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台上，刘粟看上去也沉浸在话剧的情节里，实际上他的心思没在观看演出上，他的注意力落在了那个看戏的人——老校友张敏身上。他不时的用余光扫视着不远的张敏，脑子里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日期：2009-12-17　12:09:08

　　马琳和芳菲手拉手沿着护城河散步。芳菲试探地问：“琳，最近是不是压力很大？我发现你总睡不好觉，脸色有点儿发暗。”
　　“嗯，压力确实不小，都是凯山大 ERP 项目的事压的。这个项目竞争很厉害，听说艾玛公司和凯山大那边项目的关键人关系很硬，它又是我们公司的死对头，死咬！在这个项目上双方都是你死我活的绝不相让！这块肉太大了、太肥了，没人舍得。”马琳说。
　　“艾玛其实也挺紧张的，周总也担心这个项目会失手。”芳菲透露说。
　　“哎，大家都挺纳闷的，这么多公司为什么艾玛和凯山大公司走得这么近？听说商务部副主任是个实权人物，特提携看中艾玛公司，同时还打压我们倾城致道。”马琳愤愤不平地说。
　　“哦，是吗？他们之间是不是早有交情啊！”芳菲提醒说。
　　“这我们管不了，管得上的是在技术方面，我们现在正在研究如何从标书和第二轮的竞标里，发挥公司的技术优势和软件程序化管理优势，以打败艾玛。我在公司挺受重视的，在这个项目里除了负责售前和销售外，还负责主抓技术层面的管理和突破。这几天脑子里都是各种各样的技术方案，梦里全是它！”

　　“嗯，搞技术肯定很熬人。不过老公，别为了公司牺牲爱情和身体啊。在家的时间应该把自己交给这个家，交给我才对！在家的时间应该属于自己，属于你和我，可别公私不分的。再说用脑过度再弄出了脑瘫、精神病出来可是不划算呦，嘿嘿。”芳菲开着玩笑。
　　“好哇，你老公这么个天才，你却让他变成脑瘫和精神病，好狠毒啊！我算明白了天下最毒女人心！”马琳揪她的胳膊笑道。
　　“你才狠心呢，人睡在床上心却睡在你的宝贝儿软件上，多残忍！”芳菲努着嘴抱怨说。
　　“行啦，开个玩笑你倒认真了，不禁逗啊，小心眼儿！”马琳掐了下她的面颊说。
　　“还说还说？再说你明天就没的酒喝了！”芳菲威胁说。
　　“别，娘子，酒是少不了的，肉还是要吃地！别——生——气——了——！”马琳拉着唱腔故意引芳菲开心。

　　她很知足，她依偎在马琳身边，手上拿了根柳条一步一走地拍打着地面。
　　他也很幸福，搂着身边温柔的妻子，不时用拦腰的右手按压着妻子的身体，感受来自年轻女子身体的温暖、细柔和妩媚。

日期：2009-12-17　16:31:45

　　十七
　　紧锣密鼓
　　艾玛公司周总请芳菲喝咖啡，借口是要与她共同商讨近期公司招募人才的计划。芳菲提前认真写出计划，并按公司组织架构的组成，分门别类的做出一张明细表，把不同职位和人员需求的数字填写在上面，她很专业也很投入。
　　“嗯，不错！我没看错啊，芳菲！你很适合做招聘科长的职位，这个计划做的很好，有条理、有思路。”周总夸奖说。
　　芳菲有点儿沾沾自喜，毕竟这是自己被提拔到位后首次得到领导的肯定。

　　“周总，您多指点，我刚做这个位置没经验，可愿意用心努力把工作做好。”芳菲表示。
　　“嗯，我最看中用心二字了，有能力、有兴趣、有水平可是不用心就做不好工作。相反少能力、水平差点只要用心就能成事儿。勤能补拙啊！我很欣赏你的用心，管理在细节！”周总肯定地说。
　　“谢谢，我会继续努力的！”芳菲表态说。
　　“马琳还好吧？最近忙不忙？”周总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顺便问到。
　　“挺忙的，也是为凯山大ERP那个项目的事。”她回答。
　　“忙什么呢？忙第二次投标的事吧？”周总很敏感地问。
　　芳菲点点头称是，并告之老公近来忙得睡不好觉，脑子里装满了软件开发的思路。周总一听颇有兴趣地问：“是吗？忙什么软件开发呢？”
　　“听说是为ERP项目的事，他是软件技术开发和改进的负责人。”芳菲解释说。
　　“噢，马琳很聪明，我一直以为他在技术开发方面很有天分，可惜他离开公司了，就是年轻些火气旺。当初，我真不愿他走，要是留下他会被再次提升和重用的，我和董事长都挺看好他的，他是技术副总的材料啊，有点儿可惜了！”周总叹息地说。
　　芳菲望了望周总没说话。她想多条路也不是坏事，此一时彼一时，万一马琳在倾城致道做不下去了，不是还有艾玛可供选择吗？人活着为自己就得活泛点儿。再说自己还在艾玛做事在艾玛发展呢。

　　周总似乎琢磨透了她的心思，也望了望芳菲说：“凯山大ERP项目好多公司都有兴趣，彼此竞争的很凶，马琳代表倾城也卷进来了，各为其主嘛，这倒无所谓的！人啊，一方面为公司而做另一方面说句老实话，也要为自己着想。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马琳什么时候想回来，我们拍手欢迎。他是人才，走出校门的第一个职业摇篮就是艾玛，我想他对艾玛也是很有感情的。”

　　芳菲点点头低声问：“周总，您看在ERP项目上，我能做些什么？”
　　周总用手捋了捋头发，抿了口咖啡说：“呵，也没什么大事，顺便听听倾城公司那边有什么新情况，知道了就和我说说。比如马琳作什么软件改进啊，倾城公司与凯山大公司关系什么的，只要是和项目相关的事和我说说就可以了。”他故意把一切说得轻描淡写，之后又补充说：“等艾玛公司拿到项目了，可以让马琳回来干，让他全权负责这个项目的技术开发和销售。马琳也就顺其自然地被提拔起来了，大家也不会说什么。人说外边的和尚好念经，就是这个道理！”

　　芳菲脑子里迅速体会着周总的设想。人啊，此一时，彼一时，为自己留条后路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立即向周总表示作为艾玛公司一名忠诚的员工，马琳也作为艾玛曾经的老员工，她和丈夫很乐意帮助艾玛实现夺标的愿望。周总听到她的表态很开心，伸出手来与芳菲紧握在一起，称公司有如此忠诚、有能力又尽心的员工真是件幸事，这是公司最大的财富、最大的福分。芳菲听周总这样讲心里也有几分感动，她想自己或许也真该为公司做点儿事。


日期：2009-12-17　16:43:11

　　派克公司刘粟加紧了与艾玛公司周总秘书张敏的联系。他约了张敏一起吃工作午餐，这会儿两人正坐在美式SUB-WAY快餐厅吃着简单的商务套餐闲聊着。他们没有切入凯山大ERP项目的事，刘粟隐藏得很好，他不想因为事情进展过快而使张敏生疑，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他懂。
　　刘粟显得十分闲散，他表现的漫不经心随意地问：“你在艾玛做什么？搞技术还是搞管理啊？”他明知故问。
　　“既不搞技术也不搞管理。”张敏回答。
　　“是吗，那你忙什么呢？不会是忙你的红剧吧？”刘粟笑着问。
　　“戏剧那就是个喜欢，奢侈品，艺术的东西能当饭吃？当不了！我现在差不多就是人们说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呵呵！管家，充其量就是个管家，和下面动动嘴，给领导跑跑腿儿，陪吃陪喝陪玩的三陪。”张敏自嘲地说。

　　刘粟哈哈大笑起来说：“这不就是个大助理嘛，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啊？那咱俩换换，调个个儿行不？”张敏东北人，一不小心东北大岔子味儿就出来了。
　　“你那事儿我怎么干得了？干不了，干不了！”刘粟故意谦虚着，心里却想那工作是怪没劲儿的，男秘，什么职业呀！整个一个跟班、拎包的！然而话出来却变了：“扶持上面压制下面的事，像我没本事的真是做不了，玩不转啊！”
　　“哎，就是个‘太监’！”张敏叹口气说。
　　刘粟沉默了，他理解老同学的感受和处世的压力，他又何尝不是呢？世态炎凉，人情淡漠，如今“价值”成为人与人之间交往和共事的基础和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