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居作家的实习编辑[BL]》
第7节作者:
无语经年 我知道个屁!
当我骑上我的电动自行车准备走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人家说的是行!
我赶紧转过来,周含章已经回到了他的车上。
我跑过去敲敲他的车窗:“周老师,您答应了啊?”
“你要反悔?”他开了车窗跟我对话。
“不不不,荣幸之至!”我说,“不过距离这边最近的肯德基也挺远的。”
然后就出现了这么一幕——一辆长得很像奇瑞QQ的小汽车跟着一辆电动自行车在马路边晃悠,从山脚下一直晃悠到几公里外的肯德基。
我就不明白了,周含章为什么不能让我把车锁到路边然后载着我过去,他真的好抠门。
我们俩去的这家肯德基位置挺偏的,人很少,进屋的时候一股暖意迎面而来,冻了好久的我没忍住感慨了一句:“爽!”
我听见身后有人在嗤笑,可是当我回头,对上的还是周含章面无表情的脸。
想请周老师吃顿饭真是不容易,我让他找地方坐着,自己去点了餐。
双人套餐还挺多的,肯德基的圣代在我心里虽然比不上麦旋风,但有就不错了,没花钱来的,我倒是没资格挑剔。
当我端着满满一大盘子吃的回去时,周含章正悠闲地坐在那里看热闹。
“周老师,”我坐在他对面,帮他给可乐插上吸管,“真没想到您会答应和我来吃饭。”
他喝了口可乐,皱了皱眉。
“怎么了?”
“太甜。”周含章放下可乐看我,对我说,“你叫什么来着?”
又忘了!
“白未,白天的白,未来的未。”
他点了点头:“对,白未。”
这人脑子可能多少不太好用。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吐槽人家,但我都说了好几次自己的名字,他怎么还是记不住呢?对我这么不上心?
“今天这顿我请,以后你别来了。”
“啊?”
“那本书我没有出版的意愿,”他又喝了口可乐,又皱了皱眉,“你来多少趟都是没用的。”
原来我已经被看穿了吗?他已经知道我是为了他的新书来的?
“那个……周老师,”我说,“这顿饭你没法请。”
“为什么?”
“肯德基都是先付钱再取餐的,你没吃过吗?”
我真的一点儿都没有要嘲讽周含章的意思,但是我有点儿怀疑他三十几岁就过着八十岁老年人的生活。
我的意思是他很养生,不吃快餐。
周含章靠着椅背看我,似乎有点儿尴尬。
为了缓解这尴尬,我笑着说:“周老师,要不这样,这顿我请,你欠我一顿。”
周含章抬眼看我,好像不太高兴。
我这人有时候就是有这么一种本事,能让原本就尴尬的气氛变得更尴尬。
“再说吧。”他低头,又喝了口可乐。
他这人喝可乐像是喝药,非要皱着眉头,像是可乐多对不起他似的。
我拿着薯条,沾了番茄酱:“周老师,那个……您怎么知道我是为了您新书的事儿才来找您的?”
我记得跟他见面的第一天我就说我是替我爸来看他,以及因为自己对他仰慕已久所以才来登门拜访的,如果我没记错,我是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关于他新书的事。
难不成有人出卖了我?
他捏着可乐杯子,我总觉得他把那东西当成我的脑子了。
周含章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叹了口气。
“上次你来的时候,戴着工作牌。”
怎么说呢?我真的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白未是吧?”他说,“那本书确实已经完成,但我也跟你们主编说得很清楚,完全没有出版的意愿,不管你们来多少人游说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周老师,”反正已经暴露,我也没必要再继续演下去,“我确实是因为您的新书来的,但我也的确是您的读者。”
我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认真且诚恳:“我高考结束那年读了您的《野渡》,那是我第一次那么认真读国内当代作家的作品,而且,或许是因为我从小生长在城市里,又赶上计划生育周围都是独生子女,我们在情感方面十分冷漠,以前简单了解过一些国内涉及到乡村和亲情的题材都完全不感兴趣不想去读,可您的《野渡》打开了我封闭的门,让我知道自己有多浅薄。”
这些话不是虚的,我在《野渡》之前真的不喜欢国内当代作家的作品,我总是觉得那些文字充满了一股“土”气,并不是说不好,只是觉得不合我的口味。
后来我突然明白,其实问题出在我自己身上,是我见识短浅,书没读多少就开始妄下结论,这只会暴露我的无知。
那之后我读了很多国内作家的作品,有些真的厚重且震撼,甚至可以说从文学价值上来讲那些作品是远远超过了《野渡》的,但唯独《野渡》让我时常回味,究其原因大概是它类似于我的引路人,带着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感受到了以前我没感受过的情感。
所以,不管怎么样,《野渡》这本书和周含章这个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讲的确对我不同寻常,至少这一点我没有说谎。
“周老师,既然您都看出来了,我就实话跟您说了吧。”我咕嘟咕嘟喝了小半杯可乐,撑得要死,还很丢脸地打了个嗝,“我现在还在试用期,领导下令,要是年前我签不下您的这本书就得打包走人了。”
卖惨是不是人类本能?不知道,但是我的本能。
搞文学创作的人应该都挺感性的,也都心肠软,耳根子软,我多卖卖惨,没准儿这事儿就成了。
我说:“周老师,现在找工作真的太难了,我也特别喜欢这份工作,另外,我对您的感情天地可鉴,如果我入行做的第一本书是您的,我就真的死而无憾了。”
我抬起头委屈巴巴地看他:“您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吗?”
周含章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
应该心软了吧?
应该可以再考虑一下吧?
就在我以为他动摇了的时候,这个比寒冬还寒冬的男人果然没让人失望,他面无表情地对我说:“不能。”
淦。
不愧是他。
了不起的周含章。
以前的我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会为了一个男人如此煞费苦心,当年暗恋贝克汉姆我都没这么努力——刚刚情窦初开的我得知贝克汉姆已婚之后火速把自己的暗恋对象换成了抖森。
只要我跑得快,男人就伤不到我。
可惜了,我千算万算没算到还有一个周含章。
我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啊?好声好气地劝着求着,结果他整天给我摆臭脸也就算了,现在吃着我的还欺负我!
我放弃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就是工作么,我不要了。
当一个人下定决心回家啃老,那就没什么能阻挡得了这个人作死。
脸皮都不要了,毁灭吧。
我深呼吸,说了句:“不行拉倒。”
我真的很生气,已经气到丧失了理智。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我以秋风扫落叶的架势吃了两个汉堡四个炸鸡一个蛋挞和一个吮指原味鸡,我撑得差点儿原地爆炸,撑得周含章都担忧地看着我说:“你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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