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眉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微微而笑时,脸颊上还会浮现出一对小酒窝,肤色白皙,嫩的感觉一掐都出水。常小旗难以置信,发际线都快到后脑勺的张全发竟然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您好,我是张全发的女儿——张海蓝,您是常爷吗?”这个女孩显然有些诧异,常小旗明明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父亲怎么会称呼他为爷呢。
常小旗嗯了一声,问:“张叔呢?”
“在里边。”
进了病房,看见惨无血色的张全发,常小旗觉得很是愧疚,被褥之下,原本应该放置双腿的位置,空空如也。
这次车祸,让张全发保住了性命,但却丢失了双腿。
“老张……”常小旗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日期:2019-12-12 17:54:04
张全发努力着想坐起来,常小旗连忙道:“别动,别动!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张全发用尽全身力气握住常小旗的手,从喉咙管里挤出一丝话语,“常爷!悔不该啊,我没听你的劝告,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如果我不在了,你帮我照顾好女儿,我儿子皮实,有口饭吃就行,我不想我闺女被人欺负。”
“老张,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这一次不怪你,是有人故意要搞我们,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常小旗于心不忍,看着鼻子上插着管子的张全发,又说:“老张,你好好休息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张全发梗着头,又说:“常爷啊,不是我攀高枝,你还尿裤子的时候,我和你爸爸谈过一门娃娃亲,你看我闺女要是顺眼的话,以后就让她跟着你了,我让她大学选修的地质学,对你有帮助的。”
“不是吧……”常小旗尬笑一下,比哭还难看,这是教唆着女儿,将来跟自己一起去挖尸体啊?
“老张,你好好休息,这件事以后再议。”常小旗拍拍张全发的手背,离开了病房。
坐在走廊里,张海蓝小声问:“常爷,你本名是叫常小旗吗?”
“恩。”常小旗点点头,有些不知所措。
“我……”张海蓝低着头,两只小手抠弄着衣角,抿嘴了半天才小声说:“我大学快毕业了,马上要实 说让我跟着你工作,你看……”
常小旗一怔,挠头道:“啊?”
“我可以不要工资的,爸爸吩咐我一定要去你的公司里实习,说你的公司规模非常大,能尽早的让我学习到本事。”张海蓝的小脸都红了。
原本是想拒绝的,但转念想想张全发濒死之时都要告诫女儿这么做,常小旗想罢,说道:“只要你能做到三件事,你就可以跟着我。”
“谢谢常爷,等爸爸出院了,我就去上班。”
“不急,你先照顾好张叔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话毕,放下了一个信封,带着窦严聪离去。
信封里有五万块的现金,虽说不多,但也算是尽了自己的绵薄之力。
回去的路上,窦严聪问:“常哥,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现在脑袋里一团浆糊,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议。”
这一晚,常小旗坐在老家客厅的沙发上,盯着那口黑玉棺材良久,昏黄的灯光下,他像是一座石雕,凝固在了那里。
思来想去,他终究是没有勇气背起那具尸体,因为它太不正常了,哪怕这尸体有婴儿大小,也敢奋力一搏。
三更天,躺在沙发上睡的迷迷糊糊的常小旗,忽听到大门的响动,刚开始没有在意,以为是夜风吹动,可又连续响了几次,且声音极有规律,他这就起身来到院子里,问:“谁?”
“小旗,把门打开。”
深更半夜,听声音又不知道是何许人等,常小旗凑在门前,又问:“你是谁?”
“守陵人。”
一听这话,常小旗立马拉开大门,但见门外一个穿着黑色大褂的中年男子,浑身似乎都要隐匿在黑暗之中,只能看到他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日期:2019-12-12 17:54:20
常太爷膝下六子,但临死前定了规矩,家族之间老死不相往来,但家族中成立有祠堂,后人名字都要记录其中,太爷的骨灰也供奉在祠堂中,谁也不知太爷为何定下这古怪的规矩。
守陵人,就是守护常家祠堂的那一脉分支。
“屋里坐吧。”常小旗摆手道。
守陵人摇头道:“不必了,今夜祠堂烛火飘忽,二更天我见一条小蛇爬到了祖宗牌位前,顺着牌位爬行了一圈,最后在一张灵牌前磨蹭着身躯,围绕着灵牌旋转了几个回来,慢慢的把身上的那层皮给蜕了下来。”
“那条小蛇跑了,蜕下的蛇皮挂在了其中一张灵牌上,我看了一眼名字——常小旗。”守陵人的声音毫无生气,道:“就是你吧?”
“蛇皮我给你带来了,怎么用你应该知道,我常家还轮不到别人这么欺负吧?”守陵人眯着眼看向常小旗。
常小旗还未答话,守陵人又递过来一纸信封,说:“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做,来后山祠堂找我。”
守陵人离开了,信封里装的是那条小蛇蜕下来的完整蛇皮,常小旗正准备回屋,手机又响了,还是张全发打来的。
“你到底……”话还没说完,就听手机里边喊道:“常爷,我爸这是怎么了,他一直用打火机烧自己的手,还说这里好冷,你快来看看吧,常爷!”
日期:2019-12-13 21:31:59
再这么耗下去,张全发迟早被折磨死,常小旗心一横,火速赶到市中心医院,在住院部里见了张全发,他躺在床上,咧开嘴傻笑,嘴角的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淌。
张海蓝翻开他的手掌,哭着说:“爸爸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打火机,一直在烧自己的手掌,还说这里好冷。”
常小旗凑过去一看,掌心都烧焦了。这会虽说打了镇定剂,但张全发还是傻呵呵的笑,眼看都要成一个傻子了。
沉默了许久,常小旗问道:“我有办法帮他,但你要承担风险,不过我尽量保护你,愿意吗?”
“愿意!”张海蓝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常小旗刺破张全发的指头,挤出鲜血,倒在瓶盖里,用手指蘸着,说:“我要在你后背上写点东西,希望你不要介意。”
掀开张海蓝的衣服,在她白皙如玉的皮肤上,写下一连串的古怪血字,待到血迹晾干之后,常小旗放下衣服,道:“老张不会再有事了,但从这一刻起,你必须时时刻刻跟着我,现在就跟我走。”
张全发傻呵呵的笑脸逐渐消失,一直流口水的嘴角也缓缓合上了,像是一个平静的老人,躺在床上熟睡,张海蓝眼中噙泪看着操劳半辈子的父亲,待到窦严聪赶来后,有人照顾张全发,两人才离去。
车上,常小旗道:“今晚跟我回山村老家,去后山办点事。”
到了家中拿上一些必需品,两人步行前往后山,村头的黄狗吠吠狂叫,但张海蓝一走过去,那黄狗如临大敌,嗷的一声怪叫,夹着尾巴仓狂逃窜,竟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
原本伏在废墟中等着捉老鼠的老猫,竟然也嗷嗷怪叫,欠身弯曲,将口中衔着的老鼠放在身前,看着张海蓝浑身颤抖,猫叫声中充斥着惊恐求饶,但却不敢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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