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隐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地度过一生》
第57节

作者: 爱新觉罗非洲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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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看过的书上的好多话,也许在现实生活里才能找到出处。比如词语“害怕”和“恐惧”。沈景冰上中学的时候,曾经和同学相约横渡乌江,比赛谁第一个摸到对面河边的航标杆。沈景冰一马当先又在前面,快要摸到那根红白相间的标杆时,突然感觉那杆子底下躲着一个人,一旦摸到杆子,就会被一把拖下去。沈景冰浑身鸡皮疙瘩冒起来,心生无穷的恐惧,和平时的害怕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强烈一百倍,赶紧翻身又游回来。想起西哈努克自传中说的:这是个被痛苦撕裂的世界——看见眼前这对悲惨的夫妻,沈景冰浑身打了一个寒噤,

  有谁会帮助那些在生活的寒风里身如柳絮随风飘的人?像这两口子,还有自己?沈景冰问自己,心里涌起一丝孤独的感伤。在旁边看了一会,沈景冰一咬牙,轰起油门又回去拉货去了

  日期:2015-11-28 21: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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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在和顺住了两天,开始往回赶。在大理住了一夜,逛了一趟大理古城。玲琅满目的商品、灯火阑珊人流如织的古城夜色没给李琳留下什么印象。倒是城门门洞的黑暗处,一个披头散发吹着悲切长箫的女子引起了李琳的注意。站在一旁听了一会,给篮子里扔了十块钱。黑暗中看不清年龄,那女子抬头来说了一句:谢谢,又低下头接着吹箫。哀婉的箫声让李琳觉得有点伤感,心想,该不会也是男人不见了吧?

  第二天连续开车一整天赶回重庆。一脸倦容回到家里,妈妈已经出院了,行走有点问题,说话还算顺畅。像叔本华说的:人与人相处就像冬天想相互取暖的刺猬,靠近了刺着,离远了又冷,最后发现可以控制一定距离,既可以相互取暖,又可以避免不被对方刺着。李琳和妈妈见面,彼此比原来都客气了很多。爸爸做了一大桌子饭菜,说是给李琳接风,其实也是想给大家一个台阶下。妈妈问李琳云南好不好耍?李琳说还可以。然后李琳很客气地问了哈妈妈身体情况,妈妈笑笑,说没啥子大碍,医生说,一两个月就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李琳听了也没说什么。一家人坐在一起,低着头吃饭,爸爸几次想挑起轻松的话题,但都因无人响应,特别是李琳的响应而告终。说生意就变成最自然地事情。爸爸说,两家合并以后,水产和蔬菜批发生意都比原来扩大了很多。舅舅做生意确实厉害,把水产生意也拓展了不少。以前做不进去的几个大客户也被他拿下了。其实这些都是爸爸在没话找话说,生意的情况,一向精明的妈妈早已搞得一清二楚。李琳却一点兴趣都没得,吃了一阵,感觉瞌睡来了,站起来说开了一天车,想早点休息了,就进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关过来。爸爸和妈妈相互看了一眼,没说话,低下头来接着吃饭。

  李琳洗完澡换了身睡衣躺在床上,准备看一会韩剧。爸爸把外面收拾停当,把妈妈安排好后,敲李琳的门,问睡了没得?李琳知道爸爸想说点啥子,就让爸爸进来了。爸爸看了一下李琳,说晒黑了。李琳笑笑,没说话。爸爸说有点事想和她商量。李琳说啥子事?爸爸说想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关于以后的事。李琳说,还有啥子以后嘛?听李琳这种语气,爸爸有点尴尬,说想谈一下以后蔬菜生意的管理。李琳说她对生意的事情已经没有兴趣了,反而问爸爸污水厂的工作联系好没有?爸爸说问了一下的,舅舅说随时都可以去。李琳说,那下周一我去上班。爸爸叹了口气,说,那好吧,你早点休息,然后就出去了。

  独自一个人坐在床上,用毛巾包好还未完全干的头发,李琳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电视剧中的所谓“反间计”情节:一个人用看似简单的伎俩,比如一封经过故意涂鸦让字迹不清晰的信件、一通故意含混不清的电话什么的,就把原来的患难的伙伴变成仇人或者朋友变成陌路,以前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但这个叫神经病的男人在她的生活里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前后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把一堆衣服裤儿扔在妈妈头上然后就消失了。使得自己和父母的关系不可能回复到原来的样子,至少短期内不可能了。

  在旅行的这几天,李琳想了很多事。妈妈病后的那个样子,还有从此杳无音讯的沈景冰。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觉得只有离开熟悉的环境,去过一段清静的生活,在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地方,单独待一段时间,可能感觉会好一些。

  突然觉得厌倦了所有的人和事,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想起以前路过那些庙宇、道观,心想这些人是怎么抛开了所有,独自来到这里的?现在只是觉得满心的疲倦,远离尘嚣,有时也是一种不得已却又行之有效的办法。想起以前见过的那些令自己好奇的尼姑、道士,是不是也是因为类似的心境才决定孤独终老的呢?
  人生,乱七八糟的,谁能确切地知道将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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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回去的时候,张芸已经不见了,床铺也收拾好了。沈景冰心想,她可能是暂时住一晚上。然后又过了几天,双十节一过,派件就立刻少下来。这天不到六点钟,还在扫描当天的收件,沈景冰电话响了,一看是张芸。沈景冰问有啥子事?没想到张芸问:晚上想不想回来吃饭?沈景冰大吃一惊,问:啥子意思?张芸说她在李子坝家中,做好了饭。沈景冰觉得想笑,问啷个又回来了呢?张芸说,晚上回来给你说。把当天的收件全部扫描登录以后,沈景冰早早就走了。打开门,张芸又是一副女鬼打扮,依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沈景冰进来,张芸站起来,问沈景冰吃饭没得?沈景冰说没有。张芸说,那就来吃吧。沈景冰看见桌子上摆了几个菜,回锅肉、排骨番茄汤和一个炒莴笋。沈景冰问张芸吃没得,张芸说,她先喝了点汤。于是两个人拿了碗筷,坐下来开始吃。沈景冰尝了一下,觉得味道真心很不错,悄悄看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张芸,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感觉结婚以后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沈景冰问怎么又回来了?张芸说,离婚了,从婆子妈屋头搬出来了,只能回到这里。就是想来和沈景冰商量,要么租金减一半合住,水电费平均摊;要么沈景冰另找一个地方。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了一会,同样觉得无处可去的沈景冰说,那就租金减一半吧。沈景冰问张芸以后怎么办呢?张芸说,管他妈的,辛苦了几年了,先耍一阵再说。沈景冰问怎么离的婚?张芸叹了口气说,扯了两年的皮了,也算是解脱了。说自己老家是江津的,高中毕业就来重庆打工,一心想留在重庆。后来别人介绍了后来的老公,觉得是本地人,有房子,家庭条件也不错。反正就这样了。结婚后开始还是可以,因为住在婆子妈家里,婆子妈脾气不好,忍了很久忍不住了,开始起矛盾。老公是独生子,在电业局上班,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吃吃喝喝的,早上见一面他还在睡,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晓得。时间久了,就开始扯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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