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在俞向北没试镜之前。
　　虽然俞向北试镜以后，他们依旧选择了崔文楠，可随着不断拍摄，始终觉得……还是俞向北更适合。
　　崔文楠差点感觉。
　　“怎么了？”温制片声音很轻，带着说不出的复杂。
　　郭导扯出一个笑容“我们放弃俞向北的时候，除了考虑到人气和名气，还有就是觉得或许俞向北只是一场发挥的很好，真正实力不见得稳定到那种程度……”

　　当时决定崔文楠的时候，还是方方面面都分析过的。
　　“我前几天去拿东西，走隔壁过了一趟，正好看见了俞向北在露天场所拍戏，我看了一会……”郭导的声音微微颤，“他的实力确实不是那天展现给我们的，他的实力比展现给我们的，还要强！”
　　或许是因为喜爱那个角色，俞向北吃得很透，也显得很令人震惊。
　　郭导不会忘记那天自己看见的一小段，俞向北扮演的角色握着一把折扇正在和人对打，一袭白衣，动静之间都好看得惊人。
　　而且一整场打斗设计非常完美，动作行云流水，好几个一看就可以截下来的经典镜头。
　　这些全是……俞向北自己完成。
　　这还是他现场看见的效果，不知道在镜头里面，又会经典成什么样子？
　　见过俞向北的沐昭，再见崔文楠的云司上仙，高下立见。
　　一个武侠的主角，比一个仙侠剧的上仙还要仙气飘飘。
　　温制片皱眉“真的那么好？”
　　郭导点头。
　　温制片想到了什么，又把眉头松开，“一部剧要爆火，需要的元素太多，就算俞向北表现很好，也不见得就能撑起整部剧的制作。他们是耽改网剧，就比我们低。”
　　郭导沉默很久，缓缓点头“也许是要播出了，我有点爱东想西想……”
　　“别想了，”温制片拍拍他，笑道“待会儿咱们看看效果，明天继续加快节奏拍摄吧。”
　　说到这个，郭导又皱眉了“崔文楠演技实在堪忧！”
　　“也还好，现在的流量大多都是这样，他还算肯努力听话的，继续磨吧。”
　　郭导叹口气“唉。”
　　八点，《长问仙》播出。
　　十二点，网上更新。
　　俞向北和叶维郁穿着戏份坐在一起等着看，表情……微妙。

　　因为一个女顶流一个男顶流的合作，剧组看起来财大气粗，主题曲就邀请两个非常有名气的歌手合唱。
　　一首歌听完，画面仙气缭绕。
　　还没看见人，弹幕就已经像是疯了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期待！！楠哥加油！！”
　　“哥哥好帅！！”
　　“期待倩倩！倩倩人间第一！”
　　“期待――”
　　“前排围观！”
　　非常热闹。
　　叶维郁看看俞向北，微微抿唇，声音忍不住有几分酸涩“看看人家这粉丝数量，人还没有出来，已经先吹起来了。”

　　俞向北听着好笑“看自己喜欢的人，自然是无论怎么看怎么好。”
　　他以前也有那么一些粉丝，只是一部分已经走了，一部分他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作品……唯有作品可以面对他们。
　　俞向北轻轻吐出一口气“算了，想这些没用，看看他们剧怎么样吧。”
　　叶维郁也收起跑偏的思绪，认真看了起来。
　　李昌平和王制片时不时“路过”，每次路过都要驻足几分钟，眼神一直盯着屏幕，意图不言而喻。
　　五十分钟后，一集结束。
　　叶维郁有些沉默，俞向北也有些沉默。
　　“怎么样？”李昌平忍不住对他们追问。
　　王制片也从手机上抬头，紧紧盯着他们，他们都只是断断续续看了几分钟，只有俞向北和叶维郁是认真看完一集的。

　　叶维郁想了想，说“……好像挺好看，特效做得特别好，人物扮相也好看，滤镜……估摸着是满级加磨皮。”
　　李昌平低垂着脑袋，越发丧气。
　　“但是……我不想继续往下看了，没什么想看的欲望。”叶维郁又说。
　　李昌平眼睛一亮，紧紧盯着他“剧情没拍好？还是有什么其他问题？”
　　“除了注水，好像也没什么……”叶维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无奈地挠头。
　　俞向北摇摇头，客观道“没什么不好，不知道现在的观众们还喜不喜欢这种玛丽苏仙侠傻白甜剧？剧情比较狗血，演员不错，但也没有特别加分，崔文楠扮相好，但不太容易爆了。”
　　他的看法很客观，直接点出问题――
　　没什么不好，但也没什么特别好。
　　李昌平心里有数了。
　　按理来说，年年播那么多剧，他怎么也不会一直盯着一部剧。主要是两个剧组恰好挨在一起拍戏，他们这个小剧组受了隔壁不少气。
　　所以，《一刀封疆》可不会盼着隔壁红起来。
　　他们看了一集就没有看了，而这一集看完，有一个关于长问仙的话题上了头条。
　　长问仙好看
　　点开一看，下面一水的控评和夸赞――
　　“太好看了！”
　　“呜呜呜我喜欢！可惜下一集要明天才播了！”
　　“一天一集，哭起来！！！”
　　“楠楠好帅！我爱哥哥！”

　　“倩倩加油，人间最美。”
　　看到这些评论的时候，俞向北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眼光――
　　真的有这么好看吗？
　　再继续往下翻，翻出控评的区域，观点就比较多样化了――

　　“……我怎么觉得，也就那样。”
　　“一个套路，崔文楠一张冰块脸，人设单薄。”
　　“又是玛丽苏剧，吹了这么久我还以为多好看。”
　　“什么时候能够有部真正的好剧？”
　　这样的言论落在一众“好好看”“好喜欢”“追起来”当中，实在不够显眼。
　　俞向北翻看了一会儿就没有看了，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还是拍好《一刀封疆》，距离他们开播也不久了。
　　李昌平没有说什么，隔壁的数据本来就不可能差，两大流量打头，再普通也会有一个网剧望尘莫及的数据。
　　“开工了开工了，这场夜戏拍完才可以回去休息！”李昌平喊道。
　　他这个人一受刺激，或者是一被打击，就会格外拼命，一定要拼尽全力那种。
　　好巧，俞向北也是。
　　因此，演员各就各位，继续开始拍摄。
　　第二天俞向北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昨晚两点才拍完，他也就刚刚睡了七个小时，管言有规定，非特殊情况，一定要尽量保持七个小时到八个小时的睡眠。

　　他一边接过唐糖准备好的全麦面包，一边往剧组赶。
　　“哥你吃完喝一盒牛奶，我已经给阿姨打过招呼了，待会儿她把衣服拿去给你洗，中午喝冬瓜药汤。我问过李导，今天午饭大概要一点才能吃。”唐糖边走边说。
　　她这个助理，越做越好了，已经不需要管言处处提点。
　　“嗯，辛苦了。”俞向北点点头，话音刚落，就和人相撞。
　　“砰――”

　　俞向北后退一步，抬头，愣住。
　　――真是冤家路窄。
　　“崔文楠？”俞向北挑眉。
　　对方眼下青黑，显然是正准备回酒店。
　　他也没想到会在这儿撞到俞向北，皱眉“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