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往民政局的路上,去离婚……》
第19节

作者: 张小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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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柏林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他感觉这个月来,累积的疲惫,好像都不算什么了。钱赚得多,比什么都来得开心。
  夜晚,回到家,柏林把工资条递给了陈可欣看,确认柏林有1000的工资,陈可欣不禁露出了笑容,让柏林把工资条收好后,走向了冰箱,表示发工资了,决定给家里加一道菜。是她买了好些日子一直放在冰箱的鱼。这让女儿妮妮小脸挂满了喜色,柏林一个月来,摸清楚了她特别喜欢吃鱼。
  自然,柏林也发现了陈可欣一些变化。比如,他愿意去工作后,不爱笑的陈可欣,笑容渐渐多了起来。那双生活与家庭折磨的疲惫不堪的眼睛现在有了些许其他的色彩光芒了。
  陈可欣忙活起了鱼,心情大好的柏林着板凳坐在门口,享受着屋外吹来的阵阵凉风。
  惬意的享受中,柏林余光中奇怪的感觉,晚上陈可欣的脸色比前些天难看了几分,有些苍白。眉间也藏着些痛楚一般...
  是错觉吗?
  “可欣,你身体不舒服吗?”柏林忍不住问。
  陈可欣切鱼的动作一顿,接着一个失误,刀不小心划到了手指上,她吃痛叫了声,鲜血顿时溢了出来。
  这可把柏林吓了一跳,他连忙起身走了过去“没事吧可欣?伤口严不严重?”
  陈可欣转过身,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划破点皮,伤口不大。家里有邦迪,我去找一个贴上就好了。”
  柏林有些愧疚,他知道是他的话让陈可欣分心了。见陈可欣走到衣柜抽屉那拿纸擦掉鲜血,贴上了邦迪,柏林还是在意的开口“真没事吗?要不鱼明天再吃吧,先别碰水了。”
  “真没事。”
  陈可欣给了柏林一个让他宽心的笑,继续去处理起了鱼,边刮着鳞片,边道“别担心,我不会伤口严重还勉强自己的。伤口真不深...”同时,见妮妮走到跟前,关切的询问‘妈妈你手疼吗?’她无奈笑着安抚‘妈妈没事,现在不疼了。乖,你去等着,妈妈给你做鱼吃。’
  陈可欣安然无恙的表情,让女儿妮妮与柏林也放下心了。
  陈可欣继续忙碌起晚饭,没接受柏林随后想来帮助她的要求。很快,将鱼料理好,开始蒸鱼时,她忽然看了眼比往常暗的还要快的夜色,漫不经心的道“明天可能要下雨了。”
  柏林一愣,点了点头。
  今天下午没有往常那般闷热了,空气的沉闷被风荡涤了个干干净净。夜里风不停的吹着,远处还要阵阵乌云翻滚,想必要来暴雨了。
  也是,这么热的天,再不下雨,都得干旱咯...
  “我明天把伞给你放袋子里,你记得拿,柏林。”陈可欣补充了一句。
  柏林笑着点头。

  对话结束了。
  风依旧吹着,屋里渐渐传出了淡淡的鱼肉香味。只不过,柏林的笑容已经消失了。
  他轻皱着眉头,眺望远处的天空,有些莫名的烦躁感。
  柏林不喜欢下雨天。
  虽然他不喜欢打伞,不喜欢湿漉漉的马路,满地的泥泞。但主要原因是每当下雨,他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夜里的风更大了,淡淡的湿气弥漫在这处小巷子里。月光被乌云遮匿着,这昏暗的巷道,只有几家住户昏黄的白炽灯映着那崎岖不平的小路...
  夜很静,除了籁籁作响的树,连虫鸣都停了。
  一阵阵风吹进柏林家,使得悬挂在屋顶的白炽灯摇摇晃晃,像秋千一样荡着。它昏黄的光也随风摇摆,让这间屋一阵明一阵暗的...
  好一会儿,正下方餐桌上的柏林终于有些不耐烦,他走到门口将门关上,这用一根电线悬挂在木梁上摇曳着的灯泡才安分了下来。

  “这是暴风雨的前兆。”陈可欣道。
  “应该是吧...算了,不管它。先吃饭吧。我吃完洗个澡先睡。今天天气好,可以睡个好觉。”
  柏林虽然不喜欢雨天,但他倒享受这凉风——如果这个灯不那么晃就更好了。
  除了陈可欣划伤手外,晚上没有发生特别的事,一如往常那般平淡。吃完饭,洗完澡,柏林借着窗户吹拂进来的凉风,带着疲惫很快睡着了。随后不多久,一阵呼噜声响彻了小屋,陈可欣与妮妮却好似习以为常,也不在意。

  这个月开始,柏林突然有了打呼的习惯。一开始声音还不大,渐渐地,开始洪亮了些许,虽然算不上刺耳,但也影响了点其他两人的睡眠。
  “妈妈,爸爸今天的呼噜声又大了些。”妮妮小脸憋着笑,眼睛弯的跟月牙似的。
  “咱们也睡吧,小心上床,不能吵醒爸爸,爸爸工作一天很辛苦的。”陈可欣嘱咐道。
  “嗯嗯,妮妮知道的。”她认真点头。
  柏林是不会打呼的,内心深处也知晓自己没有这个坏习惯。现在打呼的原因是太累所导致的正常反应,他没发觉。否则知道会吵到母女两人,他起码也得等两人入睡才肯闭上眼。
  这个夜,柏林做了个梦。
  他梦到了他领工资时,财务错给他算了一位数,他领了一百多张百元大钞。他拿着这些钱,换了间房子租,买了好几盏风扇,风扇的风就像这个夜一样,清爽,舒坦。而妮妮和陈可欣也换上了好衣服,家里买了很多肉,很多鱼...

  梦醒了。
  柏林睁开眼,是早上5点30分。他下意识看向了厨房处。而陈可欣一如往常的煮好了稀饭。这个月来,陈可欣一直如此。
  “你不用每天4点起床给我煮饭的可欣,我可以去街上早餐店买两个包子,也不费事...就是花点钱。”柏林坐到桌上,没忍住开口。
  “这是习惯啦,没有特意起床。人一天六七个小时哪还不够睡呀?”陈可欣轻声道。
  柏林不是第一次劝陈可欣了,得到的始终是这种让他找不出反驳的理由的回复。
  “柏林,我要真的睡不够,肯定不会特意起床给你煮饭的。到时候你再去早餐店吃就行了。”陈可欣生怕柏林做多余的担心,补了一句。
  “...”柏林只能沉默点头。
  昨晚没有下雨。

  凉风吹了一夜,早上仍旧是清凉的一片。不过6点钟出门的柏林没有看到朝阳,乌沉沉的云遮了大半天空,空中的湿气比昨夜要浓郁了,可能在早上的某个不经意间,倾盆大雨就将落下。
  柏林是不喜欢雨,不过领工资的心情让柏林把这些烦意都抛到了脑后。他如往常一样来到了工厂,比起一个月前,他没有当时那般胆怯了。简单的换好了衣服,走到车间,对来到车间的张庆来以及几个小组同事打了招呼,便坐到角落,拿起纸箱,做起了今天的准备工作。
  这个月来,张庆来算是柏林最熟悉,关系最好的同时。
  张庆来42岁,年龄挺大,没结婚,是车间主任的表弟。人蛮风趣,喜欢开玩笑,大家都挺喜欢他。虽然在厂里上班,但柏林听人说他之前做过生意,不过失败了两次,赔了不少钱,最终就这样窝在这个糖果厂工做了五年。
  生意啊!
  每当想起这事,柏林都会不禁感慨一番。按他认知,一般做生意不赔钱的,慢慢都能变成有钱人。不过赔不赔钱这东西,他觉得都看命,张庆来没有成为有钱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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