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忠魂》
第15节

作者: 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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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耿恭心里长松了口气,倒不是因为以上原因,而在于这些人当中,居然还有老弱妇孺。
  想在边关之地当土匪,要么是亡命之徒,要么是罪犯,要么是生活所迫,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凶狠!因为你不凶狠,你就活不下去。
  而这股土匪中居然还有老弱妇孺,那就只能说明,他们刚刚成立不久,战斗力必然地下。
  听见身后传来的笑声,正要带队冲锋的耿恭回头一看,见众人神色轻松,赶紧面色一板,故意把事情往重里说:“都给我警惕着点。不管这群人看起来多么容易对付,但大家别忘了,能在这种地方活下来的人,哪个不是凶狠之辈?你要大意,他们会宁死也要啃下你一块肉。”
  见众人收起笑容,耿恭提枪一直前方,大叫:“随我冲——杀!”
  “杀!”
  “都特么的给我听好了,我们是烽火寨的,识相的……妈呀!大当家,这些家伙不讲规矩,我们都还没动手,他们居然就杀了过来,这特么也太凶狠了。咋办?”
  “还能咋办?风紧,扯呼!”
  众土匪一哄而散……虽说他们连绊马索和简单的弓箭都没准备,显然是马匪这行菜鸟中的弱鸡。可跑起路来却很有眼力劲儿,居然都知道在平地上跑不过马儿,全都朝两边的林子里跑。

  耿恭等人都有点懵:看你们这气势汹汹地围过来,我这都做好了血战一场的准备,结果你们居然虎头蛇尾,感情就是吓唬人的啊!
  哄堂大笑中,大家顺顺利利地冲过去后,铁塔很是不满的骂道:“我呸!这帮狗币玩意儿,太特么丢脸了,连抵抗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在马匪这个光荣行当中,绝对没有前途。”
  耿恭被他这话逗笑了,拍了下他的肩膀,正要说话,没曾想铁塔又满怀希望的看过来:“大哥,这帮家伙居然敢招惹你,也太不给你面子,太看不起你了……你们汉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你这要能忍,也太丢脸了。要不咱们杀回去?”
  我为了这份地图,连别人非要让我认个便宜叔叔都忍了,会受不了你这点激将法?
  懒得跟这夯货说话,耿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带着大家快速离开这里……这帮人虽然只是刚刚落草为寇的,可谁能保证,田宏举情急之下,不会派心腹军士装成土匪追上来围杀,从而抢夺地图了?毕竟这份地图的价值,足以让人疯狂。
  接下来的路途,耿恭就故意时而快时而慢,时而往左走出几十里,时而往右跑出上百里。就是为了不让那些潜藏在暗中的敌人掌握自己的路线和行动规律。
  但是,就耿恭目前的前进路线,有一个地方很难绕过去,否则就要多绕近百里路,而且道路也会变得非常不好走——三林县。
  三林县归属于南郡,因为水路之便,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商贸也是极为发达。
  看着车水马龙,人潮涌动的热闹非凡,耿恭及其十二个手下没多少异样,可对于雪刀和铁塔来说,就真的刘姥姥进大观园——看啥都稀奇!
  看到泥人,铁塔对对方的手艺佩服的五体投地,要不是耿恭拉着,估计他就要被捏泥人的给拐跑了。

  看到纸扇,爱不释手,还非得选个画着仕女图的,学着那些文人墨客边走边扇,鹦鹉学舌的样子让人忍俊不止。
  闻到小吃的香味,非得尝尝,一碗不够,非得五碗,还嚷嚷着今儿中饭就是它了。要不是雪刀低着头把他拉走,他非得将这小吃的摊子吃个精光。
  一路闹了不少小笑话,也就耿恭和雪刀不得不待在这夯货身边,别人都离的远远地,免得跟着一同丢脸。
  到了县里最好的客栈,耿恭为了避免麻烦,将客栈包下来,大吃大喝了一顿之后,原本是想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铁塔嚷嚷着要逛街,甚至说出“为了能到街上耍耍,我连酒都只喝了一壶”的借口,惹得大家大笑。而众人也觉得三年多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集市了,出去玩玩也好。
  顺从民意的耿恭让小五将地图藏好,留下三个兄弟看守货物,带着大家去逛街。
  一路上耿恭和雪刀一左一右的‘夹着’铁塔,就是怕这夯货闹笑话。而手下兄弟则有意无意的将三人围在中间,予以保护。
  没逛多久……
  “二少爷,有人跟着咱们。”
  耿恭并没有回头,而是低声问道:“确定?”

  “确定。”
  “继续往前走,找个没人的巷子,围了他。”
  “喏!”
  担心多,想的就多,胡思乱想更多。

  就在耿恭疑惑于这会不会是对方派来的人的时候,却听身后有人怒吼“贼子,好胆!。”
  只见雪刀身形一闪,一个箭步上前,飞起一脚,将一个身材瘦小的家伙踹飞,重重地倒地。
  如果这个时候,这个小偷认怂,以雪刀的骄傲,自然不屑于继续为难他。坏就坏在,这个小偷倒地后,居然不顾自己的伤势,而是要伸手将手中的钱袋扔给同伴。
  雪刀勃然大怒,飞速上前的同时,抽出一把战刀,刀光一闪,这个小偷的左手被砍断……手中还紧抓着钱袋。
  雪刀刀速过快,一直等断手掉在眼前,那个小偷才感觉到一股剧痛传来,顿时一把捂住断口处,惨叫着疼的满地打滚。

  “呸!懦夫。”雪刀对小偷吐了口唾沫,上前一把踩在他的胸口,正要挥刀斩下。
  “住手!”
  耿恭上前看了眼小偷,对雪刀正色道:“已经给他教训了,犯不着再杀了他。”
  “这种无耻之辈,就该见一个杀一个!”
  在雪刀这西北汉子看来,劳动获得的东西才是天经地义的,哪怕是马匪,那也是刀尖上过日子,算得上是英雄好汉所为。
  可对于小偷,不仅属于不劳而获,更重要的是没有胆量,连当马匪都不敢,却之敢躲在暗处窃取别人的财货。
  这种人,抓住后杀掉,是一种为民除害的行为,是好事。
  对此,耿恭很理解雪刀的想法,也很认同他的做派,可问题是,这里是大汉帝国,是有律法的地方,而不是如西域那个几乎没有律法和约束的地方能比拟的。

  就算是要判刑,要杀头充军,也必须要交给官府,由官府按照律法来审讯判决,而不是私人用刑判刑……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说的就是这种。
  尤其是汉武帝在位时期,因为以武犯禁,当街杀人,替官府执法等事情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因而,汉武帝下大力气整治,加上后面几位帝王都认真的执行这一条,才逐渐杜绝了类似事情发生。
  现在,雪刀这么当街砍人一臂,将本来占理的优势转为劣势,将事情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就更别说还要当街杀人了,那绝对会激怒官府……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耿恭不好明说:雪刀不是汉人,却在汉人的国境内杀一个汉人,以帝国臣民的骄傲,绝对会迫使官家帮亲不帮理。

  耿恭不好呵斥自家兄弟,伤了雪刀的面子,就更不可能帮外人了。
  恰好这时候,听见围观群众外面有人叫着“发生了什么事?让开,都让开,让差爷我看看。”,耿恭对小五使了个眼色,小五秒懂,拉起雪刀就从另一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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