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在车站旁边的一家面食馆坐定,周司机叫了三碗面条,两块是第一次中餐吃面条,很不习惯,吃了一点便放下了,问有没有饭,周司机说这哪有饭啊,你刚来不习惯,等下回到公司再吃点,以后慢慢就会习惯。两块还真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没多久就习惯了中餐吃面条,可能是那天刚下车,没食欲,其实不存在习不习惯的问题,两块在学校就吃过不少面条,只不过不是在中午。
回到公司差不多四点,严重塞车,这是北京强加给两块的第一印象。在公司转了一圈之后,两块和易胖子被安顿到天通苑的一个住处,天通苑据说是亚洲最大的住宅区,可居住50万人口,这是我从周司机口中得知的,没查到相关资料。易胖子一个人住一间房,一张大大的床占了房间的三分之二,后来得知他患腰锥间盘突出,一天在床上躺的时间比在办公室坐的时间多,怪可怜的。
两块住的房间稍大一些,不过摆了两铺双层铁架床,两块知道又要过学生生活了。
第二天正式上班,两块见到了办公室的其他同事。老唐,责任编辑,手头上正编着一本书,两块过来就是先帮他把这本书编完,然后就到易胖子手下做,易胖子过来是项目经理,要帮老板编一个系列的书。老唐人很和蔼,不过据说他的婚姻不太幸福,他老婆在他到北京工作后,跟另一个男人好上了,他回去揍了一顿狗女,狗男老唐打不过,就在意念里杀死了他几回。离婚后,小孩归老唐,由老唐母亲照看着,老唐就一心一意在北京打拼,几年难得回一次家,也没再结婚,有需要时就到附近的发廊去解决。据说老唐一个月只去一次发廊,就是发工资那天,这个频率从统计数据来看是低了一点,不过还是很有规律的。从老唐身上,两块依稀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影子,惺惺相惜之情油然而生。
红姐坐在两块后面,跟两块一样做编辑,在公司快两年了,福建师大中文系毕业,早两块三届,老公在中关村做事,暂未生孩子,身材保养得有点矫枉过正,局部突起严重,两块万不得已不会回头,害怕自己的眼睛绕不过弯,就算这样,只要红姐亨着歌胸脯抵着办公桌颤抖时,两块的后背还是能感觉到惊涛拍岸的汹涌。两块最见不得的还是这位女人发嗲,这位女人嘴巴本来就小,一发嗲,嘴巴就撅起,A片的某个镜头就回放,两块全身皮肤就发痒。不过,两块却跟红姐做成过一笔生意,那是一台“任我学”,红姐玩了一周觉得不好玩,就问两块要不要,两块想韭菜花正缺这个,便问打几折,红姐说,红姐跟你做生意只打五折,就600,两块说我现在没钱,组姐说等发了工资也行,于是,两块在还未领到第一个月工资之前就送给了韭菜花一份礼物,韭菜花收到礼物时直说两块我爱你!北京我爱你!
另一个编辑也是女的,正在休产假,办公桌跟两块并排,两块走时,那张办公桌还是空的,估计是休完产假没来上班了。
打字的是一位河北姑娘,和男朋友一起闯京城,男朋在工地上做电工,准备年底结婚,两人租着一间民房住。她很热情,老邀我去她家玩,对江南很向往,说结了婚与老公一起南下。
排版的是一个江西小伙,两块叫他小江西,看他样子是童工,但他硬说自己17了,而且为了证明自己是成年人,他每次见两块就说昨晚又跟女朋友做了几次,他女朋友如何如何爱他。他女朋友两块是见过的,在一家兰州人开的兰州拉面馆做服务员,小江西带两块去吃过几次拉面,量特多,每次两块都没吃完。他朋友看起来比他大很多,属于**很强的那种女人。两块总是告诫小江西,你还是长身体的时期,有些器官还没有发育完善,不要频繁使用,对以后的生活会有影响的。小江西自豪得很,说那玩意儿越用越利害的,他现在都比以前利害多了,他女朋友越来越爱他了!
两块还见了若干业务员,巧舌如簧,普通话标志极了,不像罗京就像李瑞英,在他们面前,两块基本丧失了说普通话的欲望。
两块的工作索然寡味,完全决裂了两块对编辑的定义。不过两块8小时之外的生活还是多多姿多彩,尤其是在结识了一位神秘湖南老乡之后。
这位老乡的显著特征是:黑、壮,名叫张(这个字打不出来,是纳粹标志,他说读作“万”字),估计这不是他真名,两块一直叫他张飞,张飞自称手上有命案,是逃犯,两块不得不佩服张飞来,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张飞运用到了极至。
张飞名义上是司机,实际上是一位大老板的保镖。张飞经常开着老板的红旗轿车载着两块到五环兜风。在车上,张飞会向两块讲述他在上海看场子时的血风腥雨和风花雪月,那时正值80年代后期。张飞每次都会带两块去吃一个湖北人的烤羊肉,两块问为什么不吃新疆的?张飞说他在湖北当了三年后,守了两年武汉长江大桥,对湖北有感情了,而那个湖北人正是他在桥上认识的,那时此人还在武汉卖烧烤。
张飞也会带两块到一些名人开的店里去吃喝,天通苑里就有一家孙悦饺子馆,墙上挂着一张巨幅孙悦眯着眼睛傻笑的广告牌,不过那里的饺子并没有得到孙悦歌声滋润,倒很像孙悦的眼睛眯眯的没神采。
张飞还有一爱好,就是晚上临睡前要练会气功,并竭力怂恿两块也练,说是可治百病。两块有胃下垂的毛病,便跟着练了一段时间,结果胃下垂没治好,还练出了丨肛丨门下垂!
后来有一同学投奔两块,此君文笔极好,就是有点迂。有次去找工作,上午去的,下午给两块打电话,说是找不到地方了。两块问怎么回事?他说他上午在一个招聘处面试,成功了,但交了200元培训费。两块问为什么要交培训费?他说别人都交,很多人都交,不交不给培训,自然就没机会工作了。两块说,那你现在怎么找不到地方了?他说,面试的人给了他一个地址,叫他下午找这个地方去培训,他按着这个地址找到了北京图书大厦!两块说,你被骗了,那些争先恐后交钱的都是托,就是为了骗你,只是他们也太大胆了,竟然把北京图书大厦当成他们的培训基地了!两块说,你干脆到里面买两本防止受骗上当的书算了,我想那些骗子也是这么想的,不想让你下次再受骗。
老块打电话给另一个校友去接此君,她在北图附近上班,这位校友是学新闻的,很小巧的一个女孩,在一个游戏网站做推广,经常在QQ上把她写的东西传过来叫两块给润色,两块说我润色过后就会好色的,小女子说,好色才会润色,这话两块爱听,后来该小女子男朋友过来了,立志要在北京考研,吃穿睡行用全由小女子包了,两块就很少跟她联系了,只是偶尔在QQ上不咸不淡的聊两句,后来得知她男朋友当年未能考上,好像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拼搏,该女孩不离不弃,依然担负起全部费用,我不由得对这位女校友肃然起敬!
两块离开北京时,两块的同学已在一家出版社扎下了根,专门编辑教课书,他去北京时还是一处男,他把他想摘掉处男帽子的想法跟两块说过之后,张飞带着他当晚就成功摘掉了帽子,其中细节,两块不便在此处细说。现在此君还在北京,不过已经从地下室搬到了地面,总算得已见到阳光,抛头露面了。
现在想来,两块离开北京的原因,除了工作的不理想状态,还有就是感觉北京人虽然很热情,但热情中透着上帝俯视人类的神色,这一点让两块很不爽,走时,没有任何留恋。
日期:2008-4-28 13:24:18
两块快步走到招聘台前,此时已有一位女孩坐在那儿正与招聘者面谈,两块便在女孩旁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下,双手递上简历。招聘者也是一男一女,男的40岁左右,正在面试那位女孩,女的则很年轻,接过两块的简历后叫两块先等一下,便低头翻阅两块的简历,也不跟两块说话。两块做了两次深呼吸,心情稍稍平缓,便侧头打量旁边这位竞争者。女孩瘦小文弱,语速较快,右手大拇指不停地搓揉左掌心。看到这个情景,两块的信心倍增。
女孩面试完后得到了一张复试通知单,让两块羡慕不已。中年男子示意两块坐到他对面去,两块便挪到了刚离开的那位女孩的凳子上,两块可以感觉到凳子上女孩的温度,但此时的两块没有发挥文科生的联想特长,而是正襟危坐思想高度集中等待中年男子的提问。
中年男子随意翻阅了一遍两块的简历,脸色很平静,两块无法判断他的倾向,紧张感有所回升。
中年男子问两块:你在出版社做过?
两块问答: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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