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坐着不动,犹豫不决。这究竟是赤裸裸的暗示,还是一个上级或者长辈吩咐下级或者晚辈做的份内事,想得太多,是不是想歪了?
马经理看着一夫没动,便戏谑道,哟,小伙子还害羞啊?有女朋友没有?
一夫说,有了,准备年底结婚。
马经理说,你今年才24吧,结婚有点早。
一夫说,我也是没办法,我女朋友怀孕了,又不肯打掉。
马经理说,我说你们这些年青人啦,是没注意呢还是不懂?
一夫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怀上了。
马经理说,你们这些男人啊,图一时快活,也不管女人的痛苦,既然怀上了,你就要对女人好一点,性生活要注意了。
一夫没想到马经理会说这事,显得很尴尬,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马经理说,别不好意思,你们那点破事我还不知道,大姐我是过来人,以后有什么事可问我。对了,你刚工作一年,存下多少钱没有?结婚、生小孩可是要花不少钱的。
一夫老实说,还没存到钱。
马经理说,这可不行啊,你不能寒碜了人家姑娘,你要努力工作,过了试用期,我争取给你多加一些薪水。
一夫没想到今晚的谈话会收到这样好的效果,忙不迭的感谢马经理。
马经理迟疑了一下,又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来,递给一夫。
一夫连忙推辞说,马经理你这是?发工资还早着呢,试用期也还没过,加工资也没这么快。
马经理坚定地说,这跟工资无关,是你应得的,你先拿着,我再告诉你怎么回事。
一夫又假意欲接还拒了一番,最终将那一叠钱揣进了口袋。其实一夫看到马经理拿出钱来就明白了几分,这跟胖子主任技校的一批学生进NKA有关,只是一夫的工作原则是,领导交办的事情一定做好,领导亲自办理的事情,自己坚决不过问。这所技校的招聘工作是由马经理独自完成的,一夫知道肯定有猫腻,但一夫深谙职场之道,话不多说,事不多做,该吃饭吃饭,该洗脚洗脚,乐当一个透明人。
马经理轻描淡写地跟一夫讲了一下这所技校的招聘情况,说这钱也就是个辛苦钱,胖子主任是感谢我们为他的学生提供了就业机会,我们大老远跑过来一趟也不容易。
那天晚上后来发生的事情,一夫是在酒桌上对两块讲的。
说完招聘的事情之后,马经理又要求一夫给自己按一按。来来来,小贺,先给我按按,权当免费教学,以后可要多给老婆按啊!
有加薪的承诺在先,那一叠钱又揣在了口袋里,一夫知道马经理做足了功课,自己拒绝不了。
一夫说,在给马经理按背的过程中,自己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了她的背影,发现她的身材其实不错,只是平日里她太严谨,大伙儿急切想从她的面部表情里推测事情的态势,而忽视了她的身材,然而,女人最害怕的就是被忽视!所以她说她脆弱无助,寂寞孤独,不无道理。
接下来的故事情节比较老套,尤其是看色情小说看多了的读者,此时脑海里都会同时浮现一幅画面,只是一夫一直没能交代清楚究竟是自己先从背后抱住了马经理,还是马经理叫一夫按大腿时顺势抱住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
两块说,情节发展到了这一步,谁先下手都不能改变事件的性质,只能说明当时谁的心情更急迫一点而已,或者证明谁希望对方先下手的祈祷更灵验一点。
事后,马经理叫我留在她那边过夜,我没同意,回到房间,我数了数那一叠钱,足足两千块,那一刻,我觉得我就是一只鸭子,一只被赶上架的鸭子。
两块嘲讽一夫道,你哪里有资格做鸭子,鸭子是一种社会职业,得有过硬的硬件和出色的专业技能才行,你没有,所以你不是,你顶多就是一个嫖客,嫖客是个社会身份,男人都可以拥有,不过那天晚上你连嫖客都不算,你就是一奸夫。
一夫说,我拿了钱,出卖了身体。
两块说,那钱是你应得的,是赃款,不是卖身钱。从道德上讲,你们是偷情,一个是红杏出墙,一个是站在墙头等;从法律上讲,你们是和奸,《唐律•杂律•和奸无妇女罪名》规定:诸和奸,本条无妇女罪名者,与男子同;戊戍变法的首领康有为也倡导:人人可合,故无复有和奸、逼淫之名。法官也不判这类案子的,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一夫说,我现在看到她,就想起那天晚上在床上的情景,赶都赶不走,工作老走神,还被她骂过几次,可她跟原来一样,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工作照安排,该骂就骂,开会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两块说,你病了,要治好这病,一是再跟她那个几次,把那天晚上的情景冲淡,冲模糊,你就想不起来了,二是看心理医生,让心理医生帮你从心里赶走她。
一夫说,出差回来后,有一天晚上她叫我去她家里,我没去。
两块说,那你只能看心理医生了。
一夫说,我用那两千块钱买了最好的防辐射衣给小婧穿。
两块说,你是一个好丈夫。
一夫说,我想做个好父亲。
日期:2009-04-09 20:24:01
2004年9月10日,对两块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倒不是说两块还惦记着自己的实习老师的身份,要给自己过个教师节。而是谭啸告诉了两块一个好消息,两块试用期过后加薪400元。谭啸说,我本来是建议给你加500元的,可台干硬是给你砍下来100元。两块很庆幸台干没去过大和百货买衣服,没学会张口就砍掉一半的豪气。
谭啸肯定了两块的试用期工作总结和近两个月的生产报告,尤其是那篇《基于有限元的PCB板上关键元件热可靠性分析》的论文,说明两块工作是认真主动的,肯钻敢闯的,同时认为两块在文学的道路上是可以走得更远的,建议两块工作之余可写一些文章向新鑫厂的厂刊《新鑫人》投稿。另外,谭啸交给了两块一个工作之外的任务,就是负责工程课每月的新闻稿件,可以是人物专访。
两块试探着问,有稿费否?
谭啸说,有哦。
两块说,早说嘛,损失了几百块。
谭啸说,稿费很低哦。
两块问,低到什么程度?
谭啸说,30元/千字。
两块说,课长你写诗岂不是很不划算?
谭啸得意地说,诗歌是按首计算的,每首30元,我上个月还得了30元稿费哦!
两块说,还是诗歌值钱,诗人牛B!
两块下班后,没顾得上吃饭,直接打电话给韭菜花报喜。那拿话筒的姿势,说话的语气,就像中了500万。
两块得意的说,亲爱的韭菜花,两块我加工资啦,400块大洋!你想啊,一次加400块,两次加800块,三次就是一千六百块,一年加个十次八次的,两块就是高级白领啦!
韭菜花说,你斗地主啊,一次加400块,三次也是一千二百块啊,怎么就一千六了?
两块说,说不定老板一高兴给老子多加了400块呢?说吧,你看中什么了,我给你买去!
韭菜花说,好啊,我正想搬出去住,正愁没钱交房租呢。
两块说,咋了,宿舍豆腐渣了,漏水了?拿洗脸盆接住啊!
韭菜花说,什么漏水啊,是我宿舍的一姐妹春水泛滥啊!
两块说,怎么个泛滥法?还春水呢。
韭菜花说,昨天下午,我刚走到宿舍门口就听见她在痛苦的呻吟,以为她生病了,便赶紧推门进去,谁知道门从里面拴住了,我叫她开门,里面倒安静了,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没怎么回事,我说那你把门打开啊。她便把门打开了,我进去一看,发现她的床下有一双43码的皮鞋,我立刻明天了怎么回事,马上退出了宿舍。
两块说,狗日的,老子穿41码的,比老子还大两码。
韭菜花接着说,今天上午,我在宿舍没出去,她在床上躺着,结果那个男的又进来了。我总算看清楚了他,瘦高瘦高的,戴副近视眼镜,还跟我打了声招呼,然后他们在一起嘀咕着,我也没理会,照例上我的网。没想到不一会儿,她的床竟摇晃起来,我这才发现那男的已经爬到她床上去了,我眼见着床颠簸得越来越利害,像上次我们坐过的海盗船,便赶紧退了出来,都忘了关电脑。
两块说,你干嘛要避着她们啊,是他们在做见不得人的好事,你多光明磊落啊!
韭菜花说,她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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