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往民政局的路上,去离婚……》
第33节

作者: 张小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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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是这时,乐瑶察觉到被注视着般,突然转过头,目光向窗外扫去。
  柏林迅速侧过身,低着头,装作路过的路人,离开了这里。
  “我躲的这么快,应该没看到我吧?”柏林暗暗想。
  回到家,家里空空如也,昏暗沉闷的一片。见陈可欣还未回家,柏林敞开门透着空气,同时坐在门口,享受着傍晚的清凉,望着门前那颗老榕树凋零在地下的落叶。
  等待中,渐渐地,黄昏来临了。
  瑰丽的黄色光芒穿透落叶,斑斑点点的洒落在屋前那一片空地上,将地下的落叶映的金黄金黄的,如秋天的季节到来一般...
  刚好这时,陈可欣与妮妮走回家了。
  她们穿过那一条凹凸不平的小道,向小屋走来。

  陈可欣温和的笑着,聆听着。女儿妮妮背着小书包,走在她旁边,那张消瘦的小脸上,眼睛清澈而兴奋的一边望着陈可欣,一边手舞足蹈的讲述着什么...
  陈可欣看见了坐在门口的柏林,不远处笑容更灿烂了。
  黄昏下,一阵微风拂过,扬起了陈可欣额前的发丝。她拎着塑料袋,额头还是一如往常的布满汗渍,发丝轻轻飘起,那张不算漂亮的脸蛋在黄昏的映衬下,却有了一丝异样的美感。尤其是那双好看的眼睛,更给这份美感添了几分独特...
  “就是,老师教的字,我都会啦。老师还夸我很聪明呢!”
  靠近了,柏林听清了妮妮与陈可欣的交谈音。话刚说完,妮妮看到了门口的柏林,欣喜道“爸爸,你已经回来啦?”
  柏林笑着问“今天上学开心吗?”
  “开心!”
  “和我说一路了,也不消停,能不开心吗?”陈可欣温和斥了句,再问柏林“今天这么这么早下班啊?”
  “今天机器运转的好,工作的产量提前达标了,就提前下班了。”柏林解释了句,接着道“对了,明天开始我要上夜班了?”
  柏林将黄姓小组长的话与陈可欣解释了一遍。
  “我听说上夜班很累的。”陈可欣皱眉。
  “应该不会吧。”柏林故作平淡“说是现在缺人我才有机会的。补贴多,上班还比白天短,挺好的差事。”
  “是这样的话,那也挺好。”陈可欣微笑“那我晚上给你煮些好吃的吧,给你补补身体。”
  在这平凡的每一天,对话与生活一如往常的平淡。

  晚餐是昨日方圆送的菜。
  确实,大酒店做出来的,味道可口,比起食堂与陈可欣的手艺都好上许多。大鱼大肉的,柏林许多没次的畅快。
  深夜,妮妮很早就睡了。一天的兴奋与喜悦让她早是透支了精力,她睡得很熟很香...
  还是9点出头,柏林睡不着,他不知该不该睡。毕竟明天是晚班啊...现在睡了,明天得熬上一整天了。
  “柏林。”
  静夜里,陈可欣说话了。

  柏林回过头“怎么了?”
  “你困吗?”
  “不困...现在还不想睡。”
  “今天...好像可以...”
  “....?!”
  感受着屋外让人晕沉沉的热气,柏林赖在床上没有立刻起来。
  现在已是中午12点多了,柏林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在早上陈可欣喊起床时,他没精神爬起来吃早餐。想来睡得有些晚...
  燥热的小屋,窗外一望无际的蓝,饿的咕噜噜叫的肚子。虽说有刺耳的蝉鸣,他却孤零零的感觉到,此时的世界是从未有过的寂静...
  是家里只有一个人的缘故吗?

  随后,柏林起床了。
  陈可欣不在家,他打算把菜热一下吃吃。
  虽然不会做饭,但看了陈可欣做了这么多次了,模仿个七七八八也是没问题的。简单的炒个饭,配些菜,不比外卖吃几块钱的午饭来的舒服吗?哪怕味道不好,起码也不会因为花钱心疼!
  可就当柏林洗漱完后,还没来得及吃午饭,忽然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响起了。
  “难道是可欣打电话来提醒我吃饭?”柏林无奈一笑,在床上摸索了一番,很快找到了声音的来源。然而柏林没想到,找到的不是他的手机,是陈可欣的手机。备注的是胡医生。
  她竟然忘带手机去上班了?
  柏林感到诧异,看着手机里的医生两字,他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陈女士吗?”
  “喂?你好,我是她的老公。她今天手机忘带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吗?”柏林问。
  “哦,您是她老公啊?是这样的,因为陈女士来我这里检查过几次了,可一直没有进行手术的想法,让我一直比较担心她的身体,所以今天是打电话咨询下她有没有一些症状的发作。”胡医生回道。
  “症状?”
  柏林皱眉“指的是什么症状呢?”
  “比如有什么头晕啊,心绞痛啊,或是晕倒这类的,请及时和我沟通下。”

  医生说到这,柏林想起了前些日子陈可欣晕倒的事,心里闪过一丝慌乱,问“我能问下发生这些会怎么样吗?”
  电话那边停顿了片刻,再道“这些代表她的病有发作的迹象,如果是这样,还请及时和我联系。就算不手术,也得准备一些药物。否则严重的情况下可能导致猝死,休克等情况。”
  医生最后留了句等陈可欣回家时去联系一下她,通话便结束了。
  起床后的沉闷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加剧了,柏林不多久就浑身是汗。

  蝉鸣叫着,风吝啬的不愿刮上几缕,乌云更是遮不住那火辣辣的太阳光,让小屋变成了蒸炉一般,呼吸起来都是一股呛人的刺鼻感。
  不过这烦人的夏并不是导致柏林的良好心情在午饭前全部消失一空的凶手。
  他无滋无味的着做的简单蛋炒饭,在饭桌上发着呆。
  猝死...休克...
  两个如山一般沉甸甸的字,让柏林心情无比的沉重。
  陈可欣还能等多久?

  能等他挣到十万吗?
  柏林情绪很复杂。其实他方才就想问出口的,想问一下医生,陈可欣手术期限是多少,多久最合适。可他没问出口,不是他不想知道,是他怕。他真的怕...
  怕得知期限,凑不齐钱的绝望、
  不知道,起码能多一丝希望...不是吗?
  饭还剩下一大半,肚子仍旧有饥饿感。
  可柏林吃不下饭了。
  他很烦躁。
  午间如往常一样,悬挂在没有几朵云彩的天空的骄阳挥洒着它的高温,将整片世界都笼罩上了一层刺眼的苍白色。这使人难以忍受的天气让街道上失去了夜间的繁华与喧嚣,虽然道路上还有些许行色匆匆,穿着工作厂服赶回家的行人,但是他们与柏林一般,已是偶汗满面,比起柏林的烦躁,他们更多了几缕疲惫。
  漫无目的的在街道行走着,柏林倒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他只是觉得,这样走走,至少能散散那令他生厌的无力感。这样走走,能让他减少思考。
  相较于一个月前,街道上招聘的牌子依旧没有减去多少。对柏林而言,他已经没有了看这些招聘牌子的必要了。现在的工作稳定,如果夜班开始,一个月能拿接近两千,他根本没有必要换工作。毕竟上面标着的,工资可没有他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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