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江湖》
第9节

作者: 五十沧桑云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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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老喜欢下棋?我兄弟顺子就是棋中高手,他在我们那方圆几十里地就没有找到对手。”陆波嘴长,这个时候又把陆顺推了出来。
  “哦,那等下要好好下几盘!”林老爷子一下子来了兴趣,他退休后基本是以棋为伍,在社区里专门成立了个象棋俱乐部,把一些象棋爱好者召集在一起切磋技艺,也聊以打发时间。
  陆顺其实早就注意到林老爷子可能喜欢下棋,从葡萄架下石桌茶几上的石刻棋盘就可以一见端详,只是他不确定林氏父子中谁更好爱好。
  陆顺的棋艺是跟师傅学的,师傅是个中高手,而他也延袭了师傅的棋风和技艺,前几年县里举办“五.四”青年象棋大赛,他一路拼杀就拿得了冠军,所以他的棋艺不要说陆波知道,怕是在县里也有不少人听说过。
  由于林老爷子要下棋,喝酒也就适可而止了。
  棋艺的切磋还是在葡萄架下,这一次连林父也搬了张小板凳坐在旁边观棋,他也是位象棋爱好者,只是棋艺不高,他要看看平日牛B轰轰的老爸会遇上怎样的一位年轻对手。而陆波、林晓薇也围在一旁,交替着帮忙添茶倒水,只有阿华跑去睡午觉了,他说养好精神等会好送陆顺他们回去。
  林老的棋风老辣、刁钻,常常是主动发起进攻,应了“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那句老话,同时也符合其原四野部队“在运动中消灭敌人”的作战精髓。他的隔空炮和连环马配合得极其默契,往往总能遥相呼应,而双“车”的灵活运用则无形中形成合围碾压的态势。

  陆顺的棋路则以沉稳为主,更多时候处于防守状态,偶或抓住对方运动中的疏漏突然出击消灭其有生力量,待对手反应过来了,他又缩回来岿然不动,固我坚守。任是对方百般掠阵、引诱、设伏,他就是不上当。慢慢地,待对手心浮意躁时,瞄准机会断然出击,直至双方力量形成压倒性悬殊之后,才拉开大规模的全面出击围歼。
  葡萄架下,一老一少,一个恍若诸葛计出无穷,一个恰如司马稳若磐石。一时间直杀得难分难解、不分伯仲,让林父在旁边看得大呼过瘾。
  时间过得很快,两盘棋下完,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这个时候阿华早已睡好了午觉坐在林晓薇旁边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陆顺感觉该回去了,就提出来告辞。林老爷子意犹未尽,拉着他要接着下,林父也缠着说吃了晚饭再走。
  陆顺不想麻烦人家太久,坚持要回去,林家见挽留不住也只好放他们离开,不过叮嘱他们有空常过来坐坐。
  日期:2020-02-02 10:51:17
  第0014章:越战英雄
  珠州是因珠江而得名,一条河流将珠州城一分为二,江东的叫“东江区”,江西的唤“西江区”。陆顺到过的石牛镇、顺山镇都属西江区,距离珠江边都还有四、五十里的路程。原来东、西江人员来往靠摆渡,解放后不久建起第一座跨江大桥。八十年代后,随着经济的发展,两岸交流日益频繁,又先后建起了“珠江二桥”、“珠江三桥”。不过还是不能满足两岸的互动,“珠江四桥”、“珠江五桥”仍在在建中。

  东江区地域平阔面积要比西江区大得多,不只是市政府所在地,更是制造业密集的地方。在东岸中段的冷水镇更是工业高度发达、工厂云林密布、人口聚集最多的繁华地。

  冷水镇是珠州第一镇,其成名始于冷水码头。解放前冷水码头就已经形成规模,珠州货物水路运输基本上都是通过冷水码头起运或抵达。近些年经济繁荣,货运运输愈加频繁,政府就将“冷水码头”改造成“冷水港码头”,其规模与解放前不可同日而语,年吞吐量达到千万吨级以上。所以随着形势地发展,大有将东江区撤解,把冷水镇东边的三水、东山、关度等几个镇并入冷水,另设“冷水区”的趋势。

  在冷水镇滨江路一家酒楼里,马伟龙一个人静坐在靠内间一张桌子旁,他在等人。乘着“五.一”放假到东江来找人,希望在这边寻份工作。
  马伟龙真名叫“马本喜”,是鲁省人,1980年18岁那年应征入伍,被分配到侦察连当一名侦察兵。1983年底奉调参加对越自卫还击战,在接近两年的作战中,先后荣获“二等功”、“三等功”各一次。1986年退伍回到老家,本来是可以安排县直机关单位就业的,结果由于没有及时疏通关系,名额被别人顶替了。无奈之下只好与本镇的一位姑娘草草结婚后,便来到南方打工。
  婚后,马本喜育有两个女儿。小女儿出生还没满三个月,村里就逼着老婆要去做结扎手术,这对传统观念比较强的马本喜父母来说自然是不依。村里就以“马本喜是党员必须带头执行计划生育政策”为由,在一天夜里,强行将马本喜的老婆拉去做了结扎手术。
  马本喜听说之后,连夜从珠州赶回老家找村支书理论。在两人争吵时,支书的儿子竟拿着菜刀要砍马本喜,他一怒之后,夺过对方手上的菜刀,切西瓜般把他砍成重伤。
  惹出祸事的马本喜连夜又潜出珠州,不过不敢再回原来上班的工厂,只得办了个假身份证,易名为“马伟龙”想再找份安身立命的工作。不想工作没找到,却在长丰管理区晃悠时,被治安队给逮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在转押时只能选择脱逃。
  马伟龙坐在那里心里是百感交集,想想自己曾经一位战斗英雄,而今流落得像个逃犯似的。他真的有点后悔当初不该听父母的话轻易退伍回家,如果现在还留在部队里,不说提干,至少可以转为志愿兵。部队里大家象兄弟般相处,甘苦同当、荣辱以共,哪象社会这般复杂,充满了尔虞我诈。他有些恨县人事局那帮贪官,要不是把自己的就业名额给取消,何至于混成这般光景。对于怒砍村支书儿子,他一点也不后悔,只恨没砍死那小子,要是在战场上,非得把他大卸八块。

  想到这里,马伟龙又忆起对越战场上那战火纷飞的岁月。部队在调往中越边界不到一个月时,侦察连就接到第一次侦察任务。任务是要侦察连摸清越方一处叫“卡沟”的小镇的实际兵力部署和具体地形地貌,为后期实施精准炮击提供可行性数据。执行任务的是马伟龙所在的侦察排。当夜摸进去的时候,路上就有三位战友中了敌人的地雷倒在了血泊之中;待进入卡沟小镇又与敌人打了个遭遇战,最激烈时自己以一对五,最终虽全歼了对手,但左臂也被刺刀洞穿。一战下来,一个排的人,生还的不过九人。

  马伟龙陷入对往事的追忆,完全没注意到酒楼进进去去的客人,以及进来的几个流子。这几个流子腰圆膀阔,看似一身的肌肉,进来后跟酒楼坐台的招呼也不打,直接拥着手拿砖头“大哥大”、脖上挂根筷子粗的金项链的“天哥”去了马伟龙身后那间最大的包间。然后就见酒楼的服务员小心翼翼地拿着菜单跟了进去。
  酒楼的隔间都是玻璃制的,透过玻璃也能看到服务员卑躬屈膝的样子。

  “几位爷,今天吃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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