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道了句:明天见。他也回我以弯弯的笑眼:明儿见。
九月底,我因为出差要去香港半个月。跟他说了这事,他还饶有兴趣地问我,是不是香港的手表比北京便宜很多啊?我笑着说,越是大牌越便宜吧,毕竟香港免税。你这是要我帮你代购名表的节奏啊!是卡地亚还是香奈儿啊?
他放下卧推杆,捡起地上的手机,从相册里翻给我看一款精致的…女表。然后他blabla说了很多,我一个字也没听清,只是在他停下后,冷冷地回他说,从香港买奢侈品回内地是走私,海关会抓的,带不了。他那期待的小眼神儿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却也没说什么。
我们在香港订的酒店是中环的文华东方。Check in后就在酒店睡了一觉,晚上想去铜锣湾逛逛,顺便吃些港式点心,没想到的士一听是去铜锣湾全都直接踩油门走掉。我只能搭地铁,好在也没几个站。
一进地铁站就明显感到与以前见到的港铁不同,大厅里竟然到处都是拿着盾牌的防暴丨警丨察。上了地铁更是坑爹,从中环出发,途经的金钟、湾仔、铜锣湾、天后站都不停,直奔炮台山。让我想起2012年钓鱼岛事件后,我在深圳坐罗宝线,过了会展中心站后,岗厦、华强路、科学馆、大剧院、老街都不停,以史上最快速度到达国贸站。
我一脸懵逼地出了港铁,看样子只能往回步行两站到铜锣湾了。
一路上的气氛十分诡异,马路两边到处是触目惊心的涂鸦、口号标语,就连斑马线之间也被人漆上一些“不可描述”的文字标记。但作死的心,反而让我更加好奇地朝风暴中心——铜锣湾走去。
那场面真的是长到这么大,第一次被真真切切地震撼到。我完全被吓懵了,躲在路边偷偷拍了个视频发了朋友圈,然后赶紧从另一条较为平静的街道穿过铜锣湾,往中环走去。
大概过了两分钟,微信就收到了一长列的红色消息提醒。第一个竟然是他!他关切地问我没事吧,赶紧回酒店待着,别瞎jb凑热闹!
我立马给他微信拨了个视频通话,也并没有考虑这样是否合适之类的。连他都看出了我满脸的害怕慌乱,一直在跟我说赶紧跑,别傻乎乎地在那送人头。说来也怪,前一秒还觉得自己身处叙利亚战场炮火中心,生死难料,一看到视频里的他,心里瞬间就安定下来。我知道自己肯定没事了。
在香港的那段时间工作很繁忙,期间我还认识了一个山东帅哥。就在我坐过海轮渡去尖沙咀见山东帅哥时,他给我发了几条消息。不知为何,我突然心虚地不敢点开微信,仿佛我打开对话框,他就能在千里之外看穿我干的那些龌龊事似的。
可他又是我的谁呢?我做什么怕他知道干嘛?我真的是莫名其妙。
快回北京前的某天,路过皇后大道一波鞋店,远远地就看到橱窗那双Jordan十分亮眼,我想着他穿肯定巨帅,便进了店,拿了一双44码的。鞋子打完折还不到一千港币,但我知道,喜欢打篮球的他肯定喜欢。
回北京的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拎着球鞋去健身房送给了他。说也奇怪,他平日其实是穿45码的鞋(我记错了码数),但这双44码的他穿着也十分合脚。他开心地蹬着新鞋在玻璃镜前走来走去,我笑着调侃他这双鞋穿着人显高,又给他涨了好几厘米。他却回头瞥了我一眼,告诉我他裸足都191了,并没有很想再长高……
那天晚上健完身后,他非得请我吃夜宵。尽管第二天一早有重要会议,但我连想也没想就欣然接受了他的美意。
日期:2020-06-27 16:02:44
(三)杨国福
已过晚上十点,这时候附近还开门的也就只有杨国福了。
我们进门选了靠护栏的一桌,放下手机帽子包包等物,就一人拿一小盆选食材去了。好久没吃麻辣烫,记得以前在武汉上学时,学校附近的堕落街有很多“串串香”的小摊,卫生堪忧,拥挤嘈杂,但架不住样式多味道好,价格又实惠,我常和同学一起在冬夜里吃上一锅热乎乎的各种肉丸、金针菇以及蟹膏,简直人间美味!
我在选食材时,老忍不住偷偷瞟他高挺的鼻梁侧影,一不小心就装了太多。我故作矫情地跟他说,今天累死累活练了一晚上,吃了这些又立马白瞎。他挑了挑眉说,你对累死累活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就你那锻炼两分钟,玩手机十分钟的劲头,肌肉还没热身呢就熄火了。我白了他一眼,告诉他我那是在处理工作的事。
我坐在桌前,大声告诉远处在拌蘸酱的他,照着他的样,给我也来一份儿,因为我不太会弄那玩意儿。他笑笑地骂我道,请你吃饭还得为你服务,你可真够赚呐!我没回应,只是静静看着身材颀长的他一丝不苟地添加各种作料,倒香油、醋进小碟子,然后端回来,递了一碟给我,说我不爱吃香菜,他在我的那碟里没放。
我以前和他聊吃东西时提过一嘴,不知道为什么,北京的菜馆儿如果不提前说别放,大多都都会添一大把香菜,跟不要钱似的,让人崩溃!他还疑惑,加一把香菜多香啊,为啥你会不喜欢?可这随口说的话没想到他竟记在心上,我忽然有种被宠溺的窃喜,藏在低头瞄到他大口喝汤样子时的偷笑中。
偌大的店里,除了我们外仅有三两桌,稀稀拉拉地分布在各个角落,都是情侣。气氛甚是微妙。
我和他疯狂吐槽我们公司的那位东北大神,动不动就窝在家不来公司,他的活儿全指望我们来干,基本业务都不精通,爱吹牛β,老说那种转眼就被识破的弱智谎。但我最气的还是,他比我早来公司,职位上生生压过我一头!
他也跟我说他们学校里的烦心事。都什么年代了,他们寝室竟然是十人间!人一多,互相间的叨扰就多。比如有的室友半夜打呼声如雷贯耳,有的则定点在夜深人静时“滋滋“磨牙,有人喜欢在大冬天睡觉前把窗户全部打开透气,半夜把床铺靠窗的他生生冻醒,有人会把臭袜子扔水桶里泡着不洗,弄得全寝室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跟他说,我们上学的时候,武汉曾有所高校发生过因一双臭袜子引发的血案。一个学生因为室友臭袜子浸泡一个月不洗,劝了多次无果后,将袜子扔出窗外,他室友恼羞成怒拿出水果刀就捅,后来那学生因抢救无效死了。
他夹了个鱼丸子蘸了蘸酱,一口塞进嘴里,边嚼边告诉我,他有的时候也有这种想法,尤其是冬天门窗紧闭,那味儿在屋里压根儿就散不出去,特火大,想捅人。
我故意说看中了他碗里的蟹膏,看着好好吃的样子。他朝我的碗撇一撇嘴,说你自己碗里也有啊。我赶忙用筷子在碗里扒拉几下,将蟹膏埋入碗底,然后朝他贱笑道,现在没啦!你碗里的蟹膏看着好美味啊,好想吃蟹膏啊,好想……
不等我说完,他用调羹舀了自己碗里两根蟹膏,“扔“进我碗里,一脸嫌弃的样子:瞧你那傻β兮兮的损样儿,吃吧,乖儿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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