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沈天泽合资料本，笑着回应道：“你没有字据，人家摊主又没到期，你让我怎么协商啊？再说了，35号摊在市场心，那是黄金位置，你是要租，那也得排队啊！”
　　“排不排队的，那不是你说的算吗？！”曹猛摸着脑袋，歪脖回了一句：“我跟以前管理处的老张是朋友，你行个方便，回头我给你杀头活猪送去！”
　　“哥们，这市场虽然我在管着，但背后也是有老板的，所以我也不能想咋干咋干！那个35号摊确实有人，你要真想组，我给你挂个号，等腾出来我再找你！”沈天泽直接婉拒。
　　“这么破大点事儿，还扯什么老板啊！”曹猛扭头冲地吐了口痰，伸手从怀里掏出两沓子纸，直接铺平了摆在了沈天泽面前说道：“你看我这个身份，政府都帮助我，你们差啥呢？！给个方便呗，我是真不容易！”
　　沈天泽闻声看了一眼桌的两张纸，一张是曹猛伤害致死的判决，一张是派出所开的劳改人员证明。
　　“……35号摊现在租多少钱，我每个月再给你加一百，行不行？”曹猛眯着眼睛再次笑着问道。
　　“哎呀哥们，你是杀人犯呐？”二胖子背着手，抻脖看着桌判决，冷笑着，极其阴损的念道：“呵呵，第七被告曹猛……哎呀呀，一共七个人，你咋整个最后一被告呢？咋地？前面六个都拿刀捅了，你最后往被害人身吐了口痰呗？”
　　“刷！”
　　曹猛闻声，梗着脖子站了起来。
　　市区，某高档住宅小区内。
　　“晚又出去啊？”九哥回头冲着姑娘问了一句。

　　“恩，我去找师大的高同学玩一会，溜溜弯回来。”妮妮笑面如花，伸出小手说道：“嘿嘿，您给点赏钱呗！”
　　“……要钱的时候态度端正！”
　　“我现在学，也不挣钱，吃人家的嘴短呗！”
　　“钱包里呢，自己拿吧！”九哥摆了摆手。
　　“爷们！！”妮妮竖起大拇指，一溜烟的奔着门口处跑去。
　　“玩一会早点回来，听见没！”

　　“知道了！”妮妮财迷似的拿起九哥钱包，低头点了起来。
　　H市，宾县县里。
　　诺诺站在街道，左臂挎着一皮包，低头看着手表，黛眉紧皱。
　　二十分钟后，牛仔裤兜里的传呼机泛起滴滴声，她急忙低头扫了一眼，只见汉显屏幕写道：“我到了，你一个人过来，别打电话！”

　　“呼！”
　　诺诺喘息一声，伸出纤细的手臂拦了一辆出租车。
　　办公室内。
　　二胖嘲讽了曹猛一句后，俩人相对而视，立马有点要动手的意思。
　　“你他妈损谁呢？”
　　“怎么的，你也要一口痰给我砸死呗？”
　　“那试试呗！”
　　二人互整了两句后，曹猛抬胳膊要动手，而二胖也抄起了烟灰缸。
　　“咣当！”
　　在这时，里屋门被打开，蒋光楠迈着大步走出来，伸手直接拽了曹猛一把：“干什么啊？”
　　话音落，曹猛回头问道：“你谁啊？”
　　“我叫蒋光楠，是这儿副经理，怎么了？”
　　“……！”曹猛在听见蒋光楠仨字之后，略微愣了一下。
　　“你把烟灰缸放下，咱有事儿说事儿！”蒋光楠又冲二胖招呼了一句。
　　沈天泽眯眼看着三人，没有吭声。
　　“我在屋里听见外面骂骂咧咧的，到底咋了？”蒋光楠冲曹猛问了一句。
　　“之前管理处的人答应我，说要把35号摊给我干。这都过去半年多了，我寻思过来问问咋回事儿，但这个B养的张嘴损我！”曹猛面对蒋光楠，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但也仅仅是稍微。
　　“你骂谁呢？！”二胖棱着眼珠子问道。
　　“行了！”沈天泽站起身，皱眉冲曹猛说了一句：“一个摊位的事儿，咱犯不玩命！但市场有市场的规矩，你也别为难我们！这样吧，回头我先给之前管理处的老张打个电话，看他怎么说，然后我再给你信儿，行不行？！”
　　“你们这些人，全靠着我们交租才能有钱儿花，哪有他妈的来拿话整人的！”曹猛双眼依旧盯着二胖：“你还瞅什么？啥意思，我他妈养活……！”
　　“行了，行了，别吵吵了！”蒋光楠伸手拽着曹猛，直接将他拉出了门外。
　　“哎呀我艹，这傻B气死我了。”二胖子确实气的脑袋嗡嗡直响：“我觉得，我够没素质的了，但没想到第一天开张碰见个爹！”
　　“人家是杀人犯，你少说两句吧。别回头人家喝点酒，直接给你送到生命的终点了，呵呵！”沈天泽笑着劝了一句。
　　“去他妈的杀人犯！唬谁啊？”二胖子不屑的回应道：“再JB嗮脸，我回家取枪给他崩猪肉案子！”
　　“呵呵，行了，行了！”沈天泽给二胖倒了杯水。
　　几分钟后，蒋光楠叼着烟从外面走了回来，而沈天泽则是抬头问道：“他咋说了？”
　　“能咋说？跟我墨迹两句呗！”蒋光楠体态放松的回应道：“唉，哪个市场都有这样的人，咱时间长了适应了！”
　　“刚才你出来，我以为你要动手呢。”沈天泽刚才心里确实有些意外蒋光楠的表现。
　　蒋光楠闻声愣了一下，随即应道：“好不容易才整个买卖干，能消停点，还是消停点吧！”
　　这一句话，道出了此刻蒋光楠的真实心态。由于他家庭条件贫困，自身又没有一份稳定的收入，所以他特别珍惜九哥给的这次机会，任何人都想干好，干出成绩！
　　“这傻货要跟咱继续拿35号摊咋整？”二胖调整情绪后问了一句。
　　“我先给之前管理处的老张打个电话吧，问问他啥情况。”沈天泽想了一下应道。
　　“行，那你们闲谈，我继续跟二姐说一下工作的事儿。这两天咱们得整出一个新的市场条例，到时候开会让她去！”蒋光楠点了点头。

　　“恩，你去吧！”
　　“好，你俩忙着昂！”
　　话音落，蒋光楠迈步再次走进了里屋，而沈天泽低头从办公桌里拿出电话本，找到老张的电话后拨了过去。
　　“喂？你好哪位！”
　　“哎，张经理，我是师大夜市儿管理处的小沈，你还记得吗？咱们对接过账目！”沈天泽言语很客气的问道。
　　“啊，我知道你，怎么了，小沈？”老张笑着回了一句。

　　“呵呵，我想跟您打听个事儿，你看你现在方便吗？”
　　“没事儿，你说吧！”
　　“是这样哈！”沈天泽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声询问道：“咱们市场这块有个叫曹猛的，您知道吗？”
　　“知道啊，呵呵，咋了，他又管理处要35号摊去了？”老张笑呵呵的反问了一句。
　　“对啊，他跟我说，是您答应的他，来这儿一顿闹，都快愁死我了！”沈天泽点了点头。
　　“你别听他扯淡。曹猛过年的时候给我往家里送了一头整猪，说啥要承包这个摊子。但这个摊早有人了，人家都快在这儿干五六年了，我能说给撵走撵走吗？所以我根本没答应过他。”老张简单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继续提醒道：“我跟你说昂，小沈！这个曹猛是个刺儿头，他家亲兄弟姐妹七个，还有一大帮堂哥，表弟之类的在市场卖货！所以他们只要有一家挨欺负了，那分分钟能钻出来二十多个亲戚。别说男的了，女的都敢拿刀砍，特别生性……而且这个曹猛以前还因为伤害致死进去过，兜里长年揣着一把大卡簧，整个市场里，压根没有人敢惹他们……你才刚来市场，有些情况你不知道……你看见市场最东边的那几个摊子了吗？那都他们家的，而且还都是非法的……因为他们卡在边，根本不在市场管理范围内，所以你也没法管他们要钱，但人家却能借市场的光卖货。按理说这事儿城管应该管……但我当初找了他们几回也没啥用，这帮人看见曹猛也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