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红色筒子楼》
第23节

作者: 迷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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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帮了别人还让别人那么讨厌!恐怖姓赵的是外星人!
  看着妈妈再度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花若玲走出病房,一眼就看到了在走廊尽头背着身子吸烟的爸爸。花若玲有些惊讶,因为她从没见过爸爸抽烟的。确实爸爸抽烟的手很别扭,另一只手怎么放也好像放不好。对待走廊上的病人的白眼,他丝毫不理会,只是专注着吸烟。
  专注得连花若玲走到他面前都不知道,花若玲爸爸刚抬眼看见花若玲,赶紧想收起烟,但为时已晚,只得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表情僵硬着。
  “爸,你偷吃,被逮到了,罚款五十!”花若玲调皮地笑了笑。小时候因为超爱吃糖,爸妈担心花若玲长蛀牙,于是就给花若玲立下规定,“如不经爸妈同意偷吃糖,罚款五块零花钱!”
  那个时候,五块零花钱可以买五分钱一个的糖果一百个了。出于极不愿接受的心理,花若玲闹了很久,最后爸爸做出让步,如果他抽烟被逮到了,罚款五十给花若玲买糖吃!

  开出如此丰厚诱人的条件,花若玲当然以为占到了天大的便宜,总是眼巴巴地望着逮到爸爸抽烟之后就有五百个糖果的日子。可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长大后,戒了爱吃糖的习惯后才清楚爸爸是从不抽烟的!
  花若玲调皮地接过爸爸手里的烟按灭了丢在垃圾桶里,如果这场面回到十年前,花若玲会炫耀很久很久的吧?因为那时候满脑子满心都是糖果!
  “馨儿,你长大了……”花若玲爸爸在嘴角无奈的笑容下长长地叹了口气,“爸爸……老了!你妈……更老了!”
  爸爸故意把话拖得很长,带着哽咽,让花若玲喉咙里扎着刺一样难受。为什么爸爸今天说话那么古怪,情绪那么消极呢?
  “是啊,我长大了!但爸妈一点都不老,还和十年前一样年轻呢!”花若玲尽量轻松欢快地笑着,想让爸爸开心点,可惜很奇怪的是花若玲爸爸今天像是特别忧郁一般。
  “女儿都长大了,爸妈能不老的吗?”花若玲爸爸苦笑着,“你妈还老疯了呢!”
  “爸爸……”
  “花若玲,你听爸爸说!”花若玲爸爸很快截住花若玲的话,不让她有机会为妻子开脱说情一样,“爸爸想说的是:我觉得你妈和我们在一起……不合适!”
  不……合适?花若玲一时真没办法反应过来爸爸的意思,也希望是自己听错了,不想知道是什么意思!
  爸爸看向她的眼神闪烁浑浊,好像在刻意逃避什么!
  “爸爸只是说如果你妈这么一直疯下去,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花若玲把眼睛放在窗外很远的地方,他突然感觉脖子僵硬寒凉,不算很明显地拉紧了领口,将他脖子上一道道乌青的手指印缩在衣领里,表情严肃而忧虑。
  他一直都记得早上他因为花若玲妈妈疯疯癫癫而愤怒地摔门而出后,有一阵很阴凉的风截住了他的去路。
  明明站在他眼前的人却突然消失,连同其他也存在他眼睛范围内的人一起消失。花若玲爸爸紧皱起眉头,他想离开,可是却丝毫动弹不得。跟妻子描述情形一样,丝毫不能动。站在他前面的那个人分明已经不见了,但却好像还在死拽着他的胳膊讨债一样。
  我要离开这里!乌云密布的天空就徘徊在租借大楼的楼顶,花磊这么告诫着自己要离开,突然感觉有东西死死地缠着他的脖子,想要他的命一样。花磊拼命第用快要僵硬的手去扯着,但除了空气空中什么也没有,快要窒息的绝望让他费力地抓着自己的脖子。
  就在这时,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劈开了头顶的一片片乌云,瞬间有阳光倾泻下来,给了自己力量一般,他突然便能动了。
  那个人也还在他面前,和先前一样的行人都开始存在并活动了,但身影似乎都很疲倦,路走得很慢。
  那人上前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虽然那人的脸色也一样的不好看,但对付他那股劲还是有的。花磊以为自己还是得遭殃了,谁知这时身后有人说道:“要下雹子了,该回家的回家,有衣服就收衣服,没衣服收的回家关门!”
  是个年轻人,个子很高很瘦,他把手里的东西在那人面前轻轻一晃,那人便悻悻地松开花磊的衣领,还很和气地冲刚来的笑笑:“做人得直着点,是吧,丨警丨察先生?”
  说完话后那人就很快走开了,只留下脸色难看的花磊在丨警丨察先生面前。花磊心里一阵虚:怎么会遇上丨警丨察呢?丨警丨察先生不会问什么吧?不过不管他问什么,我都是不会说的!
  “大叔,你家住这儿啊?”年轻丨警丨察一直看着红筒子楼房问。
  “哎!”花若玲爸爸一直低垂着头声音沉闷。

  “住几楼?”年轻丨警丨察眯着眼看向他的脖颈,眸光深邃。
  花若玲爸爸察觉到了,慌乱地拉了拉衣领:“五楼!”他想他此刻的脖子一定很难看,他刚才遇见的事情实在太邪门了!
  “我想上去看看,不知道一路吗?”年轻丨警丨察斜眼看了一下花磊,花磊也在这时刚好抬起头来,慌张地赶忙躲开,“不不……不,我还得去上班呢!”
  花若玲爸爸虽然话说得很急,话一说完,没等丨警丨察先生反映,他就匆忙跑开了。他今天休假本不用去上班的,但他还是一步不歇地走到了公司门口,站在门口喘息半天才离开。
  难道花若玲妈妈说得是真的?难道世界上真的存在着那些邪门的东西?花磊一想起家门口发生的事情就起了一身汗,刚才如果不是打了个闪电,他也许就死了!
  不知是因为他太累了,还是确有其事,花若玲爸爸眼中的一个个路过的行人都是满脸倦意,好像很久很久没休息一样。
  对了,如果花若玲她妈真的撞上那邪门的东西,那她们母女呆在家里岂不是很危险吗?花若玲爸爸突然惊跳起来,飞一般地往家里跑!
  刚到楼下,他就看到了惊讶的一幕!
  有个很眼熟的身影背着妻子宁芳急匆匆地跑去拦车!
  那不是年轻的丨警丨察先生吗?花磊呆在原地神情讶然,等他反应过来时追过去,车子已经开走了!
  花若玲她妈这是怎么啦?丨警丨察先生要带她去哪里啊?花磊焦急惶恐着张望着,这时身后传来急急的脚步声:“爸爸……爸爸你在这里啊?你有没有看见妈妈啊……”是刚才五楼坠下来气喘吁吁的花若玲。
  “你妈她怎么啦?家里出啥事了吗?”花磊脑海中浮现出先前在大楼底下遇到的诡异事件,心里像疯长的野草一样,“你妈妈到底怎么啦?”其实就在他脱困的时候,他就该回去看花若玲母女是否安恙才是的!他恐惧地离开了,把妻女丢在危险之中。

  “妈妈她没事……只是晕过去了!有个人说帮我送妈妈去医院,可是他走得太快了,我跟出来他就不见了!”花若玲的表情是不知该喜还是忧,有人帮助是好事,可是这样的帮助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花若玲和爸爸在楼下等着那位“好心人”回来,花若玲爸爸因为先前的遭遇一直都坐立不安,远远地站在一棵大树下。秋天的太阳不大,但他给人的感觉却是在乘凉,而其实他心里总觉得大树能给他带来安全感!花若玲因为一直担心妈妈,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爸爸的反常!直到临近中午时分等待的那个人才出现在他们面前:“两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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