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说,“我用手机把他们的照片拍下来了。”这让我吃了一惊。这娘们心眼儿够多的!她继续说,“这事儿你得跟蔡总编说说。”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说,“算了。”
她奇怪地问,为什么?我摇摇头没有说话。我觉得这事儿挺丢人的,差点被人揍了,最后被白杨救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再说,以前就有同事提醒我,写稿子把握好度,别给自己惹麻烦。我一直没当回事,现在出了事,我怕有人看笑话。
有些人表面上他妈装出一副无比关心的样子,对你嘘寒问暖。或许他们心里正乐颠颠地想,叫你再得瑟,你不是挺牛逼吗?
我不想给他们创造这样的机会。
白杨问我,你知道是哪篇稿子得罪了他们吗?我没有回答,我反问道,“你不是拍了照片吗,给我看看。”
我拿过手机一看,就慌了。这照片还他妈拍得挺清楚。画面上三个彪悍的男人将我围住,我被人提着脖子,面对镜头一脸的惊慌。典型的叛徒模样。我尴尬地说,“快删了,这太破坏形象了。怎么把我拍成这个样子?”
白杨接过手机,咯咯的笑起来。有道是,一笑泯恩仇。此刻我的脑海中浮想联翩,夕阳下,胡同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正被三个恶霸调戏欺辱,一位女英雄从天而降挺身相救。为了报答这位女英雄,书生只好以身相许。
日期:2009-04-28 09:49:38
“笑什么呢?”白杨奇怪地撇我一眼。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没什么,呵呵。”
落日的余晖洒满了整个车厢,我跟白杨并肩坐在公车的后排,我感觉此刻的气氛有些暧昧。这种暧昧,令我看起来有些躁动不安。
“我在宣传部看过你写的稿子。”她打破了沉默,脸上披着一层霞光。“是吗?”在一片金黄中,我的脸绽放出惊喜。因为经验告诉我,接下来她该夸赞我一番。
果然,她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我说,“你在我们那里挺出名的。”我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接下来,她意味深长地说,“可我实在没想到,李文青就是你。”
她这句话让我很扫兴。这可以理解为,她没有想到李文青是个流氓,或是她没有想到流氓还能写一手文章。总之她的意思是,我是个流氓。
因为流氓这个词的涵义太广,所以我很难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不是流氓。其实我对流氓这个字眼,倒是很有好感。我以为流氓都很幽默,有着豁达的生活态度。只不过不为众人所理解罢了。当然政治流氓除外。
我只好支支唔唔地说,“呃……这个……其实……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
她看着窗外没有做声。谈到这个敏感的话题,我们再次陷入了沉默。这也不能怪她,谁叫我底子不干净呢?所谓知耻后勇,我当即暗自发誓,以后再调戏姑娘一定得先把底儿摸清了。
晚上回到家里,我有些垂头丧气。差点被人打了,自然要有所表示。第一步就是找出,是他妈谁干的!于是我开始把嫌疑人的名字一个一个列出来,最后越列越长,几乎写满了一张纸。其中还包括了秦总编跟刘主任,我平时总惹他们生气,他们有理由雇打手揍我,来个里应外合。
后来我就发现,再这样列下去,我就要得妄想症了,就干脆不去想。好在没有吃亏。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白杨。凭良心讲,这娘们也没有完全灭绝人性。人家今天毕竟救了我一次,而我却连句谢谢都没有说。这就不符合,滴水之恩当以身相许的美德。所以,我觉得该有所表示。
可是做点什么呢?虽然我是个大度之人,可要是这么冷不丁的就奉献出自己的身体,她准得以为我疯了。搞不好再叉起腰臭骂我一顿,说我不要脸。最终我觉得还是请她吃饭吧,虽然我不太会约女孩子。
日期:2009-04-28 19:31:38
第二天我破天荒的穿上了一身西装,搞得大家都跟见了怪物似的。“你没事儿吧?”白杨瞪大眼睛看着我。我扭捏地笑笑说,“没有啊,怎么了?”
“你穿西装不好看。”她摇摇头说。这令我大吃一惊,“怎么会呢?不可能吧!”我之所以有如此自信,是因为出门前我妈还夸赞了我一番。她说,我儿子穿上西装,还人五人六的。
后来,经大家一致研究认为,我穿西装的样子就像在外辛勤劳作一年,要回家团聚的打工仔。我在一旁一言不发。我宁肯生闷气,也不会找他们辩解,因为我知道,跟他们无法沟通。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的时间,我的心里越来越紧张。我们坐到公车上的时候,我不断的给自己鼓气。这有什么?她帮我一次,我请她吃饭这是天经地义的!我又没有邪心杂念,有什么可心虚的?
可她要是不去怎么办?那我不是很没有面子。如果她以为我对她有意思,认为我想泡她又怎么办?那我以后怎么面对她?总之,我那会儿,一会一个主意,摇摆不定。
眼看就要到站了,我鼓足勇气说,“今晚上……你有时间吗?”
“啊?有事儿吗?”
“嗯……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吃饭……”
“呵呵,这样啊~……可是今天我妈过生日呢?”她笑嘻嘻地看着我。她笑得十分怪异,似乎掺杂了几丝好笑,又似乎没有。
我只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哦……呵呵,那就算了。”
“改天吧。”她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我。
“好啊,呵呵~”好个屁,我约女孩子从来就不约第二次。
下车后我如释重负,手心里满是汗,脸上还火辣辣的。她妈的生日是他妈今天吗?!我恨恨地想。不会是找借口拒绝我吧?可这也太巧了吧?管她妈的,反正我也不鸟她。
日期:2009-04-28 19:33:45
星期天的时候,我们几个同学要小聚一下。约好了在XX大厦的楼下集合。这是一条商业街,所以就比较热闹。我这个人是个人来疯,尤其在有伴的时候。说真的,有时候我兴奋至无以言表,甚至有从疾驰的摩托车上跳下的冲动。每每这时侯,我就很理解那些在马路上裸奔的人。我猜他们一定跟我一样高兴,只不过他们比我更放得开。我想,我还是太腼腆了。
我跟方刚、高兵闲得无聊就蹲在XX大厦的门口看美女。可是看了一会就觉得这样也没劲。我刚好看到有一块写着“室内装修、刮瓷、通下水道”的小木板,就是那种劳务市场用来揽活的广告牌。我就顺手拾过来放在面前,于是我们三人蹲在这里就多了一重身份——民工。
来来往往的行人一会看看我们仨,一会再看看小木牌,还以为我们这是在搞行为艺术。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因为我觉得这就是一种行为艺术。
我带着墨镜叼着烟,不屑一顾的低着头。这时候一双黑亮的高跟鞋,一声不响地摆在了我的面前。我一路望上去,先后看到了熟悉的小腿,纤细的小腰,最后是熟悉的脸。妈的,白杨。我顿觉满头大汗。
我尴尬的抬起头讪讪地笑笑说,“这么巧啊?”
在方刚跟高兵傻乎乎的注视下,白杨傲慢的看我一眼问,“玩儿呢?”
我挠挠头说,“是——啊……”心想怎么碰上她了,我们这些行为艺术家最怕的就是碰上熟人了。
白杨轻蔑的看我一眼说,“挺会玩儿呀~”我没敢接茬,她说,“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我赶紧起身相送,“您慢走,您慢走。”然后这娘们就咯哒咯哒的走了。这娘们穿一件浅色风衣,一个人出现在大街上十分惹火。高兵一脸猥琐的问我,“这娘们谁啊?”我白他一眼说,“你没看这妞面熟?”“没有……”我告诉他这是我单位一同事,职位在我之上。
“搞她!”他一拍大腿。我鄙视的看他一眼,急了,“怎么搞嘛!”
日期:2009-04-29 10:37:36
其实我不用问也知道这傻逼的答案,“霸王硬上弓啊!”我说,“去你娘的,要是能行我早这么干了,你能不能给点有建设性的意见?”
然后他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又说了些迷丨奸丨、捆绑之类的提议。我一字一顿地对他说,“你真低俗!”
方刚说,“要不然我俩半道截她,你来个英雄救美?”我慎重的考虑了一下认为,这个办法好是好,但是太容易穿帮。我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兄弟!你省省吧。别累着你这小脑袋瓜。”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可悲的,都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是为什么我一个文化人,身边的朋友却都是流氓呢?
“你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他们是这么劝我的。
李毅带着他新交的女朋友来了,这对狗男女!我们认为他这是在向我们炫耀。直到他笑嘻嘻的递给我一直蘓烟,我才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看起来混得不错呀。”高兵打趣他。“瞎混,在我爹的公司帮忙呢。”李毅一脸的幸福,让我很反感。
他指着身边的姑娘,得意地说,“这是我女朋友——刘潇。”“你好你好。”我们哥仨把他女朋友的手轮了一边。这就算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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