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身子一抖,转身跌坐在床上,一声不发,轻轻缀泣。徐子走过来,手轻轻扶在十娘的肩上,柔声说:
“师妹,你忘了那个混蛋吧。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十娘死命的摇着头,呜咽着哭道:
“我不,我不。我为了师门委身在这肮脏的地方,难道还要我一辈子见不得人。”
徐子忽地咆哮道:
“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败类?我和你从小青梅竹马,为了你承受多少的苦难,难道你心里就一点位置也不能留给我?那个败类屡次对不起你,你却还一片痴心的指望他来找你,他是个大恶人啊,你醒醒吧。师妹。”
说吧,转身推门而出,回头厉声说:“我不允许你私自见他,你也知道违抗师父的结果。”言罢,重重关上了房门。蹬蹬下了楼去。
楼下的战况正是激烈无比,血肉横飞,死伤惨烈,那是不可能的。但桌散椅烂,杯碎碗残,那是必须的。几个赤膊大汉正和两个衣衫褴褛,臭气熏天的乞儿交手。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两个乞儿身手不凡,面对大汉虎虎生风的拳脚,轻松闪避,并不施展什么功夫,只是在厅子里游走,顺势砸碎了桌椅板凳茶碗茶壶无数。
姑娘显然并不惊慌,很是欣赏的围在楼梯四周,不时的高声尖叫,大声叫好。几个龟奴更是拿来了花生,蜜饯,一边讨好姑娘们,一边顺势揩揩油。
日期:2009-12-06 22:18:22
“格老子,老四,这两个兔崽子在耍我们。”一个大汉吼道,随手呼啸几拳打出,一个花子凌空翻腾几下,闪在梁柱后边,另一大汉跟紧一拳,打在柱子上,何止千金力道,柱子一晃,整个丽春院的阁子跟着晃了三晃。
“好拳法。”花子嘿嘿一笑,目光闪烁,眉毛轻挑,绝无半点夸奖的意思。仔细看来这个花子个头不高,面容清秀,虽然尘土满面。但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不停转着。身形轻巧,左闪右避,两三个大汉连封带堵,却完全奈何不得。一会工夫,几个大汉俱是气喘吁吁,扶墙叫骂,什么难听骂着什么,花子一副不在意的表情,抽空捡起一壶酒,大喝几口,将空壶抛在地上,叫道:
“好酒。楼口的小娘子,给小太爷斟一壶上好的五加皮来,娘的,小爷要醉酒打老虎,哈哈哈哈。”
另一个花子身形魁梧,对着四个大汉围攻,却也是滑步拧身,左闪右避,更似醉酒一般,摇摇欲坠,却总在拳风到来之前摆好了架势,堪堪躲得开去。看见小花子喝酒狂叫,魁梧的花子叫道:
“奶奶的,你小子安逸自得,有空还调戏着花姑娘,完全没有兄弟情意,没看见哥哥我性命不保啊,明天讨到了鸡腿,再也不分你了。”
小叫花子也是嘿嘿一笑,继而道:
“哥哥,你就赶紧解决了这几个废物吧,咱哥俩喝他娘的几壶好酒,摸两把漂亮小妞,赶紧扯乎得了。你丫的莫要扯啥子鸡腿,你娃根本就不吃肉。”
魁梧的花子哈哈笑道:
“兄弟这般说了,哥哥自当照办,打发这几个白痴还不是轻松的紧。”言语间,身形忽动,未见怎样出手,但听“嘭嘭”几声,四个大汉一起跌出数丈,撞到墙上,登时烟尘四起。一阵鬼哭狼嚎,花子收式,摆了个无奈的POSE,一面摇头低声道:
“阿弥陀佛,真他娘的罪过,罪过啊,不喝几壶好酒真是不能饶恕这深重的罪孽啊”
说完也在地上寻得一壶好酒,咕嘟咕嘟几下喝干净,顺手一丢,完全不顾其余三个大汉死灰般瑟瑟发抖,生活不能自理,大叫道:
“果然好酒,哈哈哈哈。”
几声大笑,如雷涌动,震得众人面色苍白,楼阁抖动。小花子纵身轻轻一跃,站在桌案中间,掐腰,厉声道:
“快去叫你们的头牌花魁出来此后小太爷喝酒。”声罢,见无人应允,一个翻身随手一抄一甩,一条长凳在楼口的墙上折成几段,吓得龟奴,姑娘纷纷大叫,几个胆大的连滚带爬就要往后堂去找人。却见楼上慢慢走下来两个人来,一个身材高大,太阳鼓鼓,胡子拉碴,赘肉横生,偏偏穿一件水粉色的露脐装,下身是墨绿色的紧身七分裤,脚上是金色的虎皮靴子,镶着几颗耀眼的水钻。另一人头戴书生帽,身着貂皮坎袖,腰间是老山羊皮(仿制)的围裙,手中仍是那把破烂不堪的折扇,脸上满是神伤的忧郁和黯然销魂的迷离。
日期:2009-12-07 11:36:06
却是带鱼和肉骨头兄弟。一大早按耐不住胸中欲火,矗立了几个时辰,等待着丽春院营业,身后更是排了长龙,兄弟两个小有成就的相视大笑,颇有一翻荣耀在心头啊。当擦着厚厚的劣质胭脂,不笑吓一跳,一笑粉就掉的老鸨猪虫儿伸出长满暗疮的红肿的大手推开楼门,决堤般的人群一拥而进,瞬间挤满在了大堂。掸了掸身上数不清出的脚印,嘴角一歪,闪过一个瘦长身材的华衣男子,马步轻扎,双拳雨点般的纷沓而至,击打在猪虫儿践踏变形,眼歪鼻斜的脸上,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一阵腾腾热气消散,刚才还貌似猪头三被河马亲吻过后的烂桃子,瞬间恢复了成了千娇百媚,白嫩如水的娇羞模样,只是脚面上堆积了两尺厚的一层胭脂,猪虫儿费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抽出脚来。随手给了华衣男子一巴掌,怒道:
“让你丫的好好练功不干,整日的泡着小妞,干点屁活这么粗野,白瞎了老娘5钱银子托人在苏州狗尾巴胡同黑工厂里买来的高贵水粉,娘希匹,下次注意点,再做不好,甲虫就是你的榜样。”
华衣汉子应了一声,听见甲虫这个名字,不由得瑟瑟抖动了几下,退到了一旁,面色苍白。一屋子的各色老客,目瞪口呆,汗流浃背,却又色胆包天,不愿避让。带鱼止不住的喝了声彩,叫道:
“好俊的功夫,莫不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还我漂漂拳’,只不过火候未到,哈哈哈。”
猪虫儿面色愠怒,媚眼一翻。肉骨头扯开面皮,嘿嘿一笑,道:
“妈妈,咱们兄弟都是来找乐子的,妈妈不要介意啊。小生等初到贵地,还请多介绍几个水灵的小娘子认识认识啊。”
猪虫儿毕竟是老江湖,随即袖口掩面,笑道:
“哎呦,诸位大爷,让你们久等了,我们家的姑娘早就梳洗完毕了。”扭头对华衣男子道:“北北,还不去上楼把姑娘们都找下来,让大爷们挑选。”另一边进来一个面皮发黄,眼神空洞的蓝衣大汉,似是没有开口,却发出玻璃刀般碎裂的声音:
“来本店惠顾的客人请注意,请先到店门口右侧领取号码牌,挑选姑娘请按先后顺序,不得拥挤,拥挤着阉割喂狗。不得插队,插队者车裂熬汤。不得喧哗,喧哗着腰斩做馅,不得营私,营私着扒皮红烧。请准备好纹银50两做定,排号开始,注意保持5公分身位,谢谢合作。领到号码牌的朋友请向左手边一直走,20米处右转,姑娘们在那里静候。”
日期:2009-12-07 12:02:11
肉骨头握着号码牌,一边走一边对带鱼道:
“老大,你注意那个老鸨没,她有一双很大的眼睛,那嘴角,那鼻子,让我想起了我小学时候的语文老师。。。。。”一副神往淫荡的神色。
带鱼一顿暴栗打在肉骨头身上,厉声道:
“奶奶个熊的,你娃娃八岁看上一个五十八岁的老女人,还说什么初恋沧桑,十八岁以前哭着喊着要是杀人全家,夺回你的初恋,瞧你那点出息,老子想起来就冒火。。。。”话语在满眼春色面前戛然而止,一边不停的用袖口擦拭着口水,一双招子随着硕大的猪头左右摇晃,许久道:
“十娘呢?怎么没见十娘?,老子不是第一个来的吗?”
旁边有个小厮忙赔笑道:
“大爷,您有所不知,十娘是咱这里的花魁,轻易是不接客的,除非每月的十五,会在后院举行春宵拍卖大会,拔得头筹的自然可以抱得美人归了。嘿嘿。。。。”
肉骨头也在一旁搭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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