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了很久。
　　米米一动不动，浑身绵软地瘫在沙发上，她那一双妩媚的大眼睛好像死人一样的，一眨不眨，死死地盯在我的脸上。
　　刚才米米在卫生间还划了眼线，描了眉毛。我发现她的那双大眼睛十分地妩媚，即使是像死人一样的大眼睛，线条和轮廓也还是那么优美。
　　稍稍恢复了些力气，我慢慢举起了右手，因为猛烈地连续短促用力，右手臂开始不停地颤抖。

　　我将冒血的右手伤处伸到自己的嘴里，用力地裹吸着，并用舌尖舔着伤口的鲜血。这样可以快速而又干净地止血，这也是我从小时候的斗殴中学会的。颇像受伤的野兽，不停地舔着伤口。自己吸食下从自己体内流淌出的浓腥血液。
　　此时，我感觉自己和米米就是两只兽类。在彼此的攻击中，彼此的伤害中，为的只是野性的满足。
　　米米死人一样的大眼睛眨了一下，居然涌出了行行清泪。
　　我看着她，觉得自己还需要再喘一会，便继续坐在她的白嫩柔软的腿上，呼呼呼呼，，，，
　　她没有去擦眼泪，依然那样瘫也似地躺在沙发上，泪水还是奔涌着流淌下来。

　　“菜乱刀，你疯了么？”
　　过了好一阵子，米米无力地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右手上的血还是没有止住，便又将手背伸到嘴里，再次用力吸吮。一边默默地看着身下的米米。
　　“你真是疯了。”
　　米米开始抽泣道。
　　我没搭理她，将右手握拳举到眼前，看看伤口到底有多严重。还好，有功底，只是三处骨节的皮肉蹭烂了一些，没有伤及筋骨。

　　我又舔吸了伤口一会，血液舔净之后，伤口有些火辣辣地疼痛了。
　　“疼吧？”米米泪水纵横着问道。
　　我瞅着她看了看，没说话。
　　“我来吧。”她用尽力气挺起身来，双手握着我的右手腕，将我右手手背放到她的温润嘴巴里，温柔地吸着。
　　开始，我倒觉得很受用。呵呵，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感受米米的嘴唇和舌头在我身体上的游滑，但是，在此情景下倒是别有一番凄楚惨烈的感受。

　　可是，她毕竟是很少使用这种疗伤方式，不大会吸吮，反而唾液沾得我满手背，并且啪嗒啪嗒滴下的泪水搞得我的手背上也是湿漉漉的。
　　这时，我的心里也有些酸楚。
　　我很想问她，咱们就不能正常一点吗？为什总要玩个鸡飞狗跳才算踏实？
　　但我只是将右手抽了回来，皱着眉头看了看，实在是狼狈不堪，又是唾液又是眼泪的，依然还混杂着汩汩冒出的鲜血。
　　我干脆撩起自己的衣摆，捂住伤口，连止血带擦干净唾液和泪水。
　　“我真地以为你会杀了我。”米米擦了擦眼泪，身上开始有些发抖，惊魂未定地说道。
　　我看了看她，苦笑道，“我想吓死你，但是未遂。”

　　米米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了看，伸出右手死死掐着我的左臂，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用拳头打死我？”
　　我咬着嘴唇寻思了一下，看了看她那张妩媚的脸蛋。
　　除了因我那一巴掌而略有肿胀之处，其余依然完好。
　　而那肿胀的半边面颊也因米米的高超化妆技巧被很好地掩盖了，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我舍不得你这张面皮。”我冷笑道。


日期：2010-01-23　18:25:34

　　70、（下）
　　当我在挥拳犹疑的那一刹那，就没有真正地打算将拳头击打到米米的脸上或是身上。
　　我痛恨米米的突然袭击，也痛恨她对我这种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的无礼。我确实决定要好好地、结结实实地教训她一顿。因为，很少有女人这样激怒我。
　　一个歇斯底里、胡搅蛮缠、破口乱骂、撒泼使横的女人，真的是很可恨。我不是苏格拉底那样的智慧哲人，我只是一个市井草民，我不会那样豁达幽默地面对一个不讲道理的悍妇，我一定要将自己的愤怒和火气淋漓尽致地宣泄出来。
　　而这种狂暴的宣泄确实可以起到威慑作用，让正在发疯的女人因恐惧而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只是，这种愤怒和火气的宣泄不一定非要落实到那个女人的肉体上。
　　其实，我的拳头在冲米米捣击下去的时候，全部擦着她的脸颊，重重地落到了她脸边的墙面、沙发上。
　　我打出了能有六七十拳，只有开始的十来拳因为心里难以遏制的愤怒需要爆发宣泄，而疯狂地击打到了墙面上。后来，由于疼痛，其余的拳头全部落到了松软的沙发上。
　　米米虽然可恨，但毕竟是个女人。

　　不打女人，不等于不震慑她们。
　　而米米也的确被我的狂暴怒火和呼啸带风的拳头给震慑住了。她开始的一动不动是因为巨大的恐惧，后来的哭泣是因为心里的惶恐和委屈，再后来帮我吮吸伤口在我看来是乞怜和讨好。她也怕我真地打她。
　　“太可怕了。”她定定地看着我道，“菜乱刀，你太可怕了！”
　　“看到我的狰狞面目了？”我依然骑坐在她的腿上，冷笑道。
　　“你刚才的样子真的很像是要杀人。”她好似又陷入了刚才的巨大恐惧中一样，浑身颤抖了起来。
　　我微微撇了下嘴角，作出个不置可否的表情。
　　“你这么恨我么？”米米幽幽地问我道。

　　“我不是恨你，”我叹了一口气道，“是你把我惹火了。”
　　“是我还你的那一耳光把你惹火了？”米米苦笑了一下问道。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
　　“那你就不想想，你还打了我一耳光呢？”她幽怨地责问道。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那还不是因为你先对我又抓又挠？像疯了一样！”

　　她听闻此言，没有说话。
　　“米米，你不要总是这样，”我看着妩媚娇艳的米米此时不再是没心没肺地撒泼耍刁，而是一副楚楚动人的哀怨状，心里不免有些怜惜，便态度认真、语气深沉地对她说道，“总是把道理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你想想，咱俩是什么关系？不是夫妻！不是男女朋友！只是情人！”
　　说到这里，我仔细考虑了一下，然后问道，“对吧？咱俩算是情人吧？”
　　米米不说话，依然哀怨地看着我。
　　“既然是情人，彼此就要给对方保留空间。就是说，咱们都是自由的。”我继续道，“可你呢？想不搭理我就不搭理我，想找我的时候呢，也不管我有事没事，有时间没时间，就一定要我陪着你，不然就不依不饶的，不是打人就是毁物。”顿了顿，我问她，“这样对吗？”
　　她还是不说话，哀怨地看着我。
　　“而且！”我加重语气道，“你和我在一起，总是张口就骂，抬手便打，好像我只是你的一个奴隶一样！”，我叹了口气接着说，“你说咱们这样闹着玩那也就算了，可很多时候不是闹着玩，你是真打！”说到这里，我好像很委屈似的，“我毕竟也是个大男人，你这个样子算怎么回事？”

　　末了，我总结道，“即便咱俩将彼此当做取乐的玩具，也不能随意地将这个玩具摔来砸去地祸害。你明白吗？”
　　听了我这席发自肺腑的话语，米米好像根本没有什么领会。她还是哀怨地，沉默地，盯着我看。
　　她的这副样子倒是很不像这个叫米米的女人了，倒让我联想起了几天前的小芹。
　　过了半天，米米才幽幽地吐了一口气，好似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死盯着我，慢慢地说道，“菜乱刀，你不恨我，我恨你！”

日期：2010-01-23　21:12:03

　　71、
　　哈哈！我冷笑道，“你恨我什么？恨我不像其他那些男人一样地哄着你？宠着你？围着你团团乱转？”
　　哼哼！米米也轻轻地冷笑了两声，“还哄？还宠？我哪敢奢望哦，，”说完，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我现在真搞不懂，我为什么要和你纠缠在一起。”
　　说到这里，她伸出双手，意图用力推开依然骑坐在她腿上的我。我便起身，坐到了桌前。
　　“你说我拿你当玩具，你拿我不也一样当玩具？”她冷笑道，“我说你是我的八哥，那么我又是你的第几个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