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婚礼》
第23节

作者: 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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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心奋起直走的脚步突然停下,整个人靠在墙壁上直喘气,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被汗水打湿。

  天!她听到了什么,撤职?销毁军衔?
  瞧她干了多大的蠢事,如果席慕白真的被撤职了,那她就是席家的罪人,而这样的称呼她承受不起。
  不行!她必须离开!
  安心脚步刚一动,却不想又有声音传来,她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浅笑,她怎么总是容易被听墙角。
  “爸,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装备室!三个字,震晕了安心的眼,不!是里面传出的声音,让她本就不安的心突然蒙上一股让她害怕的情绪。
  “但是这是心儿一直以来的梦想,心儿和我一样,从小到大都是一样的,爷爷的期望,自己的梦想!虽然我不知道心儿爸妈为何阻止,但是我想看到最真的安心。”
  “是,我骗了她,她爸妈并没有同意,但是……”
  “砰!”

  关上的门突然被猛烈地打开,,像是遭遇狂风一般摇晃不停。
  “心儿?”窗边的席慕白转身,看见推门而入的安心,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拿着手机的手慢慢放下。
  “我爸妈,没有答应?”
  安心轻轻的问着,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她希望是她听错了。
  席慕白没有出声,屋子里是让人窒息的沉默!
  “我爸妈,没有答应?”
  安心像是复读机一样又再问了一吃,不论是嗓音还是表情,一丝不变,站定不动的身体像是雕塑一般,没有表情,没有……感情。
  “是!”
  席慕白开口,却说得像是有千金重一般,没有解释,没有辩解,只一个字,。
  原来,她没听错。
  就像是专门为了问这个问题来一样,安心问完了,得到了答案便转身离去。

  门还在来回摇晃,就如此刻席慕白的心一样晃动不安。
  席慕白眼里突然呈现坚决,接着大步跑去追着安心。
  “能不能听我解释?”席慕白站在房间外看着安心,果然,她在收拾东西。
  安心没出声,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收拾着。
  “心儿!”席慕白有些急躁的开口。
  “我要换衣服,你要不要出去?”她终于出声,还是丝毫没有温度,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心儿,我可以解释。”席慕白急切的看着安心,这是第一次他想解释,因为不解释,他感觉他会失去很多东西,比如眼前的她,
  安心什么话也没说,就像眼前没人房门也是关着的一样,伸手就撩起衣服的下摆。
  “心儿!”席慕白有了微微了怒气,一个跨步进屋,连忙把门给关上。
  他何曾这样低声下气过,何曾这样耐心过,而她却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把他当成了空气。
  “该死的!你听我解释!”席慕白走上前抓住安心的手臂,强迫她面对着他,这样的她让他心慌,让他愤怒,他宁愿她吼他打他。

  “解释?席慕白,你应该知道我安心需要的不是什么解释!”她终于扬眸,对上他的眼,开口说了话。
  她就是这么极端的人,解释是什么?解释就是做错了事,做错了事的人,她不想多看一眼。
  “该死的!我是为了你!”席慕白愤怒、慌张,宛如找不到出路的困兽般烦躁。
  呵……为了她?
  安心脸上,有了温度,嘲笑的温度。
  “骗我叫为了我?是,我承认,你赢了,你看透了我,看透了我胆小,看透了我就因为爷爷的那一个巴掌而不再开口反抗,看透了我心里的梦想和渴望。在你面前我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你看透了我,所以用我的弱点来耍我。席慕白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很感谢你,很感谢你做的一切,很感谢你让我进了这里,很感谢你给了我实现梦想的路,很感谢你让我走上了有爷爷影子的路,但是所有所有的一切抵不过你骗我。知道吗?你不仅是个骗子,你还自私,你说为了我,那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有没有为我爸妈想过,作为军人后辈的他们,为什么那么反对坚决反对我从军,这里面难道没有他们的难处和无奈?”打开握住双臂的手,安心控制不住大吼出声,所有的冷漠和愤怒倾巢而出。

  一字一句,字字如刀,割得席慕白心痛。
  “席慕白,我安心今天算是真正认识你了。我想,自私自大和骗人对你来说应该是家常便饭吧。”安心愤怒的吼完,然后像是错觉一样,瞬间仰头大吼的她吼完后却又瞬间低下了头,不去看席慕白的表情,不去理会他握紧的双拳,提着必须要带走的东西,安心出了房门。

  也许,自私的人从一开始就是她。
  席慕白,抱歉,也许伤了你。
  走出院落,安心的头始终低着,不去管那些看过来的视线,不去看待了一个星期的地方,就那样静静的走着,没有急速,没有波澜。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五分钟,也许一个小时,也许三个小时,而大门此刻就在安心眼前,站岗的卫兵就那样直直的站着,纹丝不动。
  安心的脚步停了下来,一秒,还是一分钟……最终还是提起了脚步,头也没回的走出了这个地方,妙曼了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路道上。
  就在安心低着头缓缓朝市里走去的时候,一辆车突然停在了身边。
  “嫂子,我送你回去。”车上是卫夜,不过此刻的他面无表情。
  安心心里苦笑了一下,人家不无视她就不错了,那样对他们的老大说话,只怕已经在那里传开了吧。
  “谢谢。”安心也没有客气的上了车,这就是她的本性,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亏待了自己,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也许不是为了席慕白着想才说了那样的话,而是她本来就是如此自私的人。
  卫夜没吭声,脸上始终没有表情,直到送安心到了可以搭到车的地方,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嫂子,老大是为了你。”
  安心头扭到一边,假装没听到似的直直往前走去,她知道啊,知道他是为了她,但是……
  但是她不能,不能毁了他,不能毁了席爷爷的骄傲,不能再让席爷爷有了和爷爷同样的遗憾。
  奇怪,眼里进了沙子吗?为何会酸酸的,为何会想哭……
  她太渺小了,根本不足以承受这样的罪名,粉身碎骨也无法承受。
  身后的卫夜看着安心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上了车返回部队。
  “回来了。”安心刚进家门,老妈任霞的声音便传来,和往常一样的声音。
  安向远和任霞坐在沙发上,一个看着报纸,一个看着电视。
  “嗯,回来了。”安心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身上了楼。
  也许爸妈已经知道了,也许她回来是她的又一种逃避,但是至少爸妈放心了,而他也不用撤职或者被销毁军衔了。
  这样最好,对所有的人来说这个结局都是最好的。
  走进卧室,安心一头倒在床上,低低的哽咽声悄然传出。

  爷爷,真的很对不起……
  爷爷,你说,席慕白是不是气得想杀了我,对我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可能答案早就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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