蝮蛇一、二号不是拿薪水的职业特工,是利益驱使类型,带强迫就范性质。现在看来,深海石油勘查信息泄露事件不是偶然的,动机属于进一步迫使张彪父亲就范的举动。本来这个情报对M、Y两国都没有实际价值。
张彪父子在Y国中了情报机构的道,回国后产生反悔念头很正常,凭着蝮蛇二号的高官身份,谅他海外情报机构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些别人见多了,这次小表示一下,把你提供的情报登在学术刊物上,引你们的安全部门过来压你,这壶就够你喝啦。再不就范,可能亲笔签字的叛国合同将登载在哪里?自个去想吧。
当然,这种逼良为娼的手法还是有后遗症的。情报交接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是不干的,谁知道对方又会耍什么手段?不能鸡飞蛋打两头落空啊。不然现在通讯这么发达,传送个情报很方便的。
作为民地武装也是如此,不能白白参与,也是见钱给货,在灰色地带这叫行规。我们可以设想蝮蛇四号可以在传送过程中杀人越货,把情报据为己有加价卖出去。对此雇主也不会有太大意见,这在灰色地带经常有发生。只可惜这是个肉身情报;最多只能是带出境后,用手段把情报逼出来,但也不敢冒杀人风险,不然都泡汤了。
所以,这次路上蝮蛇四号不是一个人,还有蝮蛇一号同行。押送的情报除了深海行动的肉身情报,还有深海石油项目最新资料。两种情报捆绑在一起传送,这对张彪父子的安全更有保障。对Y国军情局来说,两个情报一次输送,也是提高效率、节约成本的好事。
现在最新情况是,蝮蛇二号已经将提出资料复印后,把原件放进车站自助寄存箱。正常情况下,蝮蛇四号已经去那里取货了;估计凌晨深海一号进港后,张彪会很快和蝮蛇四号汇合上路。”
尹卫担心,怎么确认放进箱子里的是那份原件?别叫R局特勤搞砸了。刘江告诉他:“你那个变色龙,已经被我们植入微型跟踪设备,一路上到哪里我们都知道。就算蝮蛇二号弄错了,我们马上就可以直接换上另一只变色龙的。”
岩过做最后指令:“等蝮蛇一、四号上路,原‘蝮蛇行动’小组人员,乘专机马上赶到灰刃基地指挥中心,协助工作。老普单独尾随蝮蛇过来,防止意外事情发生。我们这边见,行动!”
视频关掉,李同心漏出调皮、诡异的笑容,刘江闪过不易察觉的腼腆。
凌晨,深海一号缓缓驶进军港。
不足十人的海洋能源研究所成员,开始“裸身”下船,换装出港。
看到军港内外如临大敌的阵势,张彪嘴角掠过一丝冷冷地不屑。
张彪长得并不像名字那样,个头中等偏高、偏瘦,由于习惯性地低头凹胸,再戴一付深度眼镜,略勾着背,有几分不起眼和猥琐。
他没有直接上单位来的柯斯特中巴,而是习惯性地向停车场另一边走去。他每次回来,父亲总是派自己的司机直接送他回家。
张彪缓缓地走过停车场,似乎有些疲倦。其实这次出海并不累,他完成的事不漏蛛丝马迹,也不担心有什么意外。但令他内心紧张、激动的是接下来的行程;虽然早就安排得滴水不漏,在船上休息时,他也若干遍在脑海里熟悉了每一个细节,但真正踏上这一步,内心还是忐忑的。
张彪人生本来有个不错的起点,除了高官的父亲,还有自己毫不费力、与生俱来的天知。那些电视台作秀比赛,和十六岁就进入知名学院的少年班,只说明了一个东西:没有输在起跑线,而且一路领跑。
但张彪仗着对数字的才能,开始在网络赌博上赚钱,反正学习最终还是为了赚钱嘛。国人很虚荣的,领跑者深陷赌博多么没有面子,张彪被父亲遮丑弄到Y国去留学。
其实社会歧视什么二代是不对的,只要是人类,总会有优秀的,张彪就是个例子。那一出了国,国外的赌场可是货真价实地干,张彪一试水,钞票那个来得顺风顺水,在什么数字、概率上,对张彪来说那就不算个事。他再一次领跑了,只不过换了根跑道。
天下的赌场都一样是黑社会开的,老大不乐意啦,老这样玩谁玩得起呀?
在张彪沉浸在为官二代增光添彩时,小命差点不保。
还是赌场军师尤素尔转了下脑子,弄出涉外人命案不划算。
尤素尔是个犹太人,平时给赌场打工时,也给Y国军情局卖点情报弄点外快。当然军情局也不是什么货色都稀罕的,来了个扮富二代的美女同胞,三两下就把张彪搞晕了。那个数字天才,通常是智商高、情商低,大脑发展不平衡,几个回合就把他父亲的底给透了。
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小子自己送上门、还有那爱好。弯子不用了,直接下猛药。
当时的张彪,每天进出赌场还有尤素尔前后奉迎,感觉就是赌神、天之骄子无往不胜。在美色的怂恿下,为赢得美女芳心欲大干一把,彻底把美女搞定。他们约好,本钱美女出,赢了五五分成。圈套就这样做好了,反正这段时间都证明,数字化的情哥哥是不会输的。
应该说张彪的技战术没问题,他很有耐心。别人是赌博,而他是科学计算游戏,本质上讲他不是在赌博。
通过他的记忆和计算,不到火候不会下手的。对方也请了高手,常被他弄得很累。这么年轻的赌鬼哪里学的?最后终于明白,自己是学的,人家是天生就会的。只有上手段了。
这天盘面是这样的:张彪也好不容易拿到一手好牌,梅花带A顺子牌。但对手好像也拿了一手好牌,双方就加筹。由于是美女出款,场面上很快变大,已经2000多万了。
张彪其实在实战中是不赌的,他要记准、算准自己绝对是大牌后,有多少都梭哈。
终于熬到这盒牌的最后,对方梭哈,盘面顿时上升到5000万,看张彪敢不敢跟。
张彪很沉得住气,他想:现在唯一能胜得过他手上牌的,只有带A的黑桃顺子。而黑桃A已经没有了;他再一次镇定确认了一下,确实没有了。他把头向美女同胞看过去,她知道他的意思:“如果我们没有他的牌好,今天就会输2000多万。如果你确定能赢了对方,那我们今天一人就可以赢2000多万。我这里没问题的,了不起我马上去柜台换筹码来。”
“跟,封盘,换筹码!”张彪从来没赌过这么大的,脖子涨红,像喝过酒似的。
尤素尔重复确认了一下,张彪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当三位服务生把筹码端上来之后,张彪没有注意最后一个盘子里的纸条,而是一击必杀地要求梭哈方亮牌。
天牌?
当张彪看到对方亮开的黑桃A时,全明白了。他知道美女同胞不会再出现,也知道身后应该站着带着保镖的真正出款人。这种案例作为混过赌场的人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如果没有美女同胞出现的话……。
不用等别人拿枪顶着自己的头,张彪看也不看服务生端上来的纸条,就跟来人走了。赌徒的本性就是愿赌服输,何况张彪也是聪明人、明白人,后边发生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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