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风云——让我们一起回望这最坏的也是最好的时代》
第38节

作者: 佟佳明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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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20-09-24 14:59:41
  第三节 赵玉忠义救吕琦,梁晋争霸战柏乡
  公元910年
  1、忠义赵义,贤良吕琦
  前文提到,刘守文在打败刘守光后,念及兄弟之情未忍杀死刘守光,却反被刘守光囚禁。刘守光自开平三年(909年)五月囚其兄义昌节度使刘守文之后,即开始围攻刘守文的根据地沧州。沧州节度判官吕兖等推刘守文之子刘延柞为帅,坚守拒敌,历时半年,城中粮尽,百姓吃粘土充饥。由于没有粮食,城中选男女羸弱者,喂食而烹之以充军粮,称"宰杀务"(又是吃人)。开平四年(910年)正月四日刘延祚终因力尽出降。刘守光以幼子刘继威镇守沧州,派大将张万进、周知裕辅佐之,并将守城将领吕兖族诛,但是释放了孙鹤。

  吕兖的儿子吕琦,此时刚刚十五岁。吕琦在被押赴刑场之时,吕兖的门客赵玉欺骗监刑者说:“此吾弟也,勿妄杀。”监刑者相信了赵玉的话,吕琦才得以逃出生天。
  出城后赵玉拉着吕琦撒腿就跑,但是吕琦是个年轻的贵公子,可能是平时缺乏锻炼,也可能是腿部有疾,总之跑着跑着就跑不动了,史载“足痛不能行”(看来强健的身体到什么时候都是必要的)。于是赵玉背着吕琦继续跑了几十里才逃了命。此后吕琦隐名改姓,乞食于路,流落他乡。
  吕琦感叹家门殄灭,于是力学自立,在山西境内一边以乞讨为生,一边游学。吕琦长的俊美丰仪,有气度,又勤奋好学,晋王李存勖闻其名,授吕琦为代州判官。此后,吕琦在后唐、后晋都位居要职,政绩斐然。吕琦的故事我们在后面还会提到。
  而且吕琦知恩图报,侍奉赵玉如父。赵玉生病了,吕琦都是亲自尝药服侍。赵玉去世,吕琦为赵玉主办丧葬之礼,并把赵玉的儿子赵文度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教习,后来赵文度也考中了进士。吕琦有两个儿子,长子吕馀庆担任过宋朝副宰相,次子就是毛 说过“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的宋朝宰相吕端。
  2、吕琦之后,贤相吕端
  在这里,我想把历史切换到百年之后,说说吕琦的后代,贤相吕端的故事。斧声烛影之后,宋太宗赵光义即位,宋太宗在位二十二年,共用过九人为相,他们是薛居正、沈伦、卢多逊、赵普、宋琪、李昉、吕蒙正、张齐贤和吕端。毛 曾经说过“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这个吕端就是前面提过的吕琦之子。
  吕端生于官宦之家,自幼好学。 最初以其父的官位荫补千牛备身,后周时为著作佐郎、直史馆。北宋建立后,吕端知成都府。
  吕端历任内外官职,沉稳、镇静、有器量、识大体;处事宽厚忠恕,善交朋友,讲义气,轻钱财,好布施。宰相赵普曾称赞吕端说:“我见吕公奏事,得到皇上的嘉许,看不见他显出得意;受到别人的挫抑也看不见他显出沮丧或恐惧。他喜怒不形于言色。真是做宰相的人才啊!”

  但是,开始时宋太宗并未发现吕端的才干,这里还有一段趣事。寇准早在太平兴国五年,就向太宗推荐过吕端气量见识非同常人,希望早日使用。太宗当时却不以为然,说道:“我知道此人,乃大家子弟,能吃大酒肉,其他没什么能耐!”但是后来宋太宗完全改变了对吕端的看法。
  太平兴国五年,吕端正任开封府判官,受到一件无关之事的牵连。太宗对这件事很恼火,命令给吕端头上戴大木枷,安置商州(今陕西商县)。判罪以后,恰巧开封府还有一些公文需要吕端签署,吕端怡然吩咐:“只管拿来,只管拿来!戴枷判事,自古就有。”太宗还下令吕端只能步行,不能骑马。吕端身体肥硕,戴枷步行千里如何吃得消,于是改为骑驴。宰相薛居正安慰他暂且隐忍,吕端却哈哈大笑道:“这不是我吕某人的灾祸,是长耳(指驴子)的灾祸!”谈笑豁达,非常人可比。

  淳化三年,吕端此时又任开封府判官之职,因为受到开封府尹赵元僖中毒暴毙事件的连累,与其他属吏一起受到审查。最后发落之时,其他人都哭泣着请求减轻处分,只有吕端称“罪大而幸甚”,自求外贬。
  端拱元年,吕端出使高丽,突然之间风急浪高,樯摧舵折,副使与同舟之人皆惊恐万状,吕端却始终稳坐舱中,安然读书,毫无惧色。在长期的政治生涯中,吕端的稳重、镇定和决断广为人知,也自然传到太宗耳中,从而得到太宗“吕端大事不糊涂”的高度评价。多年后,吕端也没有辜负太宗托孤的重托。
  早在吕蒙正为相之时,太宗就有重用吕端的想法。在太宗与别人商量,打算任用吕端为相时,遭到部分朝臣反对,他们认为吕端“糊涂”。太宗根据自己多年体察,立即说:“吕端小事糊涂,大事不糊涂。”其实这个时候太宗已坚定了任用吕端为相的决心。当时,太宗还作过一首钓鱼诗,其中有两句是这样写的:“欲铒金钩深未达,磻溪须部钓鱼人”。用吕尚辅佐武王的典故,表明属意于吕端。不久,太宗宣布,今后中书事必须经吕端审阅方可奏闻,以太宗疑心之重,对吕端的信任非同一般。

  至道元年(995年),吕端拜相,出任户部侍郎、同平章事,升门下侍郎、兵部尚书。吕端拜相时,已年届六十,太宗曾后悔自己对吕端重用太晚。
  吕端为政识大体,以清简为务。太宗称其“小事糊涂,大事不糊涂”。这体现在太宗驾崩后,吕端力挫阴谋,扶立太子宋真宗即位之事上。
  皇太子赵恒与赵元佐是同母兄弟,其中元佐居长,都不是依然健在的李皇后的亲生儿子。李皇后是宋初大将李处耘的女儿,她的哥哥李继隆时任殿前都指挥使,掌握禁军。她自己的亲生儿子早已夭折,按理说太宗的哪个儿子即位都与她关系不大。但是李皇后偏爱元佐,还在宫中抚养元佐之子。太宗驾崩之后,李皇后便与宦官王继恩、参知政事李昌龄、翰林学士胡旦结成了拥立元佐的联盟。宦官王继恩是被江湖文人潘阆说动的,潘阆对王继恩说:“你若扶立太子,显不出你的功劳,如果扶立元佐,其功甚大。”潘阆似乎是一个同情被剥夺应有权力者的侠义之士,但是拥立一个精神病人(元佐当时已经患病)显然于国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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