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迷案》
第48节

作者: 冒泡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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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柱柱哼哼唧唧地央求起哥哥来。

  哥哥死活没答应,软硬兼施,好歹才把柱柱哄下来把早饭吃了。早饭后,柱柱婉筷一扔,抓起弹弓就和黑蛋一起飞快地蹿了出去。
  “别玩疯了,玩一会就回来!”哥哥话音未落,柱柱早已不见了踪影。
  “唉,这小子,最近怎么了?这么疯?”哥哥无奈地摇头,一脸不解。
  我说:“还能怎么,爸前些日子给他做了个弹弓,现在天天想着去打鸟呢。”
  “弹弓?那把弹弓是爸给他做的?”

  我点点头。
  哥哥咂咂嘴,笑着说:“咱爸还真是偏心眼啊,记得我小时候也想要个弹弓,缠了爸爸好几天,爸也没给做,现在倒给柱柱做了。”
  我刚想要接着哥哥的话茬说下去,却看见哥哥泪眼朦胧,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半晌,哥哥强作笑颜,呢喃着说:“也难怪!妈不在了!”
  我看着哥哥伤心的样子,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好了,狗子,你和我一块去看爸吗?”哥哥抹抹眼睛,突然问我。我知道自从父亲昏迷后,哥哥几乎是每天上去必去看父亲的。

  我点点头。
  那天上午,我和哥哥收拾了家务,就去了村西头的卫生所。
  卫生所的位置有点偏,坐北朝南,三间瓦房。记得小时候,那地方应该算是一个很敞亮的地方,属于公家所有。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卫生所承包到了个人,原先卫生所门前的那一大片空地也先后三三两两地盖起了房子,堵塞了通道不说,墙挨着墙,梁顶着梁,如今那地方,阴暗闭塞的要在村西头拐上好几个弯才能到达。
  一路上,村里很安静,我和哥哥前脚搭后跟地在村子里慢腾腾地走,几乎横穿了整个村子,也没碰到一个人影。
  “哥,咱村子是不是有点怪怪的,整天连一个人影也不见!”我一边走着路,一边困惑地朝巷口两侧的住户张望,那些村民,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从门缝处可以隐约看见,里面几乎清一色地上了两把以上的锁头。

  “怪什么怪,我不觉得奇怪!”哥哥走在我前面,似乎见怪不怪。
  “这还不奇怪么?”我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嗓音,却发现这种激动的声音使周围的安静一下子变得更加空旷起来,我忙小心地捂住嘴,警惕地四下张望,生怕惊动了什么。其实,怕惊动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蹑手蹑脚地追上哥哥,压低了声音说:“还不奇怪吗?一个刘津水的死,就能把村民吓得连大门都不敢出了!想想两年前,那时即使刘海,麻瘸子死得那么惨,村子里也能见到人啊!你看看现在……”
  我还没说完,哥哥打断了我的话重重地低声说:“那不一样!”
  “不一样?!”我几乎又控制不住自己,嗓门又大了起来:“怎么就不……”脱口而出的话,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这时,我豁然发现,原来……真的不一样!


日期:2008-12-11 14:35:00

  两场灾难发生的地点不一样!
  一场发生在人迹罕至的老村,一场发生在人气旺盛的新村。
  如果说,两年前发生在老村的那场灾难仅仅是一场恐怖电影而新村的大部分村民只是充当了观众角色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如今的这场灾难已由原先的恐怖电影演变为真实的情景剧幕,在这场每个人都参与进来却没有预期的剧幕中,角色的不能承受之重让每个人都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等待,什么又叫做剧情。
  恐怖在无休止地蔓延……像血一样,永不停息地流淌……
  逃避不可避免地成为最现实,最可行的想法……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从刘津水死后,新村家家户户大门紧锁,闭门不出。

  “狗子,快跟上。”哥哥在前面提醒我。
  我恍若梦醒,抬头发现我们正路过村委会大院门前。
  “我不干了,爱他妈的找谁找谁去!”村委会的大门吱呀一声突然被拽开,一个额头青筋暴出,满脸猪肝色的男人怒气冲冲地从门内走了出来。
  是四队队长杨木根。
  “老杨,你冷静,冷静些!”村委会大院又跑出两个男人,一个是瘦瘦高高的昌继礼,另一个是胖胖敦敦,浓眉大眼的村支部丨党丨委副书记王彪。

  二人追上去,拦住杨木根的去路。王彪抽出一根烟递给他,被不屑地挡了回来。
  王彪哀叹一声,愁眉苦脸地拍拍杨木根的肩膀说:“老杨,你怎么还不明白,这是村长看重你啊,他几夜没睡觉,斟酌再三还是决定让你负责这件事,你怎么就不能明白村长的一片心意呢!”
  “心意?”杨木根冷笑起来:“哼,害我的心意吧!”
  “你这是什么话,怎么会害你呢?”王彪摊开手,眉头拧成了一疙瘩,做困惑状。
  “不是害我,让我签什么协议书!”杨木根质问道:“还什么全权负责人,我看是出了事故的全权负责人吧!”
  “你,这,怎么会?”王彪语无伦次,脸色渐渐憋得黑红。

  “滚!”杨木根突然咆哮一声:“老子不干!你们爱找谁找谁去,以后就算全村人都死了,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不想当罪人!也不想被人利用!”说完,杨木根耸耸肩膀,大踏步地走开了。
  王彪转过身,还想追过去,却被老昌拉住。
  “狗子,跟上。”哥哥催促我,我应一声,小跑过去,心里却在想:几天前他们就在讨论这事,现在还没定下来!看来,老村南侧的鱼塘是挖不成了。
  很快,我们来到村卫生所,郭春海大夫看见我们到来,满脸笑意:“狗子,好些了么!”
  我一愣,却不知道这话的意思。
  哥哥说:“春海叔是问你的身体,你昏倒那几天,春海叔是天天来看你的!”
  “哦”我恍然大悟,忙感激地笑着说:“好多了!”

  “好多了就好!”郭春海大夫朝我们挥挥手,示意我们去病房看父亲吧。我和哥哥转过身,正要走进去,郭春海大夫突然喊住我说:“对了,狗子,前几天咱镇派出所的那个周队长还找你呢,说老孙头死的那天你在现场,他好像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你昏迷当天,他就来我这了,当时,已经把你送回家了,他本来想去家里找你,我跟他说,你昏迷很严重,可能要一两天才能恢复过来,我估计啊,最近一两天他可能就会去找你!”

  “知道了。”我朝郭大夫点点头,转身进了病房。
  父亲还像以前那样安静地躺在病房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爸,我们来看你了!”哥哥坐到父亲的病床前,开始自言自语地和父亲说“攀谈”起来,尽管父亲昏迷不醒,但哥哥却一直不厌其烦地说着,那情形,仿佛父亲并没有昏迷,完全是一个不能说话,却可以聆听的忠实听众。
  然而,哥哥说了什么,我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满脑子一直在想着刚才郭春海大夫的话。
  周队长来找我,无非是问我老孙头的死亡现场,我看到过什么。

  我该跟他说些什么呢?
  难道要说,老孙头死的那天傍晚,我看见一个无头尸体从老孙头的院子内走了出来?
  这样说,他会信吗?
  我胡思乱想,思绪纠结成一团乱麻。那天上午,我想出了十几种准备向周队长陈述的说法,然而,每一种说法,被肯定,又被否定,最终我决定,实话实说。

日期:2008-12-13 9:36:00

  (正文)
  郭春海大夫所言并非虚妄,果然,那天中午从医院回来之后,周队长和一名丨警丨察找到了我。
  记得当时我正躺在我家院内房荫下的凉席上乘凉,迷迷糊糊的,正欲睡去。
  这时,我家的大门当当当地响了起来。
  我被猛然惊醒,噌地一声从凉席上跳了起来。

  “谁呀?”我试探地朝门口喊。这些天来,满村子见不到一个人影,村民走门串户更是不可能的。这大中午,谁在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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