班后去那里看看书,常常都是只看不买。记得有一次那家书店新来了一部《王国维学术经典集》,定价为21元,被我找到后,实在舍不得出钱把它买下来,毕竟囊中羞涩。于是每天下班后跑到书店里去看,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那天,我终于把最后的《人间词话》看完了,翻了又翻,恋恋不舍地放回了书架。这时就有人在身后说话了:“这书看完了吧,你觉得这本书好吗?”
我扭头一看,是一个黑黑瘦瘦的中年男人,我认出来他是这个书店的人,基本上我每天过来都会看到他。于是对他笑了笑:“这是一代大师的作品,我一个无名小辈,只能是吸收和接受他的知识观点,哪里敢评论是‘好’,还是‘不好’。”
那个男人笑了,露出一口白牙:“那倒是,能评价他的人像鲁迅啊、陈寅恪啊、冯友兰啊,早都去见*了,后来的小辈们只有高山仰止的份儿了。”
我听那个人说话还挺有意思的,便点点头说:“那些人去见了*后,咱们的国学就有点有名无实了,前一阵子看到有人在报上写了一篇评论,他说国学已经死了,偏激是偏激了点,但还是挺有道理的。”
那个男人听了:“嗯,有些见识,不错。这本书就送给你吧。”
说着他把书从书架里抽出来递到我手上:“就当是交你这个朋友。”
我从来没有接受过一个陌生人给的东西,加上我对厂外的人,尤其是男人还是有戒备心的,慌忙就把书推了过去:“这个书我已经看完了,你还是留起来卖掉吧。”
那个男人说:“你客气什么呢,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这书送给你正合适。”
我接过书,轻轻翻了翻:“这书放在这里就很好,说不定也有人跟我一样,每天来看一看,要是找不到了,总是有遗憾的。”说着我把书放进书 架上。
那个男人笑笑:“这本书我要是卖的话早卖掉了,只是看到你每天都来看,你还没有看完,而且这书是到后面才是最精髓的部分,没看到的话是太可惜了,所以我是专门为你留的。”
我一愣,心里便有些感动:“那太谢谢你了,我想,我们之间素不相识,其实你不必这样的,影响了你的生意,这让我很过意不去的。”
“其实我们已经很熟悉了,你不这么认为吗?基本上你每天都会到我们店里来一趟,我们之间认识,只是没有打过交道。”
想到那个男人那么热情那么诚恳,我也不好意思装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来,主动说:“是啊,只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叫叶子,在电子厂打工。”
那个男人伸出手来跟我握了握:“你好,我叫华开,以前是江西吉安的一个中学老师。很高兴认识你。”
我笑了笑说:“哦,你以前还是中学老师呢。你的名字很有趣啊,倒过来听就是‘开花’。”
华开笑了:“那证明我们有缘,不是吗?你是叶,我是花,花开尽了叶子来。”
我说:“嗯,你真会说话。”
华开说:“还是欠缺了一点。我这个人吧,就是爱交朋友,我也交了你们厂的不少朋友。你们年轻人思想比较锐进,跟你们交流交流能学到很多 东西。”
我不知道华开跟我认识是否带有目的,但是我的确很高兴认识这个书店的老板,一个满脸沧桑的江西吉安中年男人。由于华开以前做过老师,我便叫他“华老师”。顺便也认识了书店里的两个女店员,一个叫阿眉,一个叫张秀婷。阿眉是广西人,比较直爽;张秀婷是湖北人,不太爱说话,多愁善感,心思细腻,比较内向。
不学习,就会完蛋(2)
以后我去他们书店就比较随意了,如果想看哪本书,不管是新书还是出租的旧书他们都让我随便拿回去看,只要能还回来就行了。当然,我是一个比较自觉的人,不会把别人给的方便当随便,每次把书看完了后就赶紧送回去。日子久了,有时去书店碰巧他们都很忙便会让我帮忙看店。闲的时候四个人会在一起聊天,天南地北古今中外云山雾罩乱侃一通。慢慢地彼此熟悉起来,有时也会开开玩笑,一起吃吃喝喝。
7月的一天,我照常到书店里去玩,四处看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书。华开也在,他对我说:“你拿了书到那边坐着去看吧,站着看多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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