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色撩人》
第10节

作者: 江南吹雪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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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因为现在你的眼睛里

  他比我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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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泪流不止,风吹不干。
  日期:2011-11-11 14:02:01
  前方的城西立交桥弯弯曲曲伸张着像鱿鱼须,我的脑海里有无数条立交桥互相缠绕,无数个念头想一辆辆高速奔跑的汽车横冲直撞肆意撒欢,无人监管,这是一个失控的夜晚。
  站在立交桥最高处,这晚的风也肆虐,吹来的都是回忆,它们结伴而来蜂拥而至,却一个个死活不肯离去,它们像一颗颗盐巴,撒在这新割得伤口。
  是的,如果不是因为痛,就不会察觉自己已经血流成河,那昨日的欢笑崭新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那清新的阳光照在清晨的露珠上发出的晶亮就像爱情之火照亮我们的胸膛。像进屋开灯一样习惯这样的亮堂,可这晚无论你怎么拨弄开关,依然是一屋子漆黑还有寒冷,停电了,并且再也不来了。
  过往的车辆呼呼地穿过我身边,不时有人探出头来看我,也有车子朝我闪了闪灯,可他们都还是呼啸而去,像风一样消失。昏黄的灯光无力垂败地落在灰暗的桥面 ,我从桥的栏杆探出头俯看桥底,横横竖竖的暗影交叠,像是在地面画下一个又一个叉叉。
  也许是强劲的夜风寒凉,也许是恐高眩晕,我突然心口一阵翻涌,干呕着吐出几口酸水,吐出之后,随即觉得舒坦一些,身体各个器官的感知逐一回归,不像先前那样只是觉得周身空落落的,只有不断飞旋于脑海中的那些无休无止的画面。
  我拭去因为呕吐而挂在眼角的泪珠,从立交桥上下来,在立交桥下的石阶上坐了整整一夜。

  夏天的时候,这里有很多情侣一起数星星数到天亮,我们曾经在这里也坐过一夜,那是春风沉醉的夜晚,那是浓情蜜意让月亮害羞的夜晚。那时以为,只要有她,这个世界就是花好月圆。
  田雨欣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否则她当初不会选择跟我在一起,她的追求者中不乏富家子弟官宦人家,她之所以选择我,她说她觉得喜欢和我在一起。能带给她这样的感觉,我觉得非常欣慰,她不是看上我的家庭,也不是觉得我貌若潘安,跟那些外在的条件无关,她就是喜欢我,这种发自内心的感情多朴素!我很喜欢她爱我的理由。

  我们从第一次拉手接吻到现在快三年了,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我对她的感情跟以前没什么分别,尽管我不像以前那么宠她迁就她,在意她每一个欢笑哭闹,但是我认为这也很正常,激情虽然有所消退,但是我对她更加的依恋,我对她有越来越自然的属有感,可以这么说,在心理上生理上,我早就把她当作我的老婆,并且已经决定要执行至少50年。

  田雨欣轮长相可以算作美若天仙,可我王小山也不是只癞蛤蟆,我谦虚一点说,虽然不能算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也是在这帅哥满天飞的年代,我自认为配得上帅哥这个称谓,和田雨欣站一起,哥我配得起。
  想到这,我又怒火中烧,那个梁兵长相实在够残够猥琐,摘了眼镜就跟外星人似的,就算戴着眼镜也是天外来客。田雨欣,你就是要找,也得找个形象说得过去的吧,对我也是种尊重不是?
  早晨街道匆忙起来,穿梭着人群,旭日东升满地光华,却也映不亮一张颓废灰暗的脸,向那个一直觉得温暖的方向走去,走得缓慢,那座城堡已然坍塌,不想不忍却又不能不面对。
  日期:2011-11-13 16:03:15
  田雨欣哭得很是伤心,她说进电视台工作的事情不全靠梁兵帮忙,自己本身也具备这个条件,梁兵虽然帮了忙,但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她承认梁兵追求她有一段时间了,但她从没有答应,偶尔的应酬也是出于礼貌,之所以不告诉我,是因为她不想让我误会。

  在和田雨欣儿谈话之前,我想过很多个建设性的意见,最终我说出其中的一个。如果她离开电视台,换一份工作,我既往不咎,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田雨欣并没有考虑很久便回答我,她说他对我处理事情的态度和方式表示遗憾,她决定和我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冷静冷静,她觉得自己还无法承担对另外一个人负责的压力,她想把精力放到工作中。
  田雨欣带着一脸的泪水搬走了她的行李,住进电视台宿舍。我想哭却没有泪水,我还住在这里,无论她回还是不回,在或不在。
  曾经笃定无疑的事情,一夜之间竟然成了海市蜃楼。这座熟悉无比的城市,每一物每一景都触痛我的记忆,朋友再多的安慰都敌不过那一颦一笑。这间小小的城堡如今成了冰窖,我感受到了彻骨寒冷但却又不忍离开,时间被凝固,我被冻在里面,挣不开,逃不脱。
  我出现了严重的睡眠困难,我的夜晚支离破碎,很多次在我的睡梦中,感觉到有人轻轻推开门,一只冰凉的手捏住自己的鼻子,当我睁开眼,调皮的笑脸一闪而过,咯咯的笑声随风而散。

  她是刮在黑暗中又消失了的风,她是去了不再回来的风。
  上高中的那会,我喜欢过好几个女生,但也仅仅是喜欢而已。我爸妈是学校老师,有个风吹草动绝瞒不住他们,老师们也与时俱进,千万别小觑了他们的八卦精神。我爸是脾气刚烈的人,我妈是特爱唠的人,有这样的一文一武呵护之下,我的少年时光很纯很白,就算好多次梦到文科班那个喜欢穿白衬衣的女生抱着一本书护在胸口对我用各种羞涩表情窃笑,我也是色大蛋小未付诸行动,最后都是以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姑娘就像浮云一坨坨飘过我的青春岁月。

  失恋对我来说这是第一次,什么事都讲经验,这事也不例外,缺乏经验的我措不及防就被一闷棍砸倒在地,爬起来得半天不说,头晕也得好一阵恢复,我且得伤心一阵,至于会不会脑残,目前还在观察中。
  我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妈妈说快放暑假了,她想来省城看看这个有了媳妇忘了娘的家伙。毕业前夕,我跟我妈说了我谈了女朋友,还给她看了田雨欣的照片,妈妈拿着照片一手扶着老花眼镜歪着脑袋仔细端详,她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说姑娘长得真俊,硬是要我把照片给她留下。
  我鼻子发酸,突然好想家,想妈妈,想爸爸王博文那个倔强的老头,我恨不得立即回到他们身边,这么多年,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想念他们。
  日期:2011-11-13 16:25:43
  王博文坚硬直立的头发已经变得灰白,他的眼神不再带着苛责,变得柔和了,虽然他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是他的话比以前多了,他从冰箱里拿出一支冰啤酒给我,他自己则喝没有冰过的。我第一发现了他们在容颜动作以及性格上开始变得跟以前不同,他们的动作都柔和下来。
  妈妈像是看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犯人一样看着我,说我瘦了下巴变尖了,说我头发长了该理发了,她看着我吃饭喝酒,还给我夹菜,她满脸笑容皱纹更显多了几道。我发觉妈妈比以前矮了一些,看着她微驼着背在炒菜,我眼里泪花闪烁。

  我在家呆了一个星期后,回到省城,妈妈说还是别走了,就在家里找个工作,好姑娘有的是,妈妈什么都愁,就是不愁你找不到一个漂亮媳妇。
  爸爸沉默很久,说孩子他妈,你就让他去吧,年轻人,就该大江大湖闯一闯,我当年就是想闯一闯但是身不由己 ,一辈子只窝在小县城,现在社会不一样了,外面有的是机会。
  爸爸陪着妈妈一同送我去车站,这是第一爸爸给我送行。妈妈边走边跟他叮嘱为人处事的道理。我觉得道理还是那些道理,可世界已然是不同的世界,对与错是与非不再那么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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