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尾的歹徒甲估计是老大,他头发跟胡子一样粗,眉毛跟头发一样密,胡子跟眉毛一样长。他鼻毛的长势特别好,可能是跟茂名富含矿物质化合物的空气有关,鼻孔营养富集化造成。我当时吓得双腿发软,双目失明,双耳失聪,他的面容只给我留下这么一点模糊的印象,总之他就是一个浑身长毛,毛茸茸的家伙,我也说不清。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歹徒甲当晚操的是深红的虎贲西瓜刀,用紫水晶龙鳞锻造过的,外加一百点伤害的那种,挥舞时还能发出几道剑气的终极武器,我经常在电脑游戏里捡到这种装备。
歹徒甲翻了一个跟斗跳下车,可是落地没站稳,一个趔趄滑倒在地,这个失误可能要被裁判扣掉0.1分。我和阿萍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恼羞成怒,噌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走到我面前,将寒光闪闪的西瓜刀架到我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冲着我吆喝:“妈的,再笑老子剁了你。”
我吓得尿频尿急,差点尿湿裤子。
我咬住自己的舌头,克制住笑意,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歹徒甲叫我们把钱统统交出来,手机也要。
阿萍在我身后低声低气问我怎么办。我眨了三下眼皮,用眼神告诉她:我数一二三,然后我们一起往下跳。阿萍摇摇头,眼睛眨了十下:这里距地十米,跳下去铁定没命。
我朝桥下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的确蛮高的。
我不得不更改我的计划。
我脑海里迅速闪过动作电影里的打斗镜头,但没有一种适合体弱无力的我。我开始后悔大学没参加武术协会强身健体,保家卫国,就他妈学了几套大学生广播体操。
我突然灵光一闪,广播体操有几样招式还是可以用来御敌防身的。我计划一招踢腿运动,闪电般将歹徒甲手中的西瓜刀踢落,再来一招扩胸运动,双龙出海左右开弓将歹徒甲乙同时击倒,最后一招老汉推车将他们连人带车从桥上推下去,整套动作十分连贯,一气呵成。咦,怎么冒出了一招老汉推车?我靠,这不是性爱二十式的招式吗,怎么浑水摸鱼混到广播体操里来了,一定是我记错了。
虽然我的故事跟动作片沾了点关系,不过那只限于床上,太暴力太血腥的场面不宜出现在我的故事里。不是我怕他们,君子动口不动手,对付鲁莽野夫我们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我故作镇定将歹徒甲的西瓜刀推开,用法律资深人士贯有的语气质问他:“兄弟,我们给你钱,你给我们开发票么。”
歹徒甲摇摇头。
我继续对他晓以大义:“你知道你这是逃税漏税的行为么,是违法犯罪的行为,要蹲大牢的你知道么?国家税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从江湖道义的角度来讲,你不缴纳个人意外所得税,严重触犯了江湖大盗们劫富济贫的宗旨你知道么?”
歹徒甲这时显得有点惊慌失措了,战战兢兢地问法律意识比他好的歹徒乙:“小刘,逃税漏税真的要蹲大牢么?”
歹徒乙到底是旁观者清,“牛哥,干我们这行的,还管他妈犯法不犯法干嘛,赶紧把事办完咱找几个妞消遣一下。”说到妞的时候,歹徒乙用猥琐奸淫的目光瞟了阿萍一眼,吓得阿萍再次缩到我身后。
我急中生智,装出一脸兴奋的表情对歹徒甲说:“哦,原来你是阿牛啊。太他妈巧了,你还记得我么。”
歹徒甲抓了抓腮帮子,一脸疑惑的问我:“你是?”
我问他:“你是不是有个弟弟?”
歹徒甲:“没。”
我继续问他:“你是不是有个姐姐?”
歹徒甲:“没,我有个哥哥。怎么了?”
我恍然大悟:“这就对了。我就是你哥小时候的玩伴,以前我常去你们家呢。当时你哈没断奶,穿着开裆裤撒丫子满街跑,没想到你现在长这么大了。你不是把我忘了吧?你哥最近怎样?”
歹徒甲沉思了半响,努力在童年的记忆里寻找我这副面孔。他又再次端详了一遍我的脸蛋,嘴里喃喃自语:我的确在哪见过这张脸。
又过了半响,他突然眉开眼笑对我说:“我记起来了,以前我哥的确经常带同学回家玩,没想到是你。”他说完又向着歹徒打了一个手势说,“没事了,都认识的。”
我暗自庆幸,多亏了我长了一张大众化的脸蛋今晚才得以脱险。
我又跟歹徒甲说了一番套近乎的话,并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向他打听他哥的事儿。
歹徒甲估计是个卖西瓜的,临走前还不忘向我吹嘘他的西瓜刀说,“这家伙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基本上是刀不离手,手不离刀,没事我就拿着它往石头上磨两下。这刀口可锋利了,一刀捅进去,只要速度够快,这刀根本不沾血,省事,不费心,咱干这行最爱这样的刀具了。你也买两把防身,看谁不顺眼就在他身上开几个窟窿。”
我唯唯诺诺称是,手心额头都在冒汗。
“那我们先走了,今晚让你和嫂子受惊了,真不好意思。”他拍了拍我的胸口跟我作揖拜别。
“没事,我习惯了。”
看着他们的摩托车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我才长舒了一口气,无力地瘫倒在阿萍温暖的怀抱中。
日期:2008-9-8 11:50:31
阿萍夸我今晚的表现非常镇定非常勇敢。
我乃一谦虚之人,面对赞扬,我的脸就像交通灯一样,变幻出三种炫目的色彩。
幸亏阿萍刚才没看到我的腿一直在颤抖!
我怕继续在高架桥上呆下去会被外星人绑架,于是我们搭车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她家楼下,她拉着我的手,脸上现出少有的温柔,“谢谢你今晚陪我去了医院。现在很晚了,你还是别回去了。上我家,我给你煮宵夜。”
“今晚我太累了,还是改天吧。”其实我说这话情非得已。
刚才面对歹徒的时候,我吓得大小便失禁,尿了几滴酸性液体在内裤上,估计内裤已经湿了一大片。爱留着可以改天再做,面子丢了就找不回了,明智的我选择走为上策。
“我今晚很想把你累死在床上!我要像剥桔子皮一样剥了你的衣服,狠狠地咬你。”她言语直白,语调煽情,表情暧昧。
她的话令我身上某个部位迅速膨胀,各种儿童不宜的镜头不断地折磨着我的脑神经。不过,衣服要给她脱了,那岂不是露底了吗。一想到这,我下面憋得难受,差点又尿裤子。
“我很乐意陪你做任何事情。可今晚……我一定要回家。”我痛苦地说道。
“为什么一定要回家?”
“我爸明天要出差,我想明早送他到火车站。”我面不改色,从容淡定撒了一个谎。
“哦。那你赶紧回去吧,路上小心!”她媚眼如丝,眼神中流露出依依不舍之情。
今晚就这么告别,实在有点不甘心。为了尽可能避免今晚会遗憾得睡不着觉,占点便宜再走。
我闭上眼把嘴巴凑过去,亲吻着她炽热的红唇。
我自我陶醉般地拥抱着她,胸口情不自禁摩挲着她富有弹性的双乳,坚挺的麦克风也不失时机地摩挲着她平坦的小腹和性感的大腿,舒服极了。这个拥抱的猥琐程度估计能进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
“你干嘛呢。”我出格的行为令她深为不解。
“没……没干嘛。只是被蚊子蛰了一下,胸口有点痒。”我又面不改色,从容淡定撒了一个谎。
“我爱你,拜拜!”她挥手跟我道别。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跟你在一起我就只听到自己的心跳一直在砰砰作响。”
“我说你是混蛋!”说完,她耍性子转身走了。
我面带笑意地看着她上了楼,亮了家里的灯,方才离去。
今夜,月不明,风不息,住宅区里泛黄的路灯像个被人遗忘在大街上的孤寡老人显得苍老无力。
一个性欲得不到发泄的处男,哐当哐当地踢着易拉罐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洗漱完毕,刚躺下准备装木乃伊时,阿萍给我发来了短信:回到家了吗?
我:回到家了。现在正躺在床上想你呢。
阿萍:妈呀,不要把我当成意淫对象了哦。
我:我已经把你坐着站着躺着都意淫了一遍。
意淫能帮助我们更好了解女性的肉体了解性爱。意淫无罪,意淫万岁。
阿萍:不过你别光幻想不作为,呵呵。晚安。
阿萍的短信害我又肤浅了,罪恶的右手不听使唤地伸向了裤裆……
我还特地打开电脑,看黄历,选个良辰吉日将我的初夜献给阿萍。
后天不错,就后天。
日期:2008-9-9 13:19:24
我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重演了我和阿萍在高架桥上拥吻的那一幕。万籁俱静,我们激情万丈。身上每一寸肌肤,体内每一个细胞,都能感受到爱情带来的欢愉。
我的手像蚯蚓般灵巧地顺着她的纤纤细腰滑向她的胸部,这时,不和谐的音符出现了,她的胸前居然空无一物,两座高耸的小山峰都消失了!
我惊醒。幸亏只是个梦。
想象力丰富的人连做梦都是险象环生,创意无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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