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
第57节

作者: 吕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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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都知道是同班同学了,那么就不能够像对待可疑人士一样对待她。说不定,人家找我有什么正事呢?
  我讪笑的问她:“杨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嗯,不对,你是在这里等我吗?”问完我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万一是我想多了,她只是刚好来到这里怎么办。
  “我认识,死掉的那个人,”杨子媛眼神却却的看着我,她的声音也很小,几乎听不清楚她说的什么。
  “你是说,那个无头女尸吗?”我问她,吃惊的看着她。杨子媛点点头,不过没有明说,她只留下一句话:“明天晚上八点,你到北校区的操场等我。你记住了,只要你一个人来,否则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特地看着楚亦然,就像在提醒我不要和楚亦然一起。原本楚亦然还很平静,看到这个场面,对着杨子媛离开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说:“说得好像谁稀罕见她一样,整个人都阴阳怪气的。”
  “我稀罕呀,”我说,虽然扬子媛奇奇怪怪的,也不一定能够告诉我什么,可是我一点儿线索都不能够放过。楚亦然问我:“灼灼,你真的打算一个人见她吗?”
  “要不然能够怎么办?”我反问。
  “会有危险呀!”楚亦然十分笃定,估计是之前的事情把她吓得有阴影了。

  我说:“杨子媛那么瘦小,能有什么危险呢?再说了,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我可是林家传人呀。”
  在我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好几双眼睛都在暗处看着我。其中包括杨子媛,也有我以为已经离开的宋之初。
  画面回到了我和白迟面对面坐着的饭桌,他听完了我说的话,没有表示拒绝,可是也没有表示接受。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的,我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的改变了。吃完饭,我收拾好换洗衣服先洗澡,把脏的衣服丢到了脏衣桶里,只把贴身的衣服拿出来。毕竟是男女混住,我的衣服都交给白迟也不好,只有贴身的衣服我是自己处理干净的。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白天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无头女尸的身份,还有宋之初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里,还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去打工。
  他缺这个钱吗?当然是不缺的。堂堂将军鬼王,是怎么样的存在?我不太了解现在他们的结构,但是地位绝对不会亚于他的名号。
  他们聚集在一起,形成了类似古代的朝廷的组织。只不过谁都想成为真正的鬼王,但是无论是谁的实力都不足以支撑自己,打败其他的野心者。

  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频频发生,很难不让人联想在一起。如果有鬼魂为了争夺真正的鬼王的位置,想办法搬出古代的凶器,那么不说整个国家,至少整个城市都会混乱,也许真的会变成一座独立于人间的“鬼城”。
  想着这些事情,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还是夏天,我打开空调,才发现窗户都没有关上。我走到窗子旁边,忍不住偷偷的伸出脑袋,看了一眼隔壁的窗户。
  宋之初坐在他的阳台上,换上了宽松的家居服,一看就觉得很舒适,手里拿着一只萧,抬头看着月亮。今晚上的月亮很圆,把大地照得亮堂堂的,不需要开路灯都可以看到绿化树。
  不过,相反的就是没有星星。也不记得谁告诉过我,有月亮的晚上不会有星星,同样有星星的夜空也不会出现月亮。后来我特地查了资料,并不是星月不能够同时出现,而是有月亮的晚上,星星很黯淡。
  就像爱情,如果你的心里有了一个人,你把他当做你的月亮,那么其他的人,就算再光芒四射,再怎么优秀,你都看不到了。只能够看到你的月亮。
  那么,宋之初,你的月亮是不是李奈滢呢?只要有她在,你总是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只顾着保护她。那时候的我嫉妒极了,甚至于心里有一个邪恶的声音在喊“消失吧,消失吧”。不过只是一瞬间,我就克制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她是你爱的人,她消失了,你也会跟着一起走吧。
  我看着宋之初,心里不是滋味,想着这些五味陈杂的事情。他突然扭头,可能是发现我在偷看了,我赶紧弯腰蹲下,用窗帘把我自己盖住。

  我听到他吹,箫的声音传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但是觉得莫名其妙的熟悉。夜里,箫声散落在小区里,我担心会有住户投诉他,不过很悦耳,大家好像都在他的箫声里睡着了。
  “早点睡吧,别想太多了,”白迟敲门,只是为了提醒我,留下这样的话就走了。
  我回到床上,看着手机,却觉得手机没有意思了。
  我手机里还保存着宋之初的电话,是在他搬到隔壁之后,第一次从李奈滢手下救了我之后,我用他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存下来的号码。
  安康医院的事情之后,我想过要和他断绝联系,把电话号码都删了。可是想一想,也可能是我拥有的为数不多的属于他的东西,就不舍得删掉了。原来他给我的那包红豆,也不知道在回来的路上塞到那件衣服的口袋里,找了很久没有找出来。

  有的时候,我们不得不赞叹命运的魔力。总是充满了巧合,偶然,把我们推向一个未知也无法想象的方向。宋之初的出现,就是一个偶然,可是让我一直惦记着。我没有办法开口告诉身边的人,因为我对他的感情是世俗不允许的,更加重要的是他也许并不喜欢我。
  在这样的情绪下,我竟然睡着了。
  学校的操场很多,其中集中在新的校区东校区。杨子媛说的北校区操场,其实就是一个老旧的,上个世纪建校遗留下来的土操场,一旦有学生跑步或者做运动,尘土漫天飞舞,吸到肺里呛得人不停的咳嗽。在土操场的旁边,还有几个围着未来的排球场,一个掷铁饼者的雕像,在月光之下看去,就像古代的牢笼,困住了人,都在无谓的挣扎。
  我如约来到了操场,月光撒在操场上,不远处的铁丝网反光,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双双眼睛排列整齐的看着我,让人心里发慌。
  阴风阵阵,天气渐渐的转冷,我穿的短袖和短裤觉得有点冷了。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为什么她还不来?我记得学生宿舍的门禁是十点半,她是不打算回宿舍了吗?
  我又等了一会,先闻到了一股劣质又浓烈的酒味,四处张望,以为是哪里来的醉汉,路过这个没有人来的操场,不料我看到了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一个女人。她也看到我了,走过来对我说:“久等了。”
  这张脸还是杨子媛的脸,不过头发弄成一次性的卷发,眼睛周围涂着红色系的眼影,嘴唇也红红的充满诱惑力,裙子贴身把她不错的身材完全显示出来。加上她身上的酒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酒吧里的陪酒女。
  这和她昨天白天在学校里见到我的样子,差别太大了,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害羞的小姑娘,摇身一变变成了社会姐,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杨子媛很直接的告诉我:“这是我的简直,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能赚钱,能让我变好看。”
  “你本来就很不错呀。”我回忆她的脸,虽然很平淡,但是的确是一张清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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