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婉红的话,红玉婶子频频点头,满是钦佩的看了麻九一眼,说道:
“麻护法,蹲了一次牢狱长能耐了,在魔窟里能把婉红捞出来,不是一般的胆量和智慧呀!厉害!厉害!”
“谢谢红玉婶子夸奖!我就是掉河抓住了乌龟壳----运气好,也是婉红吉人天相命不该绝,更是苍天有眼,护佑良善。”
闻听麻九的一番话,红玉婶子似乎更加惊讶了,蠕动了半天嘴巴,才说道:
“麻护法,你没有以前的记忆了,怎么口才变好了呢?难道监狱是一所学堂?”
没等麻九回答呢,一旁的婉红抢先说道:
“婶子,他是和狱友学莲花落练出来的嘴皮子,你别夸他了,现在可讨厌了。”
闻听婉红的话,红玉婶子微微一笑,朝婉红说道:
“男人有好嘴,前途定不菲,以前你总嫌麻护法嘴笨,这回顺溜了,你又嫌讨厌了···”
红玉婶子说到这儿,忽然觉得话有些不妥,因为麻九就在跟前,这不明显揭婉红的老底吗!
故此,说了半截话,便有些尴尬的打住了。
此时的婉红已是满脸绯红,瞪了一眼麻九,拉起小铁蛋的手,朝红玉婶子说道:
“婶子,走吧,上饭厅吃饭去吧!”
闻言,红玉婶子朝麻九尴尬的笑笑,跟着婉红朝正房走去。
看着婉红迷人的身影,麻九心里想:“原来婉红嫌乞丐麻九嘴笨啊!看来,要想得到婉红的芳心,还真得用心耍耍嘴皮子。”
麻九刷完了牙,又洗了脸,回到南屋坐在了炕沿上。
坐了几秒,忽然觉得好像哪地方不妥,可又说不清,便又出溜下来,在地上不安地来回走着。
朱碗主坐在炕沿上,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用剃刀刮着胡子的姜盆主,那神态仿佛小孩子第一次看戏法,眼睛都直了。
一看麻九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以为他着急吃饭了,姜盆主停下手上的动作,说道:
“麻九,你带朱碗主去正房吃饭去吧!我还有点事,就别等我了,我一会儿再吃。”
“好···好···知道了···盆主。”
唯唯诺诺地答应一声,麻九心里不禁一阵发慌。
正房就是舞台,自己顶替乞丐麻九去演戏,可自己并不知道台词,也不认识搭档,这不是要出丑吗!
看着麻九站在地上发呆,姜盆主似乎猜到了麻九的心思,笑一笑,开口说道:
“麻护法,没了记忆,怕出丑咋地?男子汉面子咋这么矮呢?大胆去吧!婉红在那里!”
“好!好!盆主!”
叫姜盆主猜到了心思,麻九一下子就脸红了,机械地答应了一声,朝朱碗主招招手,说道:
“走吧!朱碗主,吃饭去吧!”
朱碗主点点头,有些同情的看了麻九一眼,跟着麻九走出了屋子。
穿过铺着青石的半个院落,两人并肩走进了位于正房中部的大门。
双脚踏进大门,屋里的情况便一目了然了。
原来五间房是连通的,没有任何的间壁。
地面铺着石板,正中一间的地上有一张条案,条案上放着五个大大的木盆,里面分别装着竹筷子、糖醋鲫鱼、红焖肉、炒青菜、咸菜疙瘩。
条案的左侧放着两个大柳条篓子,分别装着小碗和大碗。
先前进来的人们分成了六拨,分别坐在了东西屋各三张的长桌子边的条凳上。
桌子很长,足有十多米,但宽度不到一米,桌子东西方向摆放着。
人们坐在桌子旁,叽叽喳喳地闲聊着,但多数人的眼睛都瞄着正屋条案的位置,似乎等待着什么。
忽然,大门一响,麻九后面的大门完全打开了,两个短打扮系着围裙的小伙子抬进来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
木桶里是黏糊糊的粥,粥上飘着两把长柄木勺,他们把粥桶放到了装大碗的篓子和条案之间。
脚步声响,又从外面进来两个拎着木水桶的人,向大木桶里又倒进了一些粥。
麻九注意到,这粥花花绿绿的,说明不是一种成分。
丝丝白气从装着粥的大木桶上缓缓飘出,若隐若现,给普通的粥桶增添了一丝神秘的美。
麻九闻到了高粱米的味道。
高粱高粱,味道猖狂。
要是酿成美酒,就会让人疯狂了。
可见,一样的东西,经历的苦难越多,价值越大。
宝剑锋从磨砺起,梅花香自苦寒来。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撞入耳畔,打断了麻九的胡思乱想。
原来,是几个厨房师傅出去了。
他们是来送粥的。
要开饭了,人们的眼神更集中了,都射向了摆着吃食的条案,有的人禁不住吧嗒起了嘴巴。
忧愁叫人变苦瓜,美食叫人直吧嗒。
朱碗主扫了一眼屋里的几张桌子,眼睛一亮,走到西屋南边的长桌旁,坐了下来。
麻九站在门口,傻愣几秒,一咬牙,也朝西边那张桌子走去,坐在了朱碗主的旁边。
朱碗主侧头看了一眼麻九,黑脸上浮现一丝幸灾乐祸的微笑,没说话。
麻九也不看他,免得废话。
麻九看到这张长桌上坐的人都是男人,还都是青壮年,虽然脸色有黑有白,体态有胖有瘦,神态有的鲜活,有的呆板,但是,体格都很健壮。
有人说:歌女真情少,乞丐病夫多。
看来,这话有些偏激。
这些乞丐一个个默默地坐着,眼睛盯着条案方向,似乎有些拘束。
见朱碗主和麻九坐在了桌子旁,几个年轻人迅速围了过来。
看见几个壮汉围拢过来,朱碗主的黑脸似乎闪现了一丝兴奋,他微微点点头,表示和众人打招呼。
“朱碗主,搭救姜护法的事顺利吗?”有人开口问道。
“很不顺利,遇到了鬼子兵的围攻,可险了,为了躲避敌人的弓箭,我们退进了一座破庙里,敌人放起了大火,要不是麻护法发现了一条暗道,我们就得被大火烧死了。”
朱碗主边说边用手拍了一下麻九的肩膀,一片感激之情洋溢在脸上。
“比那天营救麻护法还惊险?”
“惊险多了,听说那天仗打到最艰难的时候,五猴山的大队人马就到了,鬼子兵都吓跑了!”
麻九明白了,这些乞丐应该不是老营本部的,他们并没有参加营救自己的战斗。
朱碗主也来晚了一天,也没有参加上劫法场的战斗。
因为狡猾的鬼子衙门把行刑日期提前了几天,给木碗会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外县的兄弟们都没有赶上劫法场的战斗。
虽然这帮丐哥丐弟们没有参加营救自己的战斗,麻九依然用感激的眼神看着他们,因为他们毕竟是为战斗而来。
朱碗主也没提婉红是怎么被救出王府的,这一点,是麻九的功劳,他可能是怕麻九遭到纠缠,所以,忽略了这个过程。
他知道麻九失去了记忆,虽然暗自有些乐祸,可是,本心还是照顾麻九的感受的。
“咋没看见我们的杨碗主呢?”一位有半个门牙的矮胖子问道。
闻听这个缺失了半个门牙的矮胖子的问话,朱碗主身子一颤,脸色顿时暗淡下来,眼睛也看向了桌面,似乎出现了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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