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海沉浮——关于毒品的真实故事》
第23节

作者: zhouying83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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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刘亦男的铃声,这铃声让他浑身一激灵,登时退潮了不少,他赶忙一手捂住叶莹莹嘴里发出的呻吟,一手接了电话。
  “你在哪儿呢?真讨厌,我们到处找你!一会儿婚礼就该开始了!”声音很焦急。
  “呃……你等会儿啊,我听不清,”张野一边假装信号不好,一边拖延时间给自己想借口,“嗯,好了,信号好点了。我这会儿在外面接一同学呢,他从外地赶过来的,路不太熟。”
  “哦,那你快点儿啊,11:11正式开始,伴郎伴娘主婚人证婚人都就位了,就你这新郎还磨磨蹭蹭的……我挂了啊!”
  挂完电话,张野突然觉得右手一阵刺痛,原来是叶莹莹咬了他堵嘴的手,她吃吃地笑道:“怎么样,刺激吗?”
  “小骚货,都是你……”张野收回手,扶住了女人的腰,加紧了动作,像个拼刺刀的战士。
  没了电话的打扰,两人变得更加专注,抓紧不多的时间,争分夺秒地享受着欢愉,仿佛下个小时全世界的氧气都会消失。随着温度的提升,叶莹莹的表情也渐渐变得复杂起来,仿佛快乐中夹杂着一丝忧伤。突然,她紧闭的眼角留下了两行泪水。
  就在这时,伴随着张野的一声低吼,叶莹莹感到了身后男人的一阵颤抖,她赶忙背过双手扯住了他的西装,“别出来……”

  出了洗手间,叶莹莹对张野说,你先去过去吧,他们都等你呢,我这儿补会儿妆,免得一起出去惹人怀疑。
  “嗯……”张野整了整衣服,看着叶莹莹眼角边花掉的泪痕,突然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没事……”叶莹莹迟疑了一下,说:“张野,你知道吗?我很高兴。”
  “高兴?”张野有些纳闷。
  “是的。你一定以为我很希望今天的新娘是我,对吧,但你猜错了,我不这么想,我想的是,你人生中最值得纪念的一天,和我在一起,而且在我的身体里

  ——这就够了……够了。”
  张野本想再安慰她几句,但想到外面的情况,只好说了句“别多想了,好了赶紧过来”,然后匆匆下了楼。

日期:2008-2-17 3:23:26

  接下来的婚礼进行得很顺利,张野的发小把现场安排得井井有条,流程设计和现场布置也都很浪漫唯美,当他从手捧花里取出钻戒,戴上刘亦男的无名指并且亲吻她时,他第一次尝到了女人眼泪滴在脸颊上的感觉,温润而清澈。
  然而,一直到婚礼结束,送走所有来宾,张野的心里始终没有太多强烈的感觉,幸福感、成就感、责任感……哪怕是不适感或者惆怅感,统统没有,他觉得这场婚礼就像个人参果,既没能赶上嚼头也没能品出味道,而自己似乎就扮演了一个无聊的看客,一个局外人。
  妈的,这就是结婚?参与感太差了,如果有下次,得改进改进。他想。
  当然这想法他没法跟任何人说,只能自己消化了。
  老妈接到个电话,说是有急事要赶着回加拿大。临走的时候,她给了刘亦男一块旧式的纯金怀表,据说是张野当国民party军官的曾祖父留下来的,是传家之宝,一直搁在银行保险柜里没走字,算是给新媳妇儿的见面礼,刘亦男说了些得体的话,笑着收下了。然而,对于老妈的举动,张野感觉并不好,他觉得母子间给不给这些东西挺虚的,还不如迟两天回加拿大,在北京多陪我们住些日子来得实在。自从老妈再婚移了民,母子俩几乎好几年才能见一次。

  从欧洲度完蜜月回来,张野在账户上查收到了小七那边汇来的第二笔款,大约一百多万,这钱让他很快有了工作的紧张感。当天晚上,他和刘亦男一起回去陪刘主任过周末,饭桌上,他把冯俊那个尾气排放专利的事儿详细地跟老丈人说了说。
  整个过程中,刘主任都默默听着,没有一次打断张野的发言,一直听他说完。
  “爸,您看这事怎么样?”张野刚改口没多久,还不太习惯,说话也有点小心翼翼。
  “嗯,听起来应该还不错——你跟我说这事的意思是?”刘主任边夹菜边问。
  “是这样的,安防工程那边现在已经慢慢步入正轨了,短时间内估计也是按部就班,没有太多变数;这个汽车尾气是我一朋友的同学弄的,我们几个正合计着看能不能操作,想了解一下咱们国家相关的政策法规什么的……”

  “哦,这事啊,这事我现在可以答复你,从立项上来说,它属于科技创新,技术含量高,按你的说法是填补了行业空白,而且还是自主知识产权,肯定属于国家大力扶持的范围。”
  “那就是说可以做了?”听完这话,张野显得有点兴奋。
  “别忙啊,我还没说完呢,”刘主任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五粮液,继续说:“我刚才说的只是原则上,具体操作起来未必那么容易。”
  “怎么讲呢?”刘亦男也跟着问,来以前张野已经跟她通过气。
  “首先是这个项目的规模,具体情况我不了解,不过根据我的经验,这种项目的前期投入肯定是以亿计,上十亿也不稀奇;你自有资金肯定是不够了,银行贷款也不可能,只可能是国家立项拨款——咱们国家倒是有这种拨款,各个部委,科技部,建设部都有,包括我手上也有,问题是,你拿不到。”
  “为什么呢?”刘亦男问。
  “你想啊,这拨款虽然是国家的钱,但毕竟是上十亿的资金,不可能轻易就划拨给你——特别你现在基本上是空手套白狼,背后连个可以挂靠的平台都没有;按照我目前的权限,拨你五亿是没问题的,再多就得增加审批手续了,但我也得担风险。如果是几千万的小项目,划给你就算出了问题也还好说,但这个项目不是几千万。而且,拿这种拨款,背后都是有利益集团的。”

  “那……这个项目就没法操作了?”张野还有些不死心。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除非你自己能引入投资,到时候政策和go-vern-ment层面我还可以给你些指导,”说完这番话,刘主任不再多言,埋着头吃肉喝酒起来。
  张野和刘亦男互相对视一眼,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日期:2008-2-17 3:26:07

  回家的路上,张野坐在副驾上一直闷闷不乐,弄得刘亦男心情也跟着阴霾起来,有一次还差点分神走错了路口。进了家门,刘亦男一把搂住张野的脸,像哄孩子一样哄他:“老公,干嘛嘟着个嘴啊?来,笑一个。”说完她用手指捏住了张野的两片嘴唇,想让他作鬼脸。
  “乖,别闹了,”张野轻轻拨开她的手,转身坐到了沙发上,“现在还有这心情?”
  “怎么了,不就是个项目的事儿吗?”刘亦男有些不高兴,“至于这样吗,钱是赚不完的,再说了,咱们现在不也挺好吗,又不缺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张野正要开腔,刘亦男抢着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我知道,男人的事业心嘛,老公最有理想了,好吧?我有几个在投行的朋友,这事明儿个帮你问问咯;行了,咱们赶紧洗洗澡睡觉吧!”
  趁着刘亦男洗澡的工夫,张野给小七发了个短信:汽车尾气项目的事儿今天已经跟她爸说了,go-vern-ment拨款估计没戏,咱得自己找钱。详情见面聊……
  想了想,他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这两天有空帮我看看蔺小糖怎么样了。
  过了两分钟,他收到了回复:小样儿,吃着碗里的还不忘刷锅啊?当心老婆打断你的三条腿——我是叶莹莹。

  他吓了一跳,赶紧拨了过去,果然听到那边甜腻腻的调笑声:“找我老公啊?他不在,他去杂货铺报名拯救地球去了……”
  这时旁边传来了小七的声音:“谁的电话啊?大晚上的。”
  “张野。”
  接过电话,小七劈头就骂:“这他妈都几点了,你丫跟乌拉圭一个时区呢?”
  “甭废话,短信你丫看到没?”

  “哦……刚收到,嗯,我明儿个有空就去看看她(蔺小糖)。没别的事儿了吧?没事我挂了啊!”
  “慢着——你丫现在都跟她住一块儿了?”张野说的是叶莹莹。
  “呵呵,怎么,不行啊?就许你们持证上岗,不许我们无照驾驶?”
  “你丫傻啊?不怕怀孕?小爷就是因为中招才……”刚说到这儿,张野看到刘亦男已经披着浴巾出来了,赶紧把下半段收回肚子里。
  “大爷的,要你管?我这儿生了孩子也他妈姓王,跟你有鸡毛关系?行了,赶紧滚蛋吧!”说完,那边挂了电话。
  两天后,刘亦男的几个朋友陆续回了信儿,基本上答复一样,说项目尚处于未成型阶段,无法确定投资意向,请于实质性阶段开始后再议。带着这样的沮丧,张野又去了小七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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