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的悲歌,属于那个年代的碑铭……》
第22节

作者: 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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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玉杰听后,点了两下头说:“嗯,这事,你情我愿,就跟嫖是一个道理。更何况,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邹玉杰这话虽然说的很平淡,但是,听得出来,是带着不满。
  但尽管邹玉杰这个比方打的不是那么合适,可道理却是没错。
  一个愿意找,另一个愿意接,两方一拍即合,剩下的就看要账人的本事了,这,本无可厚非。
  这也应了后来广告的那句话,“没有中间商赚差价”,而这个中间商,恰恰就是邹玉杰。
  在邹玉杰的眼里,大闯翅膀硬了,这活接了,有没有他邹玉杰都是一样,所以,即便是邹玉杰有诸多不满,但却没有什么好指责的。
  大闯知道,留在这里多说无益,与其和这个曾经的大哥说一些无关重要的客套话,倒不如现在就走。
  “杰哥,快过年了,桌上的两盒糕点,是给你买的。没啥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大闯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不吃甜的。”杰哥在大闯的身后,硬梆梆的说出了这一句。
  刚刚转过身的大闯,停滞了一下,随后说:“给孩子吃。”说完,就不再回头,直接拽开门走了出去。
  大闯知道,这扇门关上后,以后也许就再也不会迈进来了,在门口停留了一下后,他关上门,快步走下了楼梯。
  与此同时,屋内传出来“咣当”一声。
  夜里十一点多,大闯坐在欣欣发廊柜台前的一张凳子上,屋里头还有着两个正在烫头的女人,这也是欣欣发廊今晚最后的两名客人了。
  坐在柜台后的发廊老板叫小飞,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南方小伙,一头黄色的卷发,穿着件黑色亮闪闪的夹克,一看就是石油提炼出来的那种料子。

  此时,他正和正在等着马小慧下班的大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大闯,我有个朋友,是卖药的,你不是认识挺多社会上的人吗,你要是能帮我在舞厅、慢摇吧什么的地方放点药卖,我到时候赚了钱给你提成。”说着话,小飞递给了大闯一根红云。
  “扯几把淡,这事儿别找我。”大闯接过烟后,自己点上了。
  “你看,我这跟你说正事了,你说,你要是赚了钱混好了,小慧跟着你,不也能过上好日子吗。”小飞看起来还挺为人着想的说。
  “别说没用的,我都跟你说了,那玩应,我绝对不沾。”大闯一口回绝了小飞。
  “你怎么想不开捏,我跟你说……”
  还没等小飞说完,大闯攥着烟头,冲小飞说:”来,继续说,看我怎么给你嘴上烫个北斗七星的!”
  小飞身子往后一躲,说了句:“你看你真没劲,得,我不说了行吧。”
  正在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样子的小子,头发凌乱,脸上带着血,一进来,就神色慌张地冲着里面的厕所跑了过去,随着一道关门声后,跟着就听见“嘎”一声,从里面把厕所门插上了。
  “我草,这特么什么情况,把这当公共厕所了?”小飞挺来气的说道。

  大闯没有说话,只是俩眼看着门外,他知道,很快还会进来人的。
  没过一分钟,就看到玻璃门外,四五个攥着镐把、钢管的十七八岁小年轻跑到了门口。
  “人呢,刚才还看见往这边跑了?”
  “你仨去那边追,我进去看看!”就见一个杀马特头型染着红毛,穿件深蓝色耐克棉服的青年,冲身边的几人喊完后,带着一个小年轻朝发廊大门走过来了。
  大门被推开后,那个染着红毛的青年就冲柜台后坐着的小飞问道:“哎,刚看没看见有个这么高的小子跑过来?”说着话,还用手比划着高度。

  “我草,乍一看还以为尼玛雷震子来了!”大闯瞅着红毛小声嘀咕了句。
  小飞对进来这小子的态度觉得挺反感,但他明显也不想得罪他们这样的生瓜蛋子,就摇了下头说:“没看到。”
  小飞回答完后,那个红毛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直往里边瞅,另外一个小子还要往里边走。
  但此时,大闯说话了:“我说,你跟谁哎哎的啊,笤树疙瘩还有个名字了,家大人怎么教育的!”
  大闯的话说完后,红毛立马瞪着眼珠子,用钢管指着大闯说:“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
  大闯一笑,问道:“谁呀?”
  “后街你五哥!”
  大闯听到眼前这个红毛自报家名之后,就笑了,笑得挺灿烂。
  后街五哥?在后街这一片,倒是有两拨混子团伙,但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是叫五哥的,更没有人敢跟大闯这样直接叫号的。很显然,进来这个红毛就是地道的小生瓜蛋子,挺生。
  生瓜蛋子有几个显着的特征,一般来说,就是见谁都不含糊,再一个就是这样刚窜起来的小子,手上都没个分寸,往往打起架来,不是很快就一哄而散的,就是不知深浅扎死个人的,这种例子已经屡见不鲜了。
  所以,有时候一些已经在社会上混出些名气的混子,也不会去招惹这样的生瓜蛋子,因为他们知道,这样的小子,手上没有深浅,即便打赢了他们,也没多露脸,要是打输了,那以后也没法混了!而且要是让这样的小子再给扎上一刀的话,就更不值了。而这帮生瓜蛋子却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一旦得手,还会借由扎了谁谁,而成为了日后炫耀的资本。
  其实,大闯就是个例子,但大闯却不是头脑一热之下扎了林继涛的,而且,大闯也不是生瓜蛋子,跟着杰哥手底下混了三年多,社会经验和阅历也都不是这帮天天泡网吧打游戏的小年轻们能比的。

  所以,大闯不管这些,他现在虽然有点名气,但在社会上段位并不高,他不怕欺负小孩,因为在那些老社会人眼里,他跟小孩也没太大区别。孙悟空能耐再大,也是个弼马温,就这意思。
  “哦,五哥是吧?看意思,后街这片挺玩儿的开呗?”大闯眯着眼,问红毛说。
  “你搭理他们干嘛啊,让他们走了不就得了。”这时候,小飞还小声对大闯嘀咕道。
  与此同时,红毛身边那个小子,语气挺冲的朝大闯喊道。“别JB废话,要知道错了,就赶紧跟五哥道个歉,就冲你刚才说的那话,都够我们一顿镐把给你腿打折的,知道不!”

  “呦,是挺牛逼的哈。”大闯说着,站起身,冲红毛一招手:“我说五哥,来,我不知道咋JB跟你道歉,你教给教给我?”
  “我看你是作死!”红毛大喊着,抬起钢管就朝着大闯抡过去。
  “大闯!”与此同时,正在为客人做头发的马小慧看到这一幕,惊得大喊了一声。
  红毛听到了马小慧的喊声,举着钢管愣了一下,但还是冲过去朝着大闯抡头砸了下去。
  大闯身子向旁一闪的同时,迅速抓住了红毛攥着钢管的手腕子。
  跟着,大闯手使劲一捏,疼得红毛“哎呦”叫了一声,一张手松开了钢管。
  “五哥!”与此同时,另一小子也要上前。
  但刚冲到大闯跟前,手中钢管还没等下落,就被大闯抬起一脚,直接踹到他肚子上,那小子跟着往后倒了几步,趔趄着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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