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他看来,秦风若是想杀他,跟宰一只鸡没有任何区别!
在这样一种情形下,他只能求饶了。
“现在求饶,你不觉得晚了么?”
秦风冷声打断,加大脚上的力度,蒙彪的嘴角顿时破裂了,鲜血溢出,滴落在地砖上。
“怎……怎么办?”
蒙彪心急如焚,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选择玩火!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后悔之余,蒙彪的余光看到了惊恐不安的梁博,心中当下一动,再次蠕动喉结,含糊不清地说道:“朋……朋友,我只是一把杀人的刀,想杀你的人是梁博和那个黄家伟!如果你放了我,我可以帮你宰了他们!”
再次听到蒙彪的话,黄家伟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彪……彪哥,你……”
梁博虽然心理素质好一些,但也彻底吓瘫在了地上,满脸惊骇地看着蒙彪。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蒙彪为了活命,竟然选择对他和黄家伟动手!
不光是他,开车大汉也没有想到!
虽然蒙彪没有提及他,但他也是吓得趴在地上,身子一个劲地打哆嗦,冷汗完全浸透了他的衬衣。
“你不是说他只是打断我一条腿么?”秦风冷声问道。
“嗯,是打断一条腿……我……我帮您打断他们的腿!”
蒙彪闻言,心中一动,连忙顺着秦风的话说道。
为了活命,他可以冒着要被追杀的风险杀了梁博和黄家伟。
但那是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如果能活命,又不杀人,他自然乐意。
毕竟,如果他杀了梁博和黄家伟二人,不但要承受梁世豪的报复,还要面临警方的通缉!
话音落下,蒙彪见秦风没有反对,生怕秦风反悔,便深吸一口气,然后强忍着右手手腕传来的剧痛,缓缓捡起了地上的手枪,首先对准了梁博的膝盖。
“不……不要……彪……彪哥……不要啊……”
看到这一幕,梁博如梦惊醒,失声尖叫了起来。
下一刻,梁博的尖叫声被经过消音的枪声打断。
一颗子丨弹丨准确无比地击中了的梁博的膝盖,鲜血飚射而出。
梁博撕心裂肺地哀嚎,像是疯了一般,用手捂住膝盖,试图挪动身体,同时嘶声哀嚎,满是恐惧地看着秦风,仿佛在祈求秦风放过他。
这一刻,他忘记了曾经对蒙彪下达命令时,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和狂妄!
这一刻,他也忘记了,就在不久前,他对黄家伟说出这句话时,是多么的霸气。
这一刻,他的身体里充斥着疼痛,心里充斥着恐惧!
枪声再次响起。
蒙彪扣动扳机,击中了梁博另一条腿的膝盖。
不得不说,蒙彪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知道仅仅打断梁博一条腿,恐怕不能让秦风满意。
梁博浑身一阵急促颤抖,尔后直接晕了过去,不知是疼得,还是吓得。
“枪法不错。”
看到这一幕,秦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仁慈,而是像一个局外人,在看戏。
蒙彪面色难看地调转枪口,对准黄家伟的膝盖。
“不……不要……不要啊……”
原本,黄家伟之前已经吓晕了过去,但又被梁博痛苦的哀嚎惊醒了,此刻看到蒙彪调转枪口对准他,回想着梁博刚才的惨样,吓得面无血色,苦苦哀求。
面对黄家伟,蒙彪没有之前那么纠结,果断扣动扳机,而且中间几乎没有停顿。
黄家伟的两个膝盖先后中枪,骨头粉碎,鲜血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
他如同梁博之前一样,直接昏死了过去。
“可以放过我么?”
连续开枪打碎梁博和黄家伟的膝盖后,蒙彪抬头看向秦风,目光中充斥着不安。
通过今晚的一切,他看得出来,秦风绝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他无法保证,自己这般自作聪明的做法可以换取生存的机会。
“你们应该庆幸的是,没有对我那位同事下死手。”
秦风答非所问,起身,大步朝着别墅外走去,留给蒙彪和开车大汉一个深深的背影,“枪里还有一颗子丨弹丨,你可以选择继续对我开枪。”
开车大汉趴在地上,微微发抖,汗如雨下。
他听出了弦外之音如果杨海国死了,那么他们今天所有人都要陪葬!
蒙彪亦然!
他握着枪,没敢第六次扣动扳机。
因为。
理智告诉他,如果他敢扣动扳机,秦风绝对会送他去骨灰盒里忏悔!
夜色如墨,灯火如豆。
位于东海西边郊区的贫民区里十分安静,偶尔会响起几声狗叫,偶尔会传出低沉压抑的呻吟,除此之外只有汽车飞驰的声音。
这里居住的几乎都是外来打工的人,他们忙碌了一天,晚上早早便洗澡上床了,大多已进入梦乡,只有少数一些血气旺盛的年轻夫妇会抱在一起疯狂地缠绵,享受着每天最欢乐的时光。
贫民区,一间廉价的出租屋里。
杨海国躺在床上,面色发白,浑身发冷,右腿膝盖上血迹已经被清洗,绑着冰袋,高高肿起。
“爸,我们去医院吧?”
床边,一名留着马尾辫的女孩,穿着校服,满是担忧和心疼地看着床上的杨海国,哭着说道。
“刚才王大夫已经帮我清洗了伤口,而且绑了冰袋,消消肿就好了。”
杨海国蠕动了一下喉结,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嗓子,声音嘶哑地安抚道:“你去做作业吧,做完作业,早点睡,不用管我。”
“爸,我明明听王大夫说你的膝盖骨折了,需要动手术,否则伤口一旦感染,需要截肢……”马尾辫女孩留着泪,担忧而难过地说道。
刚才,贫民区诊所的王大夫来给杨海国处理伤口的时候,她就站在门外,听得很清楚。
“呵呵……王大夫那是吓唬人的,放心吧,爸没事。”
杨海国牵强地笑着,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证明自己没事,让女儿放心。
而事实上,他自己很清楚,他的膝盖不但骨折了,而且很有可能是粉碎性骨折,如果不及时处理、做手术的话,后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爸,家里是不是没有钱了?”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知父莫若女,虽然杨海国已经伪装得很坚强了,但女孩压根不信,而是一阵见血地指出了问题关键。
杨海国闻言,怒了努嘴,想说什么,但看到女儿那泪汪汪的眼睛,又将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泪水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不是不想去医院,而是不能去。
他没钱。
这些年,他打工除了养活自己和女儿之外,省吃俭用的钱全部供女儿上学了,根本没有任何积蓄。
甚至,女儿这学期的学费还是他跟楼下的邻居借的,准备用这个月的工资还!
除此之外,他和孟万银不一样他并不是东海大学的正式职工,而是聘用的临时工,归属劳务派遣公司。
临时工虽然也有医保,但报销比例并不大。
退一万步讲,就算医保全部报销,他也没法去医院做手术医院都是先收费,后治病的,没有钱,连入院手续都办不了,何谈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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