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竹内一郎一时疏忽,胡英莲抬脚向后,猛地蹬在竹内一郎膝盖上。蹬得竹内一郎“啊”地一声惨叫。
“让你们欺负我们中国女人……老子……老子炸死你们……老子跟你们同归于尽……”胡英莲挣脱竹内一郎的手。扑到殷素梅这边。
胡英莲一边骂一边发疯似地对殷素梅身上的几个日本兵拳打脚踢,一边寻找目标,伺机抢夺手榴弹。
“八嘎!八嘎……”竹内一郎气急败坏,狠狠地打了军曹两耳光,立即向胡英莲扑过来。
胡英莲刚从黑脸日本兵身上拽出手榴弹,正待打盖撞针,就被竹内一郎一拳打在脸上,又拧住胳膊抢回去手榴弹。
殷素梅爬起来向前一扑一下抱住了竹内一郎的腿,同时叫喊:“英莲妹妹你快跑!你告诉我家李奔子,让他好好生活,好好拉扯三个蛮长大……”喊着就“啊”地一口向竹内一郎腿上咬去。
乘竹内一郎叫痛,胡英莲再次挣开竹内一郎的控制。
“摘你妈破头……”随着叫骂,胡英莲不但抢回来那颗手榴弹,还从竹内一郎身上抢回了自己的王八盒子。
胡英莲抢到手榴弹,二话不说就打开盖就在小树上猛地一撞,就丢在竹内一郎脚下,就弯腰抓住殷素梅:“摘你妈破头快跟我跑。”
殷素梅抱着竹内一郎的腿,身上还被几个日本兵按压着撕扯。她跑不掉只能哭喊:“英莲妹妹你快跑……”
胡英莲没有拉动殷素梅,惶急中向竹内一郎胸部打去一枪,也不顾自己腿伤还隐隐作痛撒腿就跑。
竹内一郎急忙躲闪,使胡英莲向胸部打来的子丨弹丨偏到了胳膊上。这同时,他已及时地踢开了手榴弹。这同时他也捂着胳膊“啊”地叫了一声,暴跳如雷要去杀死胡英莲。
紧接着手榴弹在不远处爆炸。紧接着,好几个在殷素梅身上撕扯的日本兵又忙乎起来。
竹内一郎踢开殷素梅的手。日本曹长又站在竹内一郎面前:“竹内君!请你答应!这个殷素梅,交给我地士兵!”
“随便!随便地……我地不管……”竹内一郎恼怒地推开日本曹长,就向胡英莲逃跑的方向快步追去。
那几个日本兵还在殷素梅身上揪拽撕扯。日本曹长踏踏地走过来踢打:“起来!起来!统统地起来!有秩序有纪律地,一个一个地享受……快快地,抬着殷素梅,回庙里……”
殷素梅不再挣扎反抗,不再哭喊叫骂。这一阵,她脑子里考虑的,是怎样去死。
然而这以后,她却一直没有机会去死。
这以后,日本兵们轮流欺负她……
今天,日本兵们忽然不来了。除了黑脸的白脸的两个娃娃兵忽然进来捆了她,又在她身上急急忙忙地抓摸几下就走了以外,到下午,到晚上,都一直没有人来。她又饿又渴也没有人来管。
这倒也好,殷素梅她虽然自杀不得,但她可以饿死渴死了!
殷素梅想也没有想到,昨天晚上今天早上出了两件大事。日本兵们一个个胆战心惊的,根本没有心思没有时间再来光顾她。
昨天晚上,一个日本便衣死了。死得很惨。脑袋被拧了好几圈。今天早上,又一个日本便衣死了,死的也很惨。从嘴角开始,脑袋被撕成了两半。
早上这个日本便衣,是在殷素梅那里消停休息了多半夜,早上走出庙门不远被弄死的。
早上这一个,日本兵明哨在窗户中看得一清二楚,杀人的是个壮实的中国小伙子。十七八岁,褴褛血染的衣衫裸露处,到处是刚结痂的伤痕。那小伙子身手很好,神不知鬼不觉就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就跳到了那便衣身后。那小伙子抓住便衣问句什么。便衣刚显得有些强硬,有些不耐烦,那小伙子就手枪把一晃,悄无声响地,就把那便衣击倒在地上。那小伙子脚踏便衣脊背,腰一弯,手一伸,再看,悄无声响地,那便衣脑袋早被撕成了两半……那趴在窗户上的明哨看得目瞪口呆。等他惊吓地“啊”地叫出声来,那小伙子早不知去向了。
一连死了两个人,又都死得这样无声无息,这样惨不忍睹,日本兵们吓坏了。今天一白天,他们根本不敢一个人两个人坐守或行动。去光顾殷素梅,他们更是不敢。就连那几个守门的明哨,也只恨自己少长了两双眼睛,少长了两付耳朵。
这个中国小伙子就是郎抱孩。
赵杏花从郎抱孩手里掉到看不到底的沟底去,郎抱孩悲怆地大叫:“杏花姐我摘你妈破头!你让我怎么想你!怎么想你……”
郎抱孩疯了一样,左顾右盼寻找怎样能下到沟底,这时候他耳边响起赵杏花的嘱咐:“抱孩子你和英莲妹妹……”他就又想到了胡英莲:“胡英莲我摘你妈破头!你不会也离开我去死了吧!你们他妈的……啊啊啊……”
郎抱孩慢慢爬上来了,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经历了千难万险,不管白天黑夜,饿了吃草;困了小憩,不知用了多少时候,才从几十里外的另一个地方爬上来的。
思念着两个老婆,急切地想找到胡英莲,或者说,急切地想了解到胡英莲的死活,郎抱孩又回到破庙这里来。
郎抱孩发现了破庙周围的日本便衣。
那天,郎抱孩再次上了竹内一郎的当,他抱着赵杏花急忙倒下,以及枪声手榴弹声骤然响起的前一刹那,他看到了小树林中隐藏着的日本便衣。虽然在极短暂的时间内看的不是很清楚,但留在他脑中的印象很深。
这一阵郎抱孩发现了破庙周围的日本便衣,他马上就断定,这些日本人,就是那天向他们突然袭击的日本人。
“摘你妈破头!”郎抱孩恨得咬牙切齿:“你们逼得老子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老子……”他恨不得扑上去,一顿盒子炮,一顿拳打脚踢……
昨天晚上,一个日本便衣刚坐在一棵树下打盹,郎抱孩就扑了上去。
“我大老婆呢?竹内一郎呢?”郎抱孩抓着那便衣压低声音吼叫。
“八嘎……撕拉……”日本便衣愣了一下,接着发现了是个中国毛头小伙子,就恼怒地叫骂着,就要和郎抱孩动武。
“摘你妈破头!”郎抱孩挡开日本便衣打来的一拳,一肘击过去,就击得日本兵上气不接下气地倒在地下。郎抱孩一脚踏上去:“我的大老婆呢?说!你们把我大老婆弄到哪里去了?”
“八嘎……撕拉……”日本兵不服气地反抗叫骂着。被一个中国毛头小伙打倒在地,他羞辱万分。
“我的大老婆!我的大老婆!”
“支那猪……中国猪……猪……你地,劣等民族地,统统撕拉……”
“啊!老子埋你妈!老子摘你妈破头……”郎抱孩怒火万丈:“你们日本人才猪!才劣等!才撕拉……”叫骂着,郎抱孩把那日本兵的脑袋拧了一圈,又拧了一圈……日本兵早断了气,他还在拧啊拧啊,直到那脖颈里的物什全被嘎巴巴断裂,只留下少半层皮裹着那根韧性较大的筋变成麻花。
今天早上,郎抱孩又发现了一个单个行动的日本便衣。
这日本便衣从庙里走出来,郎抱孩悄悄跟了几步,快到小树林跟前时,郎抱孩敏捷地跳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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