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踪迹十年心》
第15节

作者: 长亭日落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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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20-08-14 16:23:17
  (45)
  同事丽说,某日在九眼桥某酒吧偶遇青,那天青带着一女孩儿。接着他们在办公室说起那晚,青毫不避讳,聊得各种欢乐。那一刻我的心里有场海啸,可我静静站着,没有任何人知道。想起那句是怎么说的:吃不到的醋最酸,先动情的人最惨。

  转眼,到了春节前的公司团年。安排是先去吃火锅,然后KTV唱歌。吃完火锅我发现青已经醉了。因为我们不同桌,我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当我看到他已经跟老板勾肩搭背,嘴里絮絮叨叨,好像跟老板说了很多。我知道他醉得不轻,但我对他醉酒不以为然,总觉得他再醉也是有五分清醒的,只是后面发生的事情有点出乎我意料。
  去KTV路上,我陪着同事去加油,停车,耽搁了不少时间,进包房的时候,刚好听见青在唱我喜欢的蔡琴的那首《恰似你的温柔》,他用使劲吼的嗓子不合节拍地唱着错乱的音调,我第一感觉是这个人疯掉了,不能忍受有人这么糟蹋我爱豆的歌。
  后来的青,除了继续喝酒,就是胡乱蹦跶,还乱抢话筒,然后歇斯底里地乱唱。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我从来没有见他如此醉过,完全是疯了,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他失态成这样。
  后来我和同事文坐在角落里,文说,我还没有来之前,青就醉醺醺地拉着文问:“金夕呢?金夕呢?”文说:“金夕走了,回家去了。”没过一会儿,青似乎又忘记了刚才的对话,又跑过去一连串地问她:“金夕呢?金夕怎么还没来?金夕到哪儿去了?”我听后苦笑不语,心中想到那句:“愁肠欲断,正是青春半。连理分枝鸾失伴,又是一场离散。”

  在那杯盘狼藉后,我在午夜12点回到家,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青会给我打电话。果然,他的电话进来,他还在回去的出租车上,迫不及待地想和我说话。他问他走了以后我会不会想他,他一口咬定是我抛弃了他,是我不要他!多么可笑!他说他很喜欢我,他爱我,又说我们不合适,我家门槛实在太高……他说了一大堆糊话,大致意思都是我不爱他。我说不过他,也不想再争下去,我知道他此刻有些难过,可我更加难过,他靠着酒精麻痹,而我却清醒无比。凌晨1点半,我狠心地挂断他的电话,解释太累,对于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我筋疲力尽。

  第二天早上我刚走出家门,青打电话来,说昨晚钱包丢了,里面的身份证,钱,银行卡全部丢了。说上午他不来上班了,下午直接来办离职手续。我,懵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昨晚他才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是不是因为一直在给我打电话,下出租车时才丢了钱包……而明早回去的飞机,他是赶不上了。
  下午青来公司办离职手续和工作交接,看起来那么憔悴,像是大病了一场,他说他回不了家了,不停地说,我心疼不已。我知道他去年春节就没有回去,今年有女朋友,是真想回去吧。办完后他就走了,晚上我还是放心不下他,给他打去电话,他说他回忆不起昨晚的任何细节,找遍了能找的地方,想了很多办法,比如补办临时身份证,派出所开证明等等都行不通(大概是因为户口没有在这里),所以这个春节就不回去了。

  我伤感不已,明天还要去上班,可是明天,明天的明天,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虽然知道他会离职,可是没想到这么快,他原本是准备春节后来办手续的。
  日期:2020-08-15 23:32:56
  (46)
  岁月偷走了夕阳,黑白了无常,空心的城市,慌乱了日常。
  我努力告诫自己,没有青的日子,还很长很长。我看向他的办公桌,上面有他用过的笔记本,他市调收集来的资料,他喝水的杯子,都没有带走。
  收拾他的桌子,我翻开他的笔记本,一页一页,都是熟悉的字迹,可是很多页,重复出现着他写下的“何玲”的名字。“何玲”?我细细看着他的笔记,没有记录何玲的其他,只有这个名字,是他爱的女人?我见过他在笔记本上也写过一些我的名字,但是远远没有写这个“何玲”那么多。想到这儿,我的心又沉了下去。青,我爱你,怪我自作多情,你不过寂寞而已,又怎会听到我的伤心和易懂的委屈,毕竟风景也留不住云,我又能够拿什么来留住你……

  接着就过年了。W先生的家人到成都来,见面就给我封了一个大红包,我毫无心理准备,死活不收,退给了W。和W先生,我们见过亲人朋友,在一起做过很多事,只是没有接吻,更亲密的,更没有。都快谈婚论嫁的程度了,还没有接吻过,正常吗?不愿去细想。
  我从心底是很感谢W先生的,是他让我不再孤单,那些曾经我害怕过的节日,是他不再让我害怕,他送我鲜花,给我买礼物,为我做饭,他让我觉得踏实又有依靠,他让我给家人有了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了一个交代。只是,我不知道那算不算爱情,他好像是很在乎我,可是我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他。

  春节后又上班。青的位置空空如也,我的心也空空如也。
  我心神不宁的坐在办公室里,整个上午都在想如何跟青说OVER,甚至没有开QQ,在想好如何说之前,我不想跟他讲话。我心乱如麻地呆坐着,心碎而无言,一想到从此不能再这样相见,我就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整个世界都在坍塌,从离职那天起,他没有只字片言的安慰,好像我就应该为此承受似的。
  我将QQ签名改成了:“失去了不想失去却终于失去他”。后来他找我说话,我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他该是知道我心情的,他该是懂我的签名的。我问春节跟着女朋友回家没,他说去了,女友的妈妈不喜欢他。他以后尽量少去,也懒得去。原来他们的关系,也到见家长了。
  我终于写好了一篇长长的分手信给他。信里有我的付出,我的爱,我的委屈,我的祝福,我想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我知道青是懂文字的人,但是我不能确定他到底能不能认真地读。他很快回复我,只淡淡的几个字:“有何必要写那么伤感呢?”然后说:“我只有上高中时这样写过。”我没有回答,这是否定还是嘲笑?他又说:“不过你比我高中时写得好,呵呵。”如果这也算是评价的话。我知道,他根本没有认真读过,他没有为其中的哪句话触动过,他的心里,应该是没有被感动过。

  人生聚散本是常事,无论怎样,我们总有藏着泪珠撒手的一日。从那以后,我不再盼望青与我联系。一声杜宇春归尽,寂寞帘栊空月痕。从此萧郎是路人!
  我是应该爱W先生的,如果爱情有“应该”的话。
  日期:2020-08-16 23:28:34
  (47)
  没有想到仅仅是在一周后的元宵节,青又给我打来电话。(为什么我要接电话?感觉分手信都白写了。)从深夜11点半到凌晨1点,他和我说着话,他喝酒,醉了,没有话题,我们争吵。他问,为什么现在我们一打电话就会吵架。我说因为你每次说出的话太伤人,我太痛心!青,他不相信我的爱,他一口咬定我爱的不是他,而是一种感觉。他就是想得到我(的身体),做梦都想得到我,他认为得到了我的身体他这份爱情就完整了!荒唐!我以为他会懂我,可是错了,他不光不懂我,他甚至不相信我的爱!他说爱上一个人是非理性的,可是我做出的有些事让他感到我是理智的,所以我不爱他。他自作聪明地教我爱不是获得而是付出,这是他第二次对我说这些,他认为我没有付出!

  我自问,我是不懂爱的女人么?我还不够疯癫么?我没有付出么?他说的,不过是我没有给他身体。在他的逻辑里,爱他,就应该和他上床。所以他千方百计地想要得到我,为了自己所为的“爱情的圆满”。我问:“如果我们做了,那么以后呢?”他答:“以后,以后再说呗。”
  也许这就是所有渣男的逻辑。他如此这般的不珍惜我,却反过来指责是我抛弃了他。爱与不爱,这还是现在的我和他该讨论的话题么?我和他之间,有什么意义?他又有什么资格?
  除了争吵,我们还剩下什么。他清醒的时候从来不找我,每次喝得醉醺醺又跟我胡说八道。爱,这个字,他也只有喝醉了才说。我觉得我和青之间,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吵架了。青觉得他和我之间,什么都有了,只剩下“上床”没有了。所以,“我不乱交”,变成了我不懂爱和付出。我只是非常赞同刘墉教育女儿的那一套:“绝不用身体换取不确定的爱情,只能为确定的爱情解放身体。”那么,他给过我确定的爱情吗?没有!青,他又有什么权利去亵渎别人的真情,又怎么能打着爱情的幌子为所欲为,恣意践踏别人的真心!我不止一次的在心里骂过:“青山羽,你混蛋!我那么好,你那么渣!你究竟哪一点儿配得上我!”

  他依然指责着我的不成熟,那么试问,一个成天沉溺于网游,毫无节制地抽烟酗酒,每月工资存不下一分钱的男人,也算是成熟吗!?我只能安慰着自己:也许W先生这样的人才叫成熟,也许W先生,他才是懂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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