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总,不用看,你说钢架是歪头扭脖的,它就歪头扭脖了。”鸿坤听牛总这么一说,目光穿过牛董事长办公室的窗口,只轻轻盯了一眼窗外的广告牌,毫不犹豫地说道。
牛董事长说完,站起来提着包愤然离开了办公室,下楼出门开着车走了。
鸿坤回到他办公室,掏出手机慢声慢气地打着电话。
半小时后,从不同楼层的窗口游出一根根大麻绳,紧接着爬出十多些男人来,瘦的像枯枝落叶,被风吹着附在窗外的墙上一飘一飘的,胖的像铁路枕木上的一颗颗大头铁钉,一个一个趴在招牌两边墙壁的窗台上,抱着尖叫起来的切割机在切割肢解着巨大的广告招牌钢架。
南大街上,商铺林立,人流如潮,大街两边商铺里正忙于购物的人们的目光,一瞬间就改变了方向,像被大师的神来之笔,齐刷刷的画到花湖集团拍卖有限公司新大楼墙壁上的那些人的手脚去了,听不见墙上的人说什么,只听见切割机的轰鸣声,只看见那个巨大的刚挂上去几天的广告招牌,在一声声轰鸣起来的切割机的吼叫声中一块块沿着大麻绳滑落到地面上。不一会功夫,巨大精美漂亮的广告牌魂飞魄散的从半天空一块一块坠着大麻绳碎落下来,成了一堆影响市容碍人眼的建筑垃圾。
张蓝送孩子上学后,没去公司去逛街了,逛到南大街看到广告牌被撬下来堆在大街边上时,惊呆了,从包里掏出手机来就往公司打电话。
章小华一边接着电话,一边问:“广告牌被拆下来了——怎么回事啊?”
白云公司的人听了,都急作一团,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马小丽才冒出一句话“难道钢架真的是扬角的,真的有问题吗”。
章小华和罗师傅不约而同地补了一句说:“绝对不可能的。”
满脸不悦的云儿两眼盯着章小华和罗师傅,什么也没说,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来给正在乡下一家歌厅施工的章大头打电话:“拍卖公司把我们安装上去的招牌拆下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带着员工正在歌厅里施工的章大头接到云儿电话时,一点也不相信,急得反复问着。
“拍卖公司的人说我们做的招牌钢架有问题,拆下来了。”云儿急切地说。
章大头还以为真的是广告牌在施工技术上出了什么问题,不知所措,对云儿说:“只有等我晚上回来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
“别等他回来了,我们现在去找拍卖公司要钱去,人家都拆下来了,要真有什么问题也来不及处理了。”马小丽急了,好象是她把那广告牌拆下来的。
马小丽、云儿、章小华三人从白云公司出来,打的迅速来到花湖集团拍卖有限公司,当在拍卖公司大楼外的场地上,看到公司花了若干财力人力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巨大广告牌,变成一块块碎片堆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那么高,成了一堆建筑垃圾时,云儿和章小华都傻了眼,顿时感觉到好象是他们身上的肉被拍卖公司的人剐了下来堆在大街上一样难受,三个人一气之下,什么话也没说,气冲冲地冲进拍卖公司去。
刚好刘小红从公司大楼上下来,走到公司大厅里,正好遇上冲进来的三个人。
云儿挺着个微微隆起的小腹冲到刘小红面前,指着刘小红鼻尖质问起来:“我们给你家公司做的广告牌,你说哪点不合格了,有什么问题我们来处理,现在撬了是你家的事,我们可没有帮你家做的义务,10万元一个子不能少,给我拿钱来。”
依仗着马小丽她老公在公丨安丨局,平时又听催玉贵说牛强有犯罪前科,过去犯盗窃罪坐过牢,云儿、马小丽、章小华都气盛起来,天真地认为抓住牛强的这一把柄,从心理感觉上很自然地就占了上风,马小丽上前揪着刘小红撕打起来。
当马小丽看见刘小红胸前耀眼的白金项链时,像看见情敌一般眼红起来,伸出手去一把抓下来抛向空中,诺大一个坠子牵引着一条银线在空中划出一道亮光,定格在马小丽充满快意的眼中。章小华、云儿叔嫂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指着臭骂起来。
刘小红见来者中有个孕妇,生怕吵打起来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从心理上作出些让步,尽管她的饰物被揪了,还是耐着性子说:“你们有什么事找当事人好好说,我可不管公司的事。”
“好好说,你们公司把广告牌都拆下来了,是要我们好好说话的态度吗?”云儿指着刘小红质问起来。
刘小红还真找不到话说,公司几位女员工见牛夫人被打,有的打电话到公司办公室,有的给牛董事长打电话,还有人跑到公司隔壁的南大街派出所报警。
几分钟后,南大街派出所所长蒋伟带着两名丨警丨察赶来,将吵闹得正火的双方带到派出所解决。
马小丽、云儿、章小华和刘小红及拍卖公司的几个员工,被带到派出所办公室后依然吵个没完,各持己见,吵着吵着又要打起来。
蒋所长望了一眼催处长的老婆马小丽,在心里嘀咕着“你来这里添什么乱啊,不要以为老公在政治处当处长,派出所就是你家的”。再看看微微挺起小腹的云儿,想想云儿家几万元的广告材料费一下子变成垃圾就等于望着银子化作水了,又怎么不心疼又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呢?心里有气是动手的根本原因和罪魁祸首。因为一方是公丨安丨局催处长的人,一方是牛强的人,谁都得罪不起。蒋所长甚至根本没有处理解决问题的欲望,所以平时到了派出所就没有当事人说话自由的那种强制掐住当事人咽喉处理解决问题的方式,此时在蒋所长心中荡然无存了,面对双方女人目无丨警丨察肆无忌惮的吵闹,就怎么也找不到处理的办法。蒋所长呆呆的木木的看着双方的女人在唇枪舌剑的胡闹,仿佛他成为被处理的当事人一样,被双方女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动弹不得。
“你以为你家有钱,我们就怕你?”马小丽盛气凌人地指着刘小红。
“你也不要以为你老公是丨警丨察,就可以这样上门来打人?”挨了一顿撕打的刘小红,还是很冷静地指着马小丽说着话。
从没有人在派出所敢这样无视蒋所长的存在,过去都是蒋所长目无别人,今天,身着丨警丨察服装的蒋所长被三个小女人轻轻地就摆放到了过去当事人或者是嫌疑犯的位置上去了。为挽回他做丨警丨察20年和维护派出所的威严,蒋所长干咳了两声,无可奈何地对吵得面红耳赤的刘小红和云儿、马小丽吼道:“这里不是你们比武的雷台,这是国家机关,这是你们产生矛盾,自己不可调和而要达到讨回公平公正公理的派出所。”
可谁也不听蒋所长的,双方越吵越凶,拍卖公司来了好些人站在办公室门外,做出随时要冲进去保护刘小红的一幅幅恣态来,做出随时要冲进去将对方的人打翻在地的架势来。
日期:2009-01-31 19:25:38
4
离开公司到金银大酒店茶楼倍法院的朋友打牌的牛强,摸起个小鸡不假思索地就扔进出去,不等上家推牌,站在他身边的小姐笑笑说:“牛董事长就是牛,小鸡一出来就放炮。”
“小鸡出来不放炮出来干什么,出来不放炮的是太监。再说能放炮证明自己有实力。”牛强边说边靠过去向小姐频频挤媚眼笑着,搞得在坐的几个朋友都心痒痒地回头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姐。四人边说边笑着将麻将推进麻将机里时,牛董事长的手机响起“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闯九州——”的歌声来。
“小妹,帮我接下电话。”牛董事长呶呶嘴对依靠在他左边嘻笑着的小姐说。
小姐从他包里掏出电话打开一听,是个女人的声音:“喂——”
“叫牛董事长接电话。”
小姐把手机放在牛董事长耳边:“喂——”
“白云广告装璜公司的人闹到公司来,还打了牛嫂,把牛嫂项链给抢了。现在在南大街派出所解决。”
牛强一听,从小姐手里一把抓过手机来:“敢打上门来了,派出所解决个屁,我马上回来解决。”
牛强站起来对打牌兴趣正浓的几个朋友说:“失倍,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几个朋友见牛董事长脸色异常,就知道事情不小,一个个都说“要我们去吗”?
“不用,你们去了反而不好处理。”说完,牛董事长匆匆离开金银大酒店茶楼。
牛强边开车边给鸿坤打电话:“怎么搞的,让他们闹进公司来,你们一天吃我的喝我的,放人打进公司来,你说你称职吗?”
“他们进来时,正好遇到牛嫂出门,我们几个兄弟都在值班室——现在该怎么办才对得住你,我心里明白,请你放心,兄弟们很快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百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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