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关你，只有你我心里明白，我们不会冤枉一个无故的人，也决不会放过一个有罪的人。”蒋所长伸手指着牛强的鼻子时，很想扇他两耳光，以解牛强在他办公室打云儿——不，准确地说是打在他脸上、打在南大街派出所脸上而无视国家机关的心头之恨，但蒋所长还是忍住了，要是案子真的破不了，牛强在南大街派出所办公室打云儿的那两耳光，就真的是打在他蒋所长打在南大街派出所的脸上了。

　　牛强被送到拘留所关起来，专案组白天晚上提出来审，结果半个字没审出来，前来拘留所看牛强的人却不少，商界的、社会上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好烟好酒一提又一提的被门卫管理人员转送到牛强手中，这阵势让人感觉得出来，牛强好象不是被关在拘留所里，而是做了回女人，像女人做月子似的，受到那么多人的关怀。这让在拘留所干了一辈子所长的刘老头大开眼界。

　　刘老头蒋牛强从一间房子里带到审询室里，望着蒋所长自言自语起来：“自从牛强进了拘留所，拘留所门口的小轿车忽进忽出，感觉我工作的这个地方挺不错啊，脸上有光了，不知道的人，来看了还以我刘老头要调公丨安丨局当局长呢。”
　　走进审询室的蒋所长十分冷静而又有些着急地对坐在审询室椅子上的牛强说：“牛强，你要是愿意就这么呆在拘留所里，你可以不说话，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不说话，就是对你们所提的问题，一字不知，我不知道你叫我怎么说，难道要我承认是我杀的人吗，哼哼，不是你做的事，你会承认是你干的吗？”牛强一直都坚持着与案件无关的态度，若无其事地说着。
　　“人家白云公司给你们公司安装的广告牌，你为什么叫人给拆了。”蒋所长从当天发生的事问起来。
　　“白云公司安装前没有经过我们的检查和认可，整个广告架是杨角的，我看了当时就打电话到白云公司说明了情况，他们既没有派人来解决问题，也没有找我商量如何处理，换你，你同样也会把它拆了。”牛强像谈生意一样地说着话。
　　“然后白云公司的人找到你门上吵打起来——”蒋所长望着牛强说。

　　“是吵打起来了，但你说我会因为吵架，就指使人去杀人吗。”牛强一环扣一环，还不等蒋所长说出“所以你操纵了‘7•12’杀人案”的话时，就说出了蒋所长要说的话。
　　“你的底细我清楚，你会干什么不会干什么，我也清楚——”刑警老周两眼盯住牛强说。
　　“你清楚还问我干什么。”
　　老周站起来，伸手迎上去就想给牛强一耳光，结果被蒋所长拉住，对牛强说：“总有一天，你会开**待的。”
　　“还想行刑逼供啊。”牛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哈哈狂笑起来。

　　“看谁能笑到最后。”老周指着牛强的鼻子说了这么一句后，跟着蒋所长离开了拘留所，刘老头又将牛强带进房间关起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专案组迫于社会各方的种种压力，一个月后，莫局长在专案组会议上指出：“牛强蹲过8年大牢，出来后在社会上混得很风光，对法律也吃得很透，看来在没有铁的证据面前，他是不会向法律低头认罪的，所以我们还得另辟蹊径，还不得不放人。”
　　“什么，放人——”蒋所长大叫起来。
　　“是的，放人。”莫局长脸色十分尴尬。
　　蒋所长突然将手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吼道： “要是牛强真的就这么放出去了，他在南大街派出所打云儿的那两巴掌，不仅仅是打在他蒋伟的脸上、打在南大街派出所的脸上，现在已经是打在花湖市公丨安丨局的脸上了。”
　　在场的丨警丨察们听了，一个个都沉默不语。
　　莫局长看看大家，语气十分沉重地说：“丨警丨察这碗饭真的不好吃了，案子破不了，我们当然无话可说，我们是法治国家，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是知道是他牛强杀的人，也拿他没法，只好放人，这也说明我们的打、防、控体系不健全，光天化日之下杀杀人就跑了，难道真的会没人知道？我们的工作做到什么程度上了，这是很让人质疑的。”

　　蒋伟听了很不是滋味，散会后，莫局长对蒋伟说：“你去放人。”
　　蒋伟带着滕大亮到拘留所，告诉刘所长说：“放人。”
　　牛强走出拘留所大门时，对着蒋所长很自然地笑着，刘老头上前拦住牛强说：“你走了，拘留所的人又得回到从前的寂静中去，人都向往有个热闹的去处，但人多的地方复杂，问题也会随之而来，可我不明白的是，问题是人制造出来的又要人去解决问题。”
　　牛强哈哈大笑着：“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叫我进来，进来了又要放我出去，我还真不想进来，进来了就没打算出去。”
　　“该进来的还要进来，该出去的迟早要出去。”刘老头望着十分傲气地昂着头走出拘留所大门的牛强说。


日期：2009-02-28　10:03:02

　　第 十二 章
　　1
　　因为口袋里没有铜板，因为云儿是属于那种和有钱男人打交道的女人，日夜拼命挣钱养家糊口的白波再不敢上网，也不敢给云儿打电话，没钱就不敢奢望什么，甚至不敢去爱自己喜欢的女人，不能苦到钱从口袋里冒出来的程度，你就只能看着有钱人去爱美女去玩美女了，爱一个人也是在玩一个人，爱是传统概念，玩是当代活法，爱得死去活来有什么好的，玩出开心与快乐又有什么不好呢，可白波对云儿产生的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爱而不是逢场作戏的那种玩法，有钱就可以在大街上跳起来玩，没有钱你就只能卷缩在梦中悄悄地爱，两手空空的白波，只好把心里对云儿产生的一腔爱火捂在心底闷着，一天天地燃烧着身心。

　　早上十点多时，白波接到云儿的电话：“我手机快没费了，你帮我去交一下好吗？”
　　平时，白波的手机停了，能拖两天决不拖一天，直到有人打电话到办公室问他为什么停机时才去交电话费，他哪有钱给别人交电话费，但接到云儿电话时，正在编辑午间新闻的白波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等我忙完手中的事，就去给你交费。”
　　这天下午，章大头在政府新大楼施工场地上安排好工程任务后就返回家去查云儿的行踪。
　　章大头开着车回到家，见云儿没在家，就打云儿手机：“你拔打的用户已停机——”
　　怪事，云儿到底哪里去了。
　　章大头，莫名地窝火起来，从家里出来后，四处寻找，从老板街的一家家麻将室找到周锦文和苏妹家，一问都说不知道。披头散发的章大头怒火中烧，像个从地狱里钻出来的魔鬼：“云儿是不是出墙了，是不是正在和哪个男人在一起鬼混？”
　　怀着这种仇恨的心理从老板街走到火车站，站在一家网吧大门口朝里面一望，看见云儿正在电脑前戴着耳机跟人聊天。见此情景，章大头进去揪着云儿的头发，将云儿从电脑前揪起来就打。
　　云儿再也忍受不了，拼命和章大头撕打起来，将章大头的衣服撕成几块破布。门外开商铺的几个女人看见后，都过来责备章大头说：“怎么会打女人，有话好好说，拳头会在你的画笔下变成艺术产品，可在家庭婚姻中，永远都是一副暴力的面孔。”

　　“和一天只想着从家里往外面跑的女人有什么好说的。”章大头对着云儿拳脚相加，最后，人们把章大头和云儿拉开来。
　　云儿没有哭，忍着浑身伤痛转往回家上走着。
　　章大头将身上被撕破的衣脱下，顺手扔在街边，跟在云儿身后，一边走一边盯着前辈前面不声不响的云儿教训着回到家里。
　　云儿回到家在也忍不住装不住了，扑在床上想着想着就哭泣起来，满脸被抓伤的章大头，推开卧室门指着云儿吼道：“你给我滚出这个家去。”
　　云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从衣柜里拿出旅行包要收拾衣服，结果被章大头抢过去，云儿去拎包时又被章大头夺下：“你有什么，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只带着一张屁股嘴来，什么都不是你的，给我滚出家去。”
　　云儿轮着眼睛望了章大头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好象也找不到什么话来说，从床上爬起来，带着伤痕累累的身子空手出了家门。
　　出了家门，云儿还真不知道要往哪儿走，只好迷茫地往大街上走去，再摸摸口袋里只摸出20元钱来，云儿捏着那20元钱时，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想离开这个家离开这座城市，最后打的到电视台大门口停下，用一公用电话打通了白波的手机：“喂，我在你们大门口。”
　　白波接了电话，吃惊地问：“你来我们这儿有什么事，不会是要登征婚启事吧？”
　　“哼哼——我还来登征婚启事呢——你快点下来，他打我——我没去处——”话筒里突然传来云儿一阵悲伤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